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丹天啸眼神一寒,“烈阳。 ”
    烈阳听他声儿不对,立马单膝跪了地,“属下在。”
    “你的差使,是越做越回去了,本王说过什么?”东丹天啸眼现杀机。
    “未经王爷允许,不允任何人进来。”烈阳后脊背开始冒冷汗。
    东丹天啸冷冷道,“知道就好,自断一腕。”
    虞回燕吃了一惊:自断一腕?
    表哥就这样讨厌她吗?
    放她进来的人,居然要被断掉一只手?
    烈阳脸色虽惨青,却并无求饶之意,“属下遵命。”
    虽说少一只手,他一身的武功就等于废了一半,可主子有命,他敢不从吗?
    袖中刀滑落右手心,他瞬也不瞬,砍向左腔。
    虞回燕吓的闭上眼睛,不敢看那血淋淋的一幕。
    然而就在这刹那间,人影一闪,一道人影伴着淡淡的清香掠进,劈手夺了烈阳手里的刀。
    “喂,那位脸拉的比马脸长的,我没记错的话,莫寒跟烈阳,你都派来保护我了吧?”华裳将夺来的刀一抛一抛的,阴阳怪气地问。
    莫寒心神一松,已出了一身冷汗。
    好王妃,你总算是来了,要不然我兄弟就惨了。
    东丹天啸嘴角抽了抽,“华裳,你怎么来了。”
    “是不是把莫寒跟烈给我了,相公?”华裳过去,从后抱住他脖子,另一只手里的刀子,在他眼前晃啊晃。
    东丹天啸嘴角用力地抽,爱妃越来越不给他脸面了,当着两个下属的面,他主子的威严何存。
    虞回燕却是妒忌的要发疯,表哥为什么要这样?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表哥要么无动于衷,要么厌恶的厉害。
    可是王妃,竟然可以跟表哥这样随意,这样无礼,表哥却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她跟王妃,到底差在哪儿?
    “说啊,是不是?”华裳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东丹天啸皱眉,显然不太情愿。
    “相公,难道你说话不算话?你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够了!”东丹天啸忽地就怒了,一扯华裳的手腕,将她推开,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烈阳是本王的下属,本王要如何惩罚,何须你过问!”
    虞回燕又惊又喜,王妃这是触到表哥的底线了吗?
    太好了,哈哈!百里华裳,你以为你可以在表哥面前任意妄为吗?
    原来你也有被骂的时候!
    “表哥,别生气了,王妃只是一时无礼,你原谅她吧。”
    该装好人的时候,就得装。
    华裳露出吃惊加伤心的表情来,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夸张了,“天啸,你、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莫寒跟烈阳都是你吩咐保护我的,我怎么就不能说话了?”
    “烈阳做错了事,理当受罚。”东丹天啸一脸冷酷,毫无退让余地。
    “我说不行!”华裳大叫,“你要了烈阳一只手,他就成了半个残废,以后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烈阳默默流下一滴汗。
    没了一只手,是会受到影响,不过也算不上是半个残废吧?
    虽然他没告诉王妃,他的左手剑,才是对敌时的致命杀招。
    “人虽是给了你,犯了错,一样要罚。”
    “我说不准就不准!”华裳气极大叫,“东丹天啸,你太不讲道理了,太冷酷无情了,我才不要理你!莫寒,烈阳,走!”
    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俩下属犹豫着看向东丹天啸,“王爷?”
    “出去!”东丹天啸怒喝。
    两人如中箭的兔子般,嗖,没影儿了。
    东丹天啸掐一下太阳穴,这有意思吗?
    偏偏华裳刚才在他耳边说,“照莫寒告诉你的演,快点”,他不演也得演了。
    虞回燕按捺着心中的喜悦,忍着疼,柔声相劝,“表哥别生气了,王妃也是一时糊涂,爱耍小性子,表哥也别尽是惯着她,晾她一晾,她会明白自己的身份的。”
    东丹天啸冷冷看她一眼,“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虞回燕一愣,笑容有点僵硬,“表哥,我……”
    “本王已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回府,以后都不要再来了。”东丹天啸挥手,极不耐烦。
    “什么!”虞回燕脸色大变,又气又急,“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呢?不问问我的意思就……”
    “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要谁走谁留,何须旁人点头,你父亲很快会来接你,你立刻走。”东丹天啸话都懒得说。
    “我不走!表哥,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答应过我,我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你不会赶我走的!”
    虞回燕急了,可屁股上实在疼的厉害,更不用说发飙了。
    东丹天啸冷冷道,“本王从没有说过这句话,是你闹的太厉害,你父亲拗不过,才说是本王的话。”
    “可是——”
    “之前由的你住,现在不行。”
    虞回燕咬着嘴唇瞪他一会,哭了起来,“我知道,是因为王妃,是不是?她嫁进来了,你就觉得我多余了,碍眼了,你只喜欢王妃,怕我留下来,王妃会吃醋,会不高兴,对不对?”
    东丹天啸毫不犹豫,“对。”
    “……”虞回燕倍感屈辱,“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不如王妃,你要对我这样绝情?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不管你怎样对我,我对你心意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可是王妃一出现,你就连正眼都没看过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你说,你说!”
    “你哪里都不如她,你连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本王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东丹天啸还真是不怕打击死她。
    虞回燕一口气憋在胸腹间,差点没吐老血。
    连采芹,都替主子难堪。
    好在这时候,管家来报,打破僵局,“王爷,虞尚书到。”
    虞尚书虞沧海,正是虞回燕的父亲,因着妻子孝川公主的关系,才在礼部得了个尚书的官。
    后来孝川公主去世,他很快又娶了新妻,与皇室的关系也就疏远了,朝里朝外的,名声并不怎么样。
    “让他到前厅等着。”东丹天啸起身往外走。
    “表哥,我不走!”听到父亲到来,虞回燕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我死都不走!那个家,我才不要回去!”
    父亲的继室和妾室们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尤其继母,看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她而后快,她才不要回去碍人的眼。
    东丹天啸理都不理她,径直而去。
    虞回燕气的直哭。
    “小姐,怎么办?”采芹无比担心,“王爷看起来是认真的,硬要小姐回去怎么办?”
    “那我就死,真的死!”虞回燕哇哇哭,“反正回去也是死,还不如死个痛快!”
    采芹无奈,“小姐……小姐恕奴婢说句大胆的话,小姐到底是公主的女儿,是虞府嫡出,谁敢对小姐无礼,小姐别轻饶了他们!”
    在幽王府,小姐处处强势,在虞府,怎么就只剩给人欺负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