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浴室出来,风嫤画就闻到了房间里弥漫开的饭菜香味。
    她被景慕年放到床上,眼睛不由得睁开了。
    被褥散发着清新的香气,是汤尼让人换了新的。
    风嫤画捂着肚子开口道,“阿景,好饿……”
    “天气凉,我们先穿好衣服再吃。”景慕年将房间的暖气调的好,给她换上了暖和的睡衣。
    她懒懒地从床上起来,坐在一边,一张小桌子移到了她面前,上面摆着三菜一汤,看得她口水不断分泌。
    她端起饭碗,问了景慕年,“阿景,你还没吃的,对吗?”
    他一定是忙着照顾她,没有吃晚饭。
    他总是这样的。
    景慕年点头,“我陪嫤儿一起吃?”
    “嗯。”风嫤画轻笑,给他盛了饭。
    虽然很饿,但是她吃得不多。
    汤尼将饭碗撤走,房间里的温度也暖和了来。
    风嫤画昏昏欲睡,趴在床上闭着眼眸。
    景慕年一手拿着药膏,一手帮她轻轻按摩着,“嫤儿,我们明天去旅游,好吗?”
    “嗯……听阿景的。”
    “累得话就先睡,嗯?”
    “嗯……不累……”
    “痛吗?”
    “不痛……”
    软软蠕蠕的声音,还略带这沙哑,让景慕年眼里的痛惜更甚。
    他没有再开口,她感觉身上的衣服被穿好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双手挂上了他的脖颈,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阿景,我会死吗?”
    她看过瘾君子的纪录片,很多人就那样没命了,不是受不了自杀,就是死在了毒品之。
    一个死字让景慕年健硕的身躯微微一颤,嗓音也微哑,“说什么傻话,有我在,嫤儿怎么会有事?”
    风嫤画听着他的话,心里的恐慌并没有减少几分。
    那种折骨噬髓的感觉,她没有信心熬得过……
    很多次,如果不是阿景死死抱着她,她一定往墙上撞去的。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纯澈,“阿景,我也帮你搽药吧。”
    “嗯……”景慕年轻应了一声,唤了声汤尼。
    汤尼将准备好的伤药拿进来,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
    徐林还不敢给风嫤画吃抑制毒瘾的西药,唯有先喝中药来调理一。
    风嫤画看着那碗药,愣是一句话都不说,端起就喝了去。
    她皱着眉头,脸上没有血色,景慕年看着心脏好像被人捏紧了一样,却又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风嫤画将碗递回给汤尼,邀赏般看向了景慕年。
    “嫤儿真乖。”景慕年在她额上轻吻一,毫不吝啬地赞扬。
    深夜,浓稠的夜色被几辆车拨开,几个人行色匆匆,走进了别墅。
    方知蓝和景正南刚走,穆子深三人就找了过来。
    得知风嫤画的消息,他们起初还不相信,现在看到景慕年的脸色,他们才敢肯定。
    彼时,景慕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色间是阴鸷和冷厉,他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烟,烟灰缸里还有几根烟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白色烟雾。
    穆子深,贺亦君和龙泽在他周围坐,眼里难掩震惊。
    他们年少的时候,很迷吸烟这玩意,但是大哥总是置身事外,怎么都不跟他们一起。
    在认识风嫤画之前,烟,毒,女人,他是一个都不会碰的。
    可是现在……
    “大哥,你吸烟的样子真帅。”龙泽感慨着,想要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景慕年只是睨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烟掐灭,吐出了一口白色烟雾。
    神情有一丝迷离。
    他一想到嫤儿痛苦的模样,神经就开始紧绷,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定心来细想。
    “大哥,不过才注射了一次,想要戒掉的话,不难才是……”穆子深开口。
    他看到大哥这么凝重的表情,有些不解。
    “卡文带来的毒品,会是简单的么?”景慕年的话,让三人同时变色。
    没想到卡文进了牢里,还能伸手翻云覆雨,是他们掉以轻心了。
    虽然剂量不大,但是给人带来的毒瘾却是寻常毒品的十倍,所以嫤儿才会这么痛苦……
    “大哥,你想怎么做?”
    “这里你们帮我看着,我明天带嫤儿离开。”景慕年按着太阳穴,忽然看向了穆子深,“警察局那边小心点。”
    一句话,让穆子深皱眉。
    嫤儿和毒品沾染上,他们都还没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警察局却已经知晓,而且在最初出动人手搜查了景家后,便又迅速收手。
    这样的撤退,倒是好像有人忽然收回了命令,不想深究。
    不,不能说是不想深究,也许是他们觉得时机未到……
    景家在东远城只手遮天,但是多的是人看不惯,恐怕是想趁这个机会打击景家。
    第二天早上,风嫤画醒来已经不是在自己的卧房。
    景慕年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托着一个托盘,上面的碟子整齐摆着煎蛋,火腿和土司。
    “嫤儿,去洗漱,来吃早餐。”
    风嫤画从床上跳来,已经迫不及待朝着盘子伸手。
    啪。
    景慕年拍掉了她的手,而且是毫不留情。
    “先去洗手。”
    风嫤画呆呆看着自己的手背,眼里写满了哀怨,呆呆随着他转动着身子。
    阿景打我……阿景竟然打我……
    她眼里的哀怨传达给景慕年,他只是勾唇笑了笑,“不洗手就想吃东西的话,次还要打。”
    风嫤画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阿景怎么变得这么凶了!
    “阿景,你太不可爱了。”她瞪着他,吐出一句话,走进了浴室。
    景慕年在她身后低笑,完全没有被当成了恶人的不满。
    风嫤画很快就小跑着回来,其实她是太心急了。
    她还没试过阿景亲自伺候的早餐捏……
    咩哈哈……
    她心里早已经大笑开,完全忘了刚才的哀怨。
    “唔唔,唔唔唔唔唔?”阿景,这里是哪里?
    含糊不清的话,也不知道景慕年是怎么听出来的。
    “是青秀山。”
    “唔唔?!!”真的?!!
    风嫤画瞪大了眼睛,眼里有些兴奋。
    青秀山是东远城的最高的一座山峰,算是一个热门的旅游胜地,她来过几次,对这里倒是喜欢得紧。
    她放盘子,认真打量了一房间,才发现所处的房间是一座木。
    但是所有的设施都是现代化的,她跑到窗边,探出了脑袋,外面清新的空气袭来,让她精神一震!
    “阿景,这里是山顶吗?”
    她往看,能看到云雾缭绕间的连绵山岭。
    “嗯。”景慕年来到了她身后,双臂强势地搂在了她腰间,跟她一起往外看。
    “这里怎么会有房子?”
    “很就以前建的,喜欢吗?”
    “嗯……”
    风嫤画吃完早餐有些呆不住,拉着景慕年就往外走。
    她还看到有其他人的房子,看来是在这里的居民。
    尽管精神不错,但是毒瘾很快就发作了。
    彼时她抱着单反蹲在一朵黄色的小花面前,笑着跟他说,单反穷三代。
    只是她还没说完为什么,手里的单反就丢了,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
    那多黄色的小花,来不及摇曳,就被单反狠狠砸,花瓣零落。
    附近有不少旅客,本来见这对情侣男俊女俏,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忽然看到女孩倒,都被吓到了,纷纷围到了他们身边。
    景慕年动作迅速,已经将人抱起,往木的方向跑去。
    旅客们愣愣看着这一幕,很快有散去,融进了这美腻的山水间。
    “嫤儿……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知道吗?”景慕年将人放到床上,用被子将她裹紧,再紧紧抱着。
    “都不舒服,阿景,全身都不舒服。”风嫤画咬着牙,说不清自己哪里不舒服。
    “先从手开始,我帮嫤儿按摩,好吗?”像寻常一样,景慕年嗓音轻柔,伸手进被窝里,将她的手带了出来。
    她的手一经解放,就乱抓。
    很快在景慕年脸上落了一道红色划痕。
    风嫤画迷离的眸光被好像被刺痛,她深深喘着气,手颤抖着伸进了景慕年的手掌了,“按摩……”
    景慕年勾着唇,在她嘴角烙一吻,“乖……”
    他握着她的双手,不是在按摩,只是一又一,帮她捏着。
    风嫤画的感觉时而是手掌那温热的触觉,时而是身体那被撕裂一样的疼痛。
    房间里都是她痛苦的呻吟,中间夹杂着景慕年温和的声音,她意识地跟着他的问题,回答着。
    手掌,手臂,肩膀,脖颈,胸口,腰,大腿……
    她全身都痛,他就全身都帮她按了一遍。
    “阿景……”她痛苦落泪,脸上布满了痛苦的神色。
    她快受不了……
    她的额头一一撞在他的胸前,好像这样就能够减轻自己的痛苦一样。
    她不知道,她每撞一,景慕年的心脏就好像被人割了一,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他的手按在她的后脑勺,魅惑的眸子此时深幽如枯井,嗓音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和温和。
    “嫤儿,再忍忍,我们等去坐缆车?嗯?”
    “嫤儿还没给我拍照呢,单反里都是别人的照片……”
    “嫤儿知道这里还有个传说吗?”
    ……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嫤画耳边好像还在回荡着景慕年的声音,淡淡的,却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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