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孤成全你!”蒋年忽然拍了下掌,从座位上跃起,抽出腰间的软剑。【全本言情小说】
    剑光森森,矫若银龙,剑锋直取安晨颈间。
    安晨闭上眼睛,就立在原地。
    可是大殿内并没有迎来血花四溅的血腥场面,蒋年的剑架在安晨的脖子上,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能割下这讨厌的头颅。
    “你很聪明,知道孤现在不能取你的命。”蒋年眯着眼道。
    他现在可是宁月昭的救命恩人,自己倘若杀了他,那他和宁月昭之间就再无和好的可能了。
    所以,这口气他只得暂时忍着。
    安晨睁开眼,目光中带着迷惘。
    蒋年已经收了剑,“你回去吧。”
    安晨朝他拱手道:“谢殿下不杀之恩。”
    蒋年心中冷笑,不过是暂时饶过你罢了。
    安晨继续道:“殿下,待陛下身子大好后,微臣就会远远离开帝都,您放心。”
    蒋年不置可否,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安晨犹豫地道:“那您何时去看陛下?”
    蒋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安晨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待殿中恢复了安静后,蒋年想重新拿起书卷,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
    这么多日没有见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怎样了……
    这时,小太监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殿下,不好了,陛下突然腹痛不止,好像是动了胎气!”
    什么?蒋年的手紧紧捏着书卷,一本珍贵的古籍就这样被他蹂躏得不成样了。
    “摆驾龙殿!”他把书随手一扔,大步迈出殿外。
    而那边龙殿里,宁月昭正歪歪地倚着床柱,盯着帐顶的绣纹发呆。
    “陛下,该用药了。”碧绦端着药碗走到床前。
    宁月昭看了一眼那乌黑的药汁,又是一阵厌恶。
    “放下吧,朕一会儿喝。”
    碧绦知道她今天心情不佳,也不勉强她,只是把药碗放在了桌上。
    宁月昭开口道:“你们都退下吧,朕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是。”很快,寝殿内的宫女都走了个干净。
    宁月昭看了一眼原本放梅瓶的位置,现在换上了一盘鲜果,散发着淡淡地果香。
    这是安晨嘱咐人摆上的,说是果香温和,更适合孕妇。
    桌上乌黑的药汁散发着热气,宁月昭更加不想喝了,她索性躺好,翻身朝着床里,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宁月昭一点睡意都没有,身后却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宁月昭连眼皮都没睁开,不悦地道:“不是说了朕要一个人静一静吗?出去!”
    “阿昭,是我。”无奈的清越男声淡淡响起。
    宁月昭睁开了眼睛,几乎马上就要转身,可她还是生生忍下了。
    “你来干什么,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蒋年无奈地扶了扶额,他刚刚火急火燎地赶来龙殿,发现殿内的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他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当他走到寝殿外,就看见青池在长廊拐角处古古怪怪地探头探脑。
    最后他没有让宫人通报,就直接进了寝殿,不想却看见她这般赌气地样子。
    听见身后似乎有轻轻的脚步声远去,宁月昭的心又沉了沉。
    她自床上坐起,掀开了锦帐,内室里果然是空无一人。
    居然还真的走了!宁月昭有些气恼蒋年如此小气。
    就在她叹气的时候,一身月白锦袍的蒋年又自屏风后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瓷罐。
    “你怎么又回来了?”宁月昭没好气地道。
    蒋年把那小瓷罐放在床边地小几案上,又转身走向放药碗的桌子。
    宁月昭借机打开了那个小瓷罐,只见里面是蜜饯。
    明明还没有吃到蜜饯,她却已经觉得心底喝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这时蒋年已经端了药碗过来了,他试了试温度,确定烫后才舀了一勺喂向宁月昭。
    宁月昭闻着那药味,胃中一片翻江倒海,她赶忙推开了蒋年拿着汤匙的手。
    “这药闻着怪恶心的,拿走!”她厌嫌地道。
    蒋年叹了一声,终于开口了,“有身孕是这样的,闻着什么都恶心,可若是不喝,身子怎么会好呢?”
    看到她使性子,蒋年反而心中安定了些,说明她还是在意他的,于是就更加温柔体贴了。
    “不是,我之前都没有这样的。”宁月昭摇了摇头,“就今天这个药闻起来特别难受。”
    蒋年心中顿时警钟大作,“这是什么药?”
    宁月昭尤捂着鼻子,“安胎药。”
    蒋年沉着脸端起药碗,走到外间,唤了碧绦进来。
    “殿下,有何事?”碧绦施礼后问道。
    “这药可有人试过了?陛下闻着不舒服。”蒋年把药碗连托盘交给了她。
    碧绦谨慎地接过托盘,皱眉道:“这安胎药都是奴婢亲自督促人煎的,一刻都不曾离开过,也经人试过毒了,应当没有问题。”
    说完,她还端起了药碗闻了闻。
    蒋年摇头,“你又不是大夫,哪里闻得出来。既然陛下不愿喝,就再去煎一碗吧。”
    既然有碧绦亲自把关,那应该是没问题,估计是因为害喜的缘故,她才喝不下吧。
    碧绦福了福身,“是。”
    蒋年回到内室,宁月昭已经拈起蜜饯吃了起来。
    见到蒋年进来,她也毫不在意,只是笑道:“这蜜饯不错,你从哪里弄来的?”
    蒋年在床边坐下,语气有些无奈,“你不是总嫌药苦难喝吗?我便让人去备了些,只是一直没机会带来而已。”
    宁月昭狐疑地眯着眼看他,“是因为前段时间和我置气不愿给我吧?”
    蒋年叹了口气,“我怎会与你置气,不过是怕你不想见我罢了。”
    宁月昭默默地放下已经拿到嘴边的蜜饯,没有说话。
    蒋年拿出帕子,细心地替她擦拭指尖的黏腻,低低地道:“不要再生气了好吗?那天是我不对。”
    听到他的道歉,宁月昭心底反而升起一股愧疚,可又抹不开面子承认是自己错,最后她只轻应道:“嗯。”
    蒋年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啊……”
    宁月昭拍掉他的手,下巴一扬,一副“我就是这样你怎么着”的神情。
    蒋年的手顺势落在她依旧平坦的腹部上,语气颇有些感慨,“曾几何时,我最盼望的就是你和他都安好。”
    宁月昭的手和他的手交叠在一起,想到两人的掌心下的小生命,她的心也柔软了。
    蒋年心头萌动,另一只手扣上她的后脑,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宁月昭和她视线相接,岂会看不穿他眼底的意图。
    看着近在尺咫的樱唇,他低下头,吻上了那一片柔软。
    他的唇和她的唇轻擦,却不急于攻城略地,只是单纯的唇碰唇。
    宁月昭起初任由他摩挲着,后来发现他迟迟不切入正题,一下子就显露出了女王本色。
    她单臂勾过蒋年的脖子,舌头顽皮地描绘着他的唇形。
    蒋年手臂一紧,进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上身紧密贴合,毫无缝隙。
    他的吻也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如狂风暴雨般地掠夺。
    情到浓时,蒋年顺势轻轻推倒她在榻上,他的一只手臂支着不压着她,另一只手则滑入她的衣襟……
    “别……”察觉到他的意图,宁月昭含糊不清地出声,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我有分寸。”蒋年含糊不清地道,手下则或轻或重地逡巡着。
    随着他的动作,两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再无言语。
    这时,一声轻咳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两人的缠绵。
    “陛下,殿下,药重新熬好了。”碧绦在屏风外提醒道。
    蒋年眼中的**还未散去,他哑着嗓子道:“姑姑放在桌上就好。”
    碧绦其实已经在外间站了老久了,里面的动静着实是让人老脸生红,若不是怕耽误了女帝用药,又怕两人年少不知分寸伤了龙胎,这才出声的。
    此刻听到蒋年说把药放下就好,碧绦自是求之不得。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后,宁月昭一把推开俯在她上方的蒋年,整理好衣襟坐起。
    “阿昭……”蒋年这时也整理了下情绪,收了那些绮念,只是他看见她两颊飞红的模样,也忍不住又唤了她一声。
    “朕要喝药了!”宁月昭心中亦是羞愧,只得靠提高音量使唤蒋年来平衡。
    “是,陛下!”蒋年嘴角噙笑,起身去端了药进来。
    他先尝了一口试试温度,“唔,有点烫,不若我们再亲热一番吧。”
    宁月昭瞪了他一眼,“我就喜欢喝烫的!还有,你一个大男人喝我的安胎药是想怎样?”
    蒋年大方地道:“我是在帮你试温度。”
    其实他是怕有人在药里做手脚,他如今可是怕了,要是他们母子出什么事,他真是不要活了。
    宁月昭发现自己真的是拿这个人没辙,只得气鼓鼓地道:“无聊!”
    蒋年笑着舀起一勺药汁,“喝吧,凉了就没药效了。”
    宁月昭脸上还是生气的表情,但看到他如此细心体贴,心头的怒气也早就烟消云散了。也就乖乖地喝药了,虽然这碗药还是那么令人作呕。
    用过汤药后,蒋年随手将药碗放到旁边的几案上。
    他轻轻揽着她的肩,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阿昭,你累吗?”
    宁月昭点点头,“有一点。”
    她今天生了一天闷气,午觉都没睡好,这会儿心情舒畅了,刚才又经历了一番缠绵,不免觉得有些疲倦。
    “那我叫宫女进来服侍你就寝吧,今夜我守着你。”
    蒋年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吻,亲昵地道。
    宁月昭刚想说些什么,就觉得腹中有些不对劲,原本只是松松地搭在蒋年肩头的手骤然收紧,力气大到另蒋年吃痛。
    “阿昭,你怎么了?”察觉到不对劲的蒋年赶忙紧张地道。
    “我的肚子……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