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洛回风和洛流雪,她还真想见见。
    当初她离开的时候,回风和流雪都还小,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他们长成什么样了。
    只是若将洛回风和洛流雪一起叫来,恐怕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洛蔷就道:“澜儿你先带雪儿过来吧。”
    盛衣澜点头。
    她之前之所以和五皇子说,她为洛蔷解毒需要一些时间,一是因为这毒的确不好解,二是为了留在楚王府,或者能够时常进出楚王府,以此来试探楚王妃,现在已经不需要试探了,但是她可以借着解毒这个理由,说需要一个助手,将洛流雪带进来,这样被人怀疑的嫌疑会小很多。
    洛蔷的身体是真的有些虚弱,这不过说了一会儿话,她脸色就白了一个度,喘息也稍稍急促了一些。
    盛衣澜急忙找出两粒对症的丹药给她服下,她微微拧眉,问道:“母后,你的伤,是当初在战场上留下的吗?”
    洛蔷摇摇头,说:“不是。”
    盛衣澜立即就想起,之前派人去打探消息,回来说楚王妃如今的伤病都是为救楚王才有的,刚才洛蔷又说她是接近利用了楚王,才得以打入无上盟内部。
    “难道……”她声音艰涩。
    “澜儿,你不必觉得愧疚。”洛蔷眸光温柔,“若是没有你母亲,我早就已经死了,而且我这样做,也不纯粹是为了报恩,我与你母亲之间的情分,值得我这么做。”
    盛衣澜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突然外面响起下人的声音:“太子殿下!盛姑娘正为王妃施针,您不能……”
    太子殿下?
    盛衣澜神色微微一凛,脸上情绪瞬间收敛起来,同时从地上站起。
    下一刻,房门忽然开了,盛衣澜扭头一望,就见秦淮之站在门口,身后是没拦住人,神色焦急又为难的侍女。
    “阿澜,来了东照,怎么也不与我说一声?”秦淮之声音含笑道。
    盛衣澜道:“我们很熟?”
    秦淮之笑容不变,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冷淡,他道:“我以为以之前的交情,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交情?
    盛衣澜可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情,她毫不客气道:“我还要为王妃施针,还请太子殿下出去,不要打扰我。”
    “施针?”秦淮之目光转移到洛蔷身上,“我听外面人说阿澜你为皇婶施针已经有一会儿了,怎么现在还没开始?看皇婶的面色,似乎是不太好,阿澜你待在里面这么久,竟然没能让皇婶好一些吗?你们刚才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是在谈天吗?”
    洛蔷轻声咳嗽了两声,道:“盛姑娘替我把了脉,又给我服用了丹药,已经好了很多了,她是有本事的人,太子殿下不要误会了她。”
    语气疏离又客气,和之前与五皇子说话时明显不一样。
    而盛衣澜没说话,她只神色莫测地看着秦淮之。
    ——她突然想到,秦淮之是知道她母后长什么样的!
    之前在北炎,秦昊藏在地下暗室的那个女人,秦淮之不也知情吗?所以他到底知不知道楚王妃就是洛蔷?
    盛衣澜的心稍稍提了起来。
    “阿澜自然是有本事的,她的名声我之前就听说过,怎么会误会她,皇婶多虑了。”秦淮之言笑晏晏地说道。
    洛蔷微微一笑,突然难受地咳嗽起来,盛衣澜急忙转身,见洛蔷擦拭嘴唇的帕子上染了血,她脸色霎时沉了下来,“王妃?”
    洛蔷看向秦淮之。
    洛蔷都这样了,秦淮之哪还能继续待下去,不然人要是有个好歹,他还能推得脱干系?
    于是他道:“我是听说阿澜来了,所以迫不及待想来与阿澜相见,不过这时候还是皇婶的身体重要,接下来就劳烦阿澜了,我先出去等着。”
    说罢就转身出去了,侍女急忙将门关上。
    盛衣澜拧了拧眉,她先设了一道禁制,确认屋子里的动静外人窥探不到,这才一边拿出银针,一边道:“母后,我先为你施针。”
    半个时辰后,施针结束,盛衣澜收起银针,发现洛蔷的脸色好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
    她道:“施针只是暂时缓解母后的情况,接下来我还要炼制解药,母后体内的毒药服用过解药才能清除。”
    而解药又要分为至少三个疗程,每个疗程的用药还有些不一样,这毒解起来是真的麻烦。
    施针结束,盛衣澜也没有立即离开,她谨慎地检查了一遍禁制,然后才问洛蔷:“母后,你知不知道秦淮之是怎么回事?他不是秦昊的儿子吗?为什么会变成东照的太子?还有,他知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洛蔷道:“目前为止,应当是没有发现的,因为他回到东照才没有多久。”
    又和她解释秦淮之的情况:“关于秦淮之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初我来到东照,就听说东照已经立了太子,只是那太子十分神秘,一直都没有出现在人前过。而就在前不久,秦淮之忽然出现,东照皇帝向文武百官宣告,这就是他的太子,在外游历多年终于归来。我猜测,秦昊的儿子应当是已经死了,秦淮之以秦昊儿子的身份存在多年,或许是真去游历,又或者是有其他筹谋,总之他多半就是东照皇帝的儿子。”
    “而也正因为他这些年都不在东照,因此就算怀疑我的身份,恐怕也还没有证实。不过若再给他一些时间,就不一定了。”
    洛蔷说完,又问盛衣澜:“你和他是怎么回事?”
    盛衣澜拧眉,道:“并无交情,反而有些仇怨。”
    她也不知道秦淮之对她的态度为什么总是奇奇怪怪的。
    洛蔷说道:“这秦淮之心机深沉,还与无上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你小心一些。”
    盛衣澜点头,“我知道的,母后。”
    话说得差不多之后,盛衣澜就解除了禁制,开门出去了。
    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喝茶的秦淮之。
    “我皇婶没事了?”五皇子率先上前来。
    盛衣澜道:“我已经施针缓解了王妃如今的症状,不过还没有开始解毒,解毒需要重新炼制丹药,我需要时间。”
    五皇子快步进屋去,见洛蔷气色果然好了许多,脸色这才放松下来,退出来对盛衣澜道:“炼制解毒丹需要什么,你尽管说,我让人去找来,但是我要你必须要把我皇婶治好!”
    盛衣澜还没有说话,一边秦淮之就道:“五皇弟,阿澜脾气好,却不代表能随意欺负,既然是求人,态度就好一些。”
    五皇子显然十分忌惮秦淮之,明明有些不服气,却什么都没有说,冷哼一声,转身进去看洛蔷去了。
    秦淮之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道:“阿澜,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带你出去逛逛?我似乎听说你喜欢热闹,东照的街道比北炎热闹多了,你会喜欢的。”
    盛衣澜知道,秦淮之等了这么久,显然不会那么好打发,因此她也没有拒绝,直接抬脚往外走。
    秦淮之唇角微扬,跟了上去。
    出了楚王府,盛衣澜就停了下来。
    她可没打算要和秦淮之去逛街。
    秦淮之也没在意,他屏退身边的人,走上前来,眼神中带着一点试探,道:“阿澜还记得你母后的样子吗?看见我皇婶,是不是觉得很亲近?”
    盛衣澜抬眸,冷淡道:“再如何像,她也只是楚王妃,不是我母后。”
    “是吗?”秦淮之不置可否,忽然又转移话题:“阿澜和以前相比,变化真是大,不仅变成了个姑娘,性子也变得这么冷淡。”
    盛衣澜不接话,“太子殿下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准备材料帮王妃炼制解毒丹,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秦淮之恍若未闻,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之前我以为自己只能接受男人,回来后还颇为苦恼,毕竟我的父皇可能不会允许我娶一个男人当太子妃,我本来一直都在想,该怎么说服父皇接受阿澜,现在看来,是完全不必了,父皇想必会很喜欢你的。”
    盛衣澜眼中闪过不耐,很不客气道:“你有病?”
    秦淮之道:“相思病算不算?”
    盛衣澜冷笑:“我看你得的不是什么相思病,而是妄想症,可能眼睛也跟着瞎了。你之前不是说喜欢的是男人?你看我像?”
    秦淮之道:“遇见阿澜之后,我就明白之前是我太狭隘,只要是阿澜,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话语暧昧又温柔,一般女孩子估计要被哄得脸红心跳,但是盛衣澜只觉得浑身冒鸡皮疙瘩,甚至还觉得有点恶心。
    有些东西不能想,比如恶心,就像现在,她刚觉得有点恶心,那恶心感瞬间就冒了头。
    秦淮之还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兀自上前,伸手就要去探盛衣澜脸庞。
    而他的靠近,让盛衣澜的感觉更加强烈了,突然就再也控制不住,在秦淮之手快要碰到她脸的瞬间,她忽然脸色一变,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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