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任被白蜈蚣的触角直接抽打到了数里之外的小山上,身体穿过了小山,最后掉进了河沟里,生死不知。%d7%cf%d3%c4%b8%f3
    手里的剑也变回了锈迹斑斑的模样,掉在了河间的石缝里。
    远远的一个背着药篓子的姑娘,哼着乡间小调,朝河边散漫的走来,身后跟着一只不胖不瘦的土黄狗。
    忽然土黄狗叫了起来。
    采药姑娘顺着土黄狗的叫唤方向望去——
    看到了倒在河里的皇甫任,以及染红了大片的河水。
    **
    那暗卫说了什么?
    木莲华愣住了,眼睛凝着燕城皇宫的方向——梅姐姐……
    直到感觉到脚边有什么东西在悉悉索索的动着,才惊然回神。
    然后低头……对上了还在对着她‘咝咝呜呜’叫着的白蜈蚣。
    木莲华皱眉,见它围着自己的脚打转,想也不想,抬脚朝它的红脑袋跺了去!
    用力不可谓不大。
    但却感觉一脚跺在了石头上,震得腿肚子一阵发麻。
    “靠,你丫还是蜈蚣吗?”木莲华喝道。
    一阵‘咝咝呜呜’,白蜈蚣轻轻的晃了晃白的晶莹剔透的蜈蚣身,继续围着她打转。
    等麻劲儿过去,木莲华又连跺了几脚,依然不能把它怎么地。貌似它还挺开心的,转的更欢了。
    瞧着任她跺,对她完全没有恶意的白蜈蚣,木莲华深深的无奈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数十名禁卫被它吞吃杀死,秦炙因它深受内伤,皇甫任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最后,还有一个不知底细貌似暗卫的人,告诉她梅幽兰有私心……虽然有待查实,但她觉得应该不假。
    这一番的折腾,徒增许多事,它竟毫发无损。
    恼怒浮上心头,抬脚又重重的踢了它一,却如踢到钢板,脚尖一阵锐疼。
    白蜈蚣转的更欢了。
    “滚!”木莲华喝道,嗓子都有些破音。
    白蜈蚣似察觉到她的怒意不快,稍稍后退了些。却依然紧迫盯人。
    “喜欢跟就跟着吧。看我找到能收服你的,把你炼成灵药。哼!”木莲华恶狠狠道。
    一路走走停停,木莲华顺着皇甫任被抽打离的方向寻他。
    看着被皇甫任撞破的树,不禁心惊肉跳。其中不乏数百年老树。几人合抱的的粗大树干,被皇甫任撞出了个人形的洞!
    即便如此仍没有停,还要再向前。
    木莲华每每看到心惊处,就捡起石头朝着白蜈蚣砸上几出气,没有石头就拿树枝抽打。
    直到天色暗来,才到了皇甫任摔倒的河沟边。
    人没有,只有一把被河水冲刷着的锈剑。
    木莲华脱鞋,挽了裤腿儿河捞剑。
    冰凉的河水侵袭着她本来有些潮热的身体,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费力弯腰,把剑捞起来,眸光染上了心痛。
    “可怎么跟皇甫老伯交待?”
    扭头,看到跟着她也了水的白蜈蚣,木莲华举剑,用尽全力朝它砍去,恸道:“让你有毒,让你杀人,我砍死你。”
    白蜈蚣一动不动任由她砍着,甚至一对触角越发欢快的动起来。
    可再砍,也是徒劳无功。这剑在她手里和石头也没多大区别,最后累的她精疲力竭,手臂麻痛,连走出河沟的力气也没了。
    蓦地,小腹处一阵阵的隐隐抽疼,和胎动时不一样,这种疼让她惧怕!
    眼睛闪过恐慌,想要立刻离开河水,可两只脚不听使唤了。
    忽然,一双手伸到了她的腋……
    把她从水中提了起来。
    “水冷,小心伤了身体。”
    随着清冷的声音,再熟悉不过的异香钻进了鼻子里。
    木莲华只觉心尖儿一拧,浑身一颤,握在手里的锈剑‘噗通~’渐起些许水花,重新掉进了水里。
    再契合不过的双臂抱住了她,暖意熏人。和空气里的潮湿闷热不同。他的暖,让她从心到身的舒服。
    不知何时,河岸边放了一张软榻。封祁如同放置无价之宝一般,柔柔的放她到软榻上。被河水浸得冰凉的双脚,亦被他如艺术品一般精美的手包覆住,暖的让她眼底不由盈起雾气。
    “已经七个月零六天了,别再跑了。”封祁低着头,声音沉雅悦耳,乌黑顺直的长发自他的肩头落,遮住他的脸,看不清他的神色。
    一股熟悉的暖流自脚底向她全身蔓延,特别是小腹处,那隐隐的抽痛,渐渐散去。
    “你怎么找到我的?”木莲华没有拒绝他用内气为她调理身体,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若非这个胎儿是魔胎后转的凡胎,估计早被她折腾没了。
    手覆上肚子,感觉到胎儿好像很快乐。
    是因为他吗?感觉到父亲来了吧……
    封祁慢慢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肯定道:“你没有离开。”
    重又看到这张俊绝无双的脸,木莲华的眼睛再次被迷惑住。
    好半晌才移开眼睛,有点儿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道:“那传送卷轴只能搭乘一个人。我,我是看在我那便宜父皇把华国给我儿子的份上,尽了把孝心,成全了他,让他先走了。等我处理些琐事,我再”
    ‘走’字没能说出来,微凉的薄唇堵住她接来的话。
    甚至连她的舌也被绞住,不能再说一个字。
    木莲华用力推他,她不能再深陷去了。
    他的情迷牢笼,她再不要进去。
    牙齿用力一合,咬住了他的舌,慢慢的感觉到一股腥咸在她的口腔里蔓延……
    他毫不退缩。
    直到木莲华有点儿上不来气儿,挣扎捶打他的胸膛,才慢慢松开了她。
    然而被咬破的舌,仍在流血,染了他的薄唇,给他淡色的唇添上了一抹艳丽,越发惑人冲动。
    “你先把血止了。”木莲华皱眉,她刚才用力是过大了。舌,本是人体最柔嫩的部位之一,他一点儿抵抗都没有,任她的牙齿咬,如石头砸鸡蛋,一砸一个准,舌破血流。
    封祁殷红的薄唇衔起一抹向上的弧线,煞是勾人,“你担心我。”
    木莲华撇了唇角,屈腿要从软榻上来。
    封祁拦阻,“你刚才动了胎气,有早产的迹象。还是卧榻休息些日子。”
    木莲华最怕这个!但这一路女儿都乖乖的在她的肚子里,连救呈狸都没有给她一点儿麻烦。
    怀疑的瞅着封祁,“你骗我的吧。”
    封祁不答,忽而伸手抚上她又胖又丑的脸,“本来就丑,现在更丑了。”
    “什么!”木莲华冷了脸,正要教训他两句,忽又想起他刚才的吻,脸微红了红,继而露出两分得瑟,哧道:“是啊,这么丑还一身臭味的大肚婆竟然也有人亲的去。”
    封祁轻笑了,低首轻嗅她耳后,除了衣服上的尘土和臭草的味道,还有一股暗暗的幽香飘溢。不过在臭草的遮掩很难察觉罢了。
    轻轻咬了她的耳垂儿,“夫人再臭再丑也是为夫的夫人。我错了!”
    本欲躲开的木莲华霎时怔住。
    面具被他自鬓角一点点的揭,完全没有她撕时的疼痛,就好像是在揭一层死皮,裸露了里面的娇肤。
    身上的衣服也被他脱了,直到一丝不挂,他自异空间里取出一桶热水把她放了进去,挽起袖子清理起她的身体。
    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好像天经地义理当如此。
    木莲华道:“不,你没有错,谁也没错。”
    封祁的手一顿。
    “等我把女儿生出来后,我还是会离开。你继续寻你的莲心,如果说我就是莲心,那就等我真的成了莲心,想起了所有的一切,再谈其他。如果同意,咱们就结伴再走一会儿。不同意,我有得是法子让你找不到我。”最后一句纯粹胡扯,她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但还是被他找到了,还是比较糟糕的状态,可眼她不能露怯。
    木莲华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就是不承认自己是莲心。
    封祁冷峻了脸,好一会儿才继续给木莲华擦洗身子,染血的薄唇也掩盖不住其真实的苍白……
    鼻音轻应,“嗯。”
    木莲华坐在水中僵硬的身体,终于放缓。
    靠在了身后的沐桶壁上,还不等享受两,腾的又站了起来,朝河沟里看去——
    叫道:“蜈蚣!”
    封祁把她摁回水里,道:“它是小金的妖兵。”然后见他朝着河沟弹指,一只只有尺余长的红头白蜈蚣缩缩成一小团儿,脑袋几乎要缩进腹内,一直高扬摆动的触角也贴着身体蜷缩着……
    “小金的妖兵?”
    封祁点头,“小金曾在妖界呆过一段时日。收服了不少灵妖和地妖,这是其中一只地妖。”
    然后问白蜈蚣,“是修为降了才到这里的?”
    白蜈蚣又一阵‘咝咝呜呜’。
    木莲华听到这个就头疼。
    朝封祁看去,见他认真听着……
    很快木莲华便知道了怎么回事。
    ……
    “前段时间,这只地妖偶然吃了不该吃的东西,降了修为,还遭遇了追杀,所以冒险穿过了妖门逃到了蝶翼大陆。在这里察觉到了小金的气味,便找到了黑狼林。
    小金给了它一件你的衣服,让它寻你。它在无意中吃到你的血后,分辨出正是小金让它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