隔壁小王的侍卫不少,一个放哨,两个守着洞口,还有两个躺在山洞里。
    多多少少沾了血迹,躺地上的两个,更是狼狈。
    包扎伤口的布条,渗透着血水。
    “你们怎么会这样?”
    “顾不得那么多了,你先来看看少爷。”侍卫云岚说。
    “我又不会把脉,且不是大夫,你寻我来,也是无用功。我这有刘爷爷为我调配的药丸,许是有用。”
    苏灵雨还说:“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弄的,我好对症找药丸。”
    云岚说:“昨日将军遇刺,少爷为将军挡了一剑,伤口不深,只是那剑上有毒。
    少爷吃了些解毒药,身体乏力,腿脚发软,连筷子都拿不起。”
    “今日,朝廷的官员到了涪城外,我们得到消息,他们要将少爷交给魏军。孙将军让我们先带少爷离去,没想到半路遇到魏军的一支小分队,他们企图走山路,摸到涪城后方去。”
    “我们等遇上了,不得不出手,两方交战,少爷的病情更严重。好不容易斩杀了敌军,少爷却越发虚弱,只道让我等来此寻你。便再也没有醒过。”
    “余毒未清,又遇上敌军怕是毒素随血液走,游遍了全身。”她打开箱子,拿出最下层的瓷瓶。
    倒出两枚药丸,又拿起广口瓶,将瓶子与药丸递给云岚,“喂他喝下去。”
    最原始版牛黄解毒丸,加上灵泉水,希望能救他一命。
    “他还在发热,得要给他散热。还有你们两个兄弟,他们需要尽快止血。跟我回去,家里的药物更多。”
    她是一片赤诚,可他们不敢与她进灵雨山庄。
    倒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不想害了她。
    他们逃出了军营,虽有孙将军护,但朝堂派来的可不会罢休。
    明日通缉令便会下达,若是被这举报,他们出现在这里,不仅是他们,连苏家也死罪难逃。
    见他们犹豫,苏灵雨说:“我有法子瞒过去。抬起你们的人,跟我回去吧。”
    …………
    准备上工的妇人,见苏家的马车,带着人从城里归来。
    “这么早王二从哪回来啊?”
    “莫不是昨夜就宿在外头吧?”
    “别胡说,王二对王嫂子,是一片真心,少来挑拨。”知情人说,“刚刚从山庄送鲜鱼归来,听说老夫人昨夜贪吃毛豆,半夜里上吐下泻不见好。”
    “天不亮就遣王二进城请大夫去了,这才请到大夫回来。”
    “是这样啊,我们要不要去探望探望?”
    “一起去吧。”
    有心的都到苏家探问,得知老夫人轻微中毒后,一个个将他们知道的偏方说出。
    个个都说灵验,李盈也不知用哪个好,只能一一谢了她们。让她们上工去。
    这个来探望,那个来探望,门庭热闹了好一阵子。
    李家人更是拿上好礼来,苏灵雨与李盈应对了好一阵子,才让他们离去。
    等关上了小门,进了内室,见刘墉大夫给王景行施针。
    这家里男人不在家,王景行睡哪都不方便,睡在苏李氏房里,正合适。
    不怕被人窥视,又不会惹出闲话。
    借着夜色,苏灵雨叫醒了苏李氏,叫阿山云岚将人送进去。
    又以苏李氏中毒为借口,请来大夫。以大夫说不能见风为借口,隔绝外边的探望。
    “毒素进入肺腑,再晚点神仙难救。”刘墉说,“我先用针封住他经脉,等吃了药,排出些许毒素再拔针。”
    “辛苦你了。”
    “银子多,就不辛苦。”刘墉笑道。
    大家被这逗笑了,因苏重与刘礼同窗的关系,苏家与刘家交好。
    即便苏家没银钱,刘大夫也会来。谈出黄白之物,不伤感情。
    “先带我去看另外两人,他们伤得不轻。”刘墉说。
    “这边走,下人都派遣出去了。这边僻静,不会被人发现。”
    苏灵雨带刘墉出去,李盈将暗门关上,在奶奶边上坐下。
    “辛苦奶奶了。”
    “演戏罢了,不辛苦。”苏李氏看着床上的王景行说道,“三儿出生那一年,你爹被人蒙骗,说是去走商做买卖。家中的银钱全拿去了,结果亏得分文不剩。”
    “眼看着家中粮没了,我就到村里乞讨,走门串户只要一碗米粮。即便如此,也受尽了白眼。恰巧被他叔父看见,送了我们一袋粟米。教我们渡过难关,挨到你爹拿银钱归家。”
    “王家对我们有恩啊!”
    “是啊!良善人家,必有好报。”
    王景行梦中醒来,大汗淋漓,如那溺水之徒获得新生。
    隔着黑纱帐,瞧见外头的人影,想要说话却难以张口,张口发声又沙哑难听。
    “谁……在外头……送点……水来。”
    “醒了,哈,倒是个命大的。”
    这个轻柔的,又略带调侃的声音,教他知道帐帘外是何人。
    提起的心,微微放下了。
    这时候帐帘被掀开了,入内的不是苏灵雨,而是她奶奶苏李氏。
    王景行虚弱一笑,“谢谢。”
    “别动,你身上还有银针。来先喝两口水,等下要喝药了。”苏李氏说。
    喝了两口水,有来些力气,他压着枕头喘着大气。
    缓了好一会儿,见自己光着上身,且插了好些银针。
    这般无礼的他,确实不适合与苏灵雨见面。
    “可还有力气?”苏灵雨问他。
    “嗯。”
    “刘爷爷回城里了,他说你今日会醒,如若醒了还有力气,便自己拔针。若是不行,就叫云岚来帮你。”
    又听她说:“云岚现今乔装在外,不方便进山庄,你若是能行,便自己拔针吧。”
    呵,银针插着穴位,不是谁想拔就能拔的,一个不小心,会教他气功行岔路,有损修为。
    拔针不是大夫来,便是习武之人来合适。
    他这个病人刚醒,哪来的力气拔针?
    “你也是习武之人,为何不来帮我一帮?”王景行问道。
    “我,我怕针,尤其是长长的银针。”
    若是针头、吊针还好,偏偏是这银针。
    银针短则半寸,长则寸长有余,她怕得很。
    帐帘里的王景行笑了,“你也有怕的东西啊。”
    想象她倔强的模样,他舒坦了些,气闷减缓了许多。
    “三儿,去看看药得了没。该喝药了。”苏李氏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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