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伙人来到了东照京城。
    其中有个熟悉面孔——是银先生。
    这伙人行迹低调,银先生走在队伍中央,看起来颇为紧张,仔细看会发现,他是被挟持了。
    这伙神秘人在东照京城中转了一圈,最后进了一间客栈。
    客栈房间里,银先生被围在中间,他修为被封,脸色扭曲,“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放了我!”
    对方领头的是一个鹰钩鼻老者,目光阴鸷而冷戾。
    他寒声道:“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盛衣澜。”
    银先生道:“她之前是来了东照的!之后的事,我被你们抓了,什么都不清楚!你们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我没有说谎,你们答应过会放了我的。”
    一个青衣女人道:“我们说的是,找到那个盛衣澜,就放了你。如今那个盛衣澜人影都不见,你就想要走?银无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银先生脸色很难看。
    “那盛衣澜,当着和银容长得一模一样?”鹰钩鼻老者问道。
    长得一模一样是夸大了,银先生紧急关头为了保命才这样说的,但是也不算是谎话,因为盛衣澜与银容的确是很像。
    他就点头道:“不错,你们若是见到她,必定能一眼将她认出来。”
    “盛衣澜可能是银容女儿的消息,你有没有告诉过其他人?”鹰钩鼻老者盯着他,问道。
    银先生道:“没有!”
    他本来是想将消息卖给无上盟的,但是还没来得及联系无上盟的人,就被银家的人给抓住了。
    想到这里,银先生脸色更是不好看。
    他若是小心谨慎一些,就不会落到这个境地了……他当年背叛家族,九死一生才从那里逃了出来,如今被重新抓到,这些人也不知会不会信守承诺,放他离开!
    “无上盟的人找银容的女儿,是为什么,你清不清楚?”鹰钩鼻老者继续问。
    这银先生哪里知道?他若是清楚,当初就不会想要将盛衣澜的消息出卖给别人了!他自己动手不行吗?
    “很可能和银容当年那位道侣有关。”之前说话的女人突然出声道,“能让无上盟的人秘密寻找这么多年,其中必定有大秘密。等我们将那盛衣澜抓到,很可能就能知道,无上盟在图谋些什么。”
    “你说的不错。”鹰钩鼻老者微微眯起了一双冷戾的眼睛。
    他们悄悄从家族离开,来到荒天大陆,本来是想抓到盛衣澜,以此来威胁银容,逼迫她交出当年她那位道侣留下的至宝,可没想到,竟然会遇到意外的收获——无上盟的人,竟然在找银容的女儿。
    他们的目的是至宝,那无上盟的目的是什么?
    与此同时,还有一拨人,在也靠近东照。
    这拨人身上的气息同鹰钩鼻老者等人很是相似,冰冷恍如冬日的雪,很少能看到情绪波动,衣角处也隐约能看见同样的云纹——他们也是银家的人。
    甚至,他们的目的也是一样——盛衣澜。
    只是与鹰钩鼻老者等人不同,他们是光明正大从家族出来的,身上带着找回少主的使命。
    领头的是一对看起来二三十岁的男女,男人清俊儒雅,女人清冷如仙。
    女人道:“确认少主是在东照?”
    男人道:“应当不会错。”
    女人叹了口气,道:“但愿能顺利将人带回去,也不知少主是否真如秦家家主卦象所言,是我银家重新崛起的希望。”
    男人道:“不管是不是,她是银容的孩子,是我银家的人,只冲这一点,我们就不该让她流落在外。”
    又道:“银泊传来消息,银获和银尾悄悄离开了家族,可能也来了荒天大陆,他们的目的,很可能也是少主,只是若我猜得没错,他们是想抓少主去威胁银容,逼她交出当年那个男人留下的至宝。”
    女人微微蹙眉,“那什么至宝,一直都只是传言而已,银容从未亲口承认过,银获他们竟然就疯魔了不成?修无情道修了那么多年,竟也没能将他的贪欲灭杀!”
    男人淡淡道:“他若能对传闻中的至宝心如止水,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困在元婴瓶颈了。不过我银家也的确是没落了,家族里的人,同银获一样想法的竟然占了一半,认真修道的,屈指可数。”
    不等女人说话,他就迈步上前,道:“走吧,早日将人找到,莫要让银获他们抢先。”
    ……
    盛衣澜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发现身体内部的创伤已经被修复得差不多了。
    她松了口气,将掩藏修为的法宝佩戴好,然后才起身出了屋子。
    她起得不算早,早膳时间都过了。
    侍女给她摆上已经有些迟的早膳,盛衣澜还没动筷子,紫焉就过来了。
    一看见他,盛衣澜心头就微微一紧,她抬起头来,自然而然地对紫焉一笑,笑容依赖而又亲近,还有些不好意思,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紫焉道:“因为想早些见到阿澜。”
    盛衣澜低了低头,双颊微微泛红。
    她拿起筷子,很是不好意思地道:“我才起来……”
    紫焉一笑,道:“阿澜如今身怀有孕,嗜睡是正常现象。”
    又指了指桌上的早膳,道:“我听闻怀孕的女子不喜荤腥,特意让人准备了些清淡的,阿澜看看合不合口味。”
    盛衣澜感激道:“多谢你。”
    紫焉温柔多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道:“这些都是我该为阿澜做的。”
    早膳过后,紫焉问盛衣澜:“我之前的提议,阿澜考虑得怎么样了?”
    盛衣澜动作顿了一顿,接着微微垂下眸子,她张嘴似乎是想要拒绝,却又没有将话说出口,反而露出一副有些迷茫的模样,似乎疑惑自己为什么要拒绝。
    可要她直接点头答应,又做不到。
    看见她这反应,紫焉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很是善解人意地道:“阿澜若是没考虑清楚,那就再考虑两天,时间多的是。”
    听他这样说,盛衣澜就知道,她的表演没有错,她轻轻点了点头,道:“嗯。”
    之后紫焉又陪了她好一会儿,才离开。
    他一走,盛衣澜就和侍女说想回屋躺躺。
    等身边没了其他人,她唇边立即溢出了鲜血。
    和紫焉待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她都用修为抵抗着他的蛊惑,痛苦又难熬,若是紫焉继续待下去,她都没法保证不会露出马脚。
    神与和无妄立即出现,一左一右扶着她,神与对待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眼中却满是压抑的阴郁和煞气。
    他真想现在就去将那个男人给杀掉。
    盛衣澜深深地喘着气,道:“我没事。”
    唇上一痒,她反应过来是无妄又在用手指帮她擦拭唇上的血。
    盛衣澜嘴唇轻轻颤了一颤,她不动声色地避开,然后自己拿出一块手帕来,道:“我自己来就好。”
    无妄却伸手就将她手中的手帕拿过去了,因为盛衣澜没法防备,手上又没有力气,竟然轻而易举就被他将帕子抽走了。
    他吩咐没有听见盛衣澜的话,拿着帕子轻轻地帮她擦拭起嘴唇来,那动作轻柔得让盛衣澜身体都有些僵硬。
    “……无妄?”她抬头,有些不自在地看着他。
    他脸上覆盖着面具,她看不清他脸上神色,只能看见他一双没有情绪的眸子,以及垂落肩头的银发。
    总觉得无妄现在变得怪怪的,以前他明明只是将她当做主人,认真执行她的命令就好,根本不会靠近她。
    ……是她想多了吗?
    无妄说:“擦干净了。”
    他将沾了她血的雪白帕子收了起来。
    “下次我自己来就好。”盛衣澜认真地和他重申。
    无妄闻言,和她短暂地对视了一眼,然后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漠平静:“好。”
    ……
    在紫焉身边又待了两天,在紫焉又一次问她的答案的时候,盛衣澜和他点了头。
    怕被紫焉看出破绽,在那一瞬间,她冒了一次险,收起了一直持续的抵抗,任由自己的理智和清醒被吞噬,霎时间,站在他面前的人,双目只剩下全然的痴迷和爱恋。
    她说:“好。”
    紫焉目光微微一动,手掌轻轻抚上她脸庞,“真的吗?阿澜愿意了?”
    “我愿意了。”她双颊绯红,满目爱恋地抓住他的大手,娇羞中带着迫不及待。
    紫焉笑了,说:“好,那我带你回家,我们成亲。”
    他似乎是开心极了,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脸庞,最后还将她温柔地拥进怀中。
    在被男人抱在怀里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欢欣和甜蜜瞬间席卷了盛衣澜的心间,好像正拥抱着她的,是她深深爱着的男人。
    可是突然,手腕上一痛,神与尖锐的牙齿咬破了她的手腕,毒素瞬间流入她的身体。
    盛衣澜猛然清醒过来。
    她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
    “怎么了?”紫焉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放开了她。
    “我只是有点开心。”盛衣澜掩去眼底的后怕和冷漠,抬眸对他笑得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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