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嫤画被送回家,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身上沾血的衣服已经被陆艾维换,身体也擦拭了一遍,但是陆嫤画还是自顾自地进了浴室。
    她鼻尖萦绕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那会祁烈留给她的,她害怕……
    她要将它洗去。
    客厅里,陆艾维感激地看着乔江帆。
    “小江,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我和嫤儿是朋友,帮她是应该的,可是……”乔江帆犹豫了一,不知道该不该问,“她怎么会这样子?”
    陆艾维叹了口气,严厉蔓延着一股苦涩,“这是以前的事了……不说也罢。”
    乔江帆点头,看向浴室的方向,“嫤儿这样子,没事吧?”
    “没事,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陆艾维说着,心里却不是很确定。
    她可还记得,当初祁烈被送进医院,他的哥哥祁洛瞪向丫头时的憎恨!
    有他在,她们的生活就一日平静不来。
    此时,陆嫤画从浴室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着,毛巾耷拉在上面,只露出半张红彤彤的脸。
    她直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便听到了锁门的声音。
    “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了。”乔江帆见此,也不便多留。
    “嗯,路上小心。”
    陆艾维嘱咐着。
    乔江帆出了门,听着那道门合上脚步便停止了。
    他转过头,望着那个方向,心事重重,这个女人,他曾见过……
    许久,他才重新提起脚步离开。
    *
    陆嫤画又鸵鸟了,想起刚才的一幕,她心里很内疚,她一定又吓坏妈妈了。
    想起那久远的事,她眼泪抑制不住往流,祁烈,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让我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懊悔里……
    真傻,你真傻,你都死了,还怎么看我内疚……
    景慕年看着门口的监控录像,双手交合撑在颌,黑眸里盛满深思。
    等看到屏幕中乔江帆的身影离去,他才步进了卧房。
    巨大的油画被取,修葺好的墙壁边缘还带着石灰的味道。
    陆嫤画躺在床上,没有发现墙壁上的油画被取了来,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的房间。
    “嫤儿……”
    景慕年覆在床边,和她对视上,“发生了什么事?不开心?”
    他一边擦拭着她眼角的泪,一边细声问着。
    陆嫤画抽了抽通红的鼻子,摇头。
    “阿景,你知道吗,我害过人……”
    听到她提起这个,景慕年便才想到了某种可能。
    “能说给我听吗?”
    陆嫤画却忽然纠紧了被子,眼里写着慌乱,几次张口都没有说出来。
    景慕年将她连带被子一起捞进胸膛,紧紧抱着,“没事,不想说就忘了它……”
    陆嫤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没由来地安心,一如先前几次。
    为什么会这样呢,阿景在,她觉得好安心……
    “我想见龙三……”她略带沙哑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
    “为什么?”景慕年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问了她一句。
    “我想见他。”陆嫤画固执地又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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