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走水了!”周围已经睡去的人都被惊醒,不断有人提着水桶去灭火,但是那火焰好像有生命似的,一桶水灭去一点,又自动燃起更多。
    而且更为奇怪的是,火势那样大,但是南风馆周围的建筑竟然半点火星也没沾,火只专注烧着南风馆。
    盛衣澜飞快往前掠去,穿过慌乱的人群,直接闪身进了被熊熊火焰包围的南风馆。
    她速度太快,周围的人都只觉得身边刮过一阵风,根本没发现有个人进去了。
    火显然是刚烧起来的,外面火势可怖,里面却很多地方都还没烧着,盛衣澜进去后,神识笼罩四方,接着她快步朝着楼上某个地方跑去。
    楼上。
    身形纤弱的少年形容狼狈,满目都是面对死亡的恐惧,他倒在地上,不断的用手撑着往后退,可死神还是一步步靠近。
    那同样是个少年,比他还要小一些,却比他见过最美的头牌还好看,他认识,这个少年白天他还见过,他听盛衣澜世子叫他神与。
    “别、别杀我!”
    忽然他身子一歪,他回头一看,他身后倒着一个人,是他的同伴,白天和他一起伺候盛衣澜和盛九临喝酒的,此刻也不知是生是死。
    “求你、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没做、我不曾得罪你……”
    恐惧攫住了心脏,少年忍不住颤抖着哭了起来。
    他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就发现外面已经被火海包围,伺候的客人失去意识躺在床上,他和同伴也倒在地上。
    而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白天时语气天真地问盛衣澜可不可以杀掉他们的少年,此刻犹如降临的死神,朝着他一步步靠近。
    “你喂她吃葡萄,还碰了她的嘴唇。”神与突然开口。
    他语气里并没有愤怒一类的情绪,仿佛一个认真为人解答问题的好心人。
    地上的少年陡然僵住。
    神与一说,他就想起来,白天他坐在盛衣澜身边,趁盛衣澜和盛九临说话的时候,出其不意捏了颗葡萄递到她唇边。
    盛衣澜避开了,没有吃那颗葡萄,但是他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她的嘴唇。
    神与就是在那时候闯进来的。
    他当时还有些失望,但是想想,盛衣澜世子是什么身份,哪是他能够肖想的?一次小心而短暂的触碰,已经足够让他心满意足了。
    却没想到,就这么一起突然生出的小心思,竟然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神与终于靠近,他蹲下身,漂亮的手握上少年的脖颈,好听的声音,说着让人心中发寒的话,“我还没捏过别人的脖子,听说喉咙被捏碎的声音很好听,你让我试试?”
    少年瞪大了眼睛。
    就在神与即将施力的那刹那,紧闭的门忽然“砰”一声被人破开。
    神与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下意识抬头一望,然后猛然僵住。
    盛衣澜站在门口,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
    “你在干什么?”她问。
    “我……”神与蓦地收回手,有些无措地站起来。
    “回答我,你刚刚在做什么?”盛衣澜看着他,厉声问道。
    盛衣澜对他的态度从没这般冷厉过,神与心中生出了慌乱。
    他看着盛衣澜,说:“他今天坐你旁边,喂你吃葡萄,还悄悄碰你。”
    盛衣澜觉得可笑,“就以为这个,你就要杀了他、杀了整个南风馆的人?”
    神与抿唇,不说话,是默认的意思。
    “看来我教你的那些,你什么都没记住。”盛衣澜失望地道。
    神与急忙抬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言辩解。
    盛衣澜看向地上那个少年,少年急忙爬起来,踉跄着朝她这边跑,哭求道:“世子、世子你救救我!”
    神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正想要做什么,盛衣澜却冷声道:“怎么,当着我的面,你也要动手?”
    神与僵住,眼睁睁看着那少年跑到了盛衣澜身后。
    盛衣澜看到地上还有个昏迷的少年,就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发现对方只是莫名昏过去了,生命气息还在,才放下心。
    她看也不看神与,声音毫无温度低说:“把火灭了。”
    神与不动。
    盛衣澜冷笑,“或者你是想把我也烧死在这里?”
    神与低着头,有些难过地为自己辩解:“没有。”
    他话落,已经蔓延到窗户和门口的火焰,突然就慢慢熄灭了下去,不过一会儿,外面人怎么扑都扑不灭的火焰,突然就消失了,只剩南风馆外面被烧得焦黑。
    盛衣澜身后的少年看见这场景,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盛衣澜拿出一粒丹药,递给对方,“吃下去。”
    少年一脸惊恐,脸色发白,“世子,我、我知道错了,我不想死,我……”
    “这不是要你命的药。”盛衣澜只解释这么一句,而后直接趁少年张嘴说话的时候,将丹药拍进了对方嘴巴。
    下一刻,少年突然昏迷,软倒了下去。
    这丹药是盛衣澜闲得无事的时候炼出来的,可以清除服药人24小时之内的记忆,不过对于修炼者没什么效果,只对普通人有效,这会儿正好可以用上。
    盛衣澜蹲下身,把着脉给少年检查了一下,确认丹药已经开始生效,她取出了两瓶丹药,一瓶塞进少年怀里,一瓶放在旁边,又在边上留了张字条。
    这两瓶丹药的价值,足以弥补这少年今晚遭受的精神损伤,也完全足够赔偿南风馆今晚被烧坏的东西。
    做完这些,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声音冷淡:“跟我出来。”
    神与急急忙忙地跟上。
    走到门口,盛衣澜发现问月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见盛衣澜出来,他目光越过她,看了神与一眼,那眼神,仿佛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一样。
    盛衣澜心情不好,没有管他。
    避开人群,悄悄回到别庄,盛衣澜径直去了神与的院子。
    进了屋子,她坐下,然后看着亦步亦趋跟进来的神与。
    “我之前说的话,你都还记得?”她问。
    怕不记得会被骂似的,神与急忙点头,说:“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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