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话音刚落,晏锦却怔住了。````
    屋内漆黑一片,微弱的月光透雕花窗棂,照进了屋子内。
    晏锦呆了很久……
    月色下,少年的月白色的衣襟已被她扯开,露出里面精炼的胸膛。
    最要命的是,她的手还停留在他的胸膛之上……
    她的手颤抖的厉害,而少年似乎在月色下欣赏她的窘迫的样子,十分认真地,“素素,你可是冷了?”
    他离她很近。
    手掌贴在她柔软温润的唇上……
    他能清楚的看见,她那双如罕见琉璃的眼,此时散着淡淡的光泽。这双灵气十足的眼睛,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他,里面像是蕴藏了许多他不知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自己也不清!
    “唔!”晏锦想要话,却发现自己被人捂住了嘴,于是动了动身子,才感觉到唇上的手渐渐的放松。
    下一刻,少年的手指拂过她的眼角。
    而她,却忘记了反抗。
    晏锦沉默良久,才开口问了一句,“世子,你怎么来了?不是……”
    晏锦到这里,顿了一顿。
    她因为用了果酒的关系,此时声音有些沙哑低沉,话的时候也不似往日那般语气淡淡的,似乎还有些撩人的味道。
    沈砚山撩开帐子,整个人坐了进来,慢慢地,“还要等好几日才是灯会呢,我先来看看你!”
    晏锦此时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她有些不安的往后挪了挪身子,一时不知该些什么。
    “你喝酒了?”沈砚山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看着晏锦,“用了很多?”
    晏锦已经将手从沈砚山的胸口上收了回来,在收手的时候,她还十分‘善心’的帮沈砚山整理好了衣襟,丝毫没有注意到沈砚山黝黑如墨染过的眼里,露出的神色。
    晏锦垂下眼眸。看着手里的锦被,喃喃地,“也没用太多!”
    “是果酒,里面放了梅子!”沈砚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道,“这种果酒是精绝的……味道不错,后劲却很大!”
    晏锦有些好奇,“世子不是不能饮酒吗?怎么会知道这些?”
    沈砚山神色不改,声音依旧淡淡的。“我虽不能用酒,但是却能闻出这酒是好是坏!我义父,他喜欢用酒,所以,在他身边久了,我也略知一些了!”
    晏锦打趣着了一句,“程老将军海量,世子陪在老将军什么多年,却怎么不见世子酒量见长?”
    沈砚山:“……”
    的确,如晏锦所言。他的酒量很差。
    并不是因为他不愿用酒,而是因为用酒太多,多少会影响身子的健康和思维。
    他自幼习武,练的是童子功,不想因为酒色这两样,来耽误了自己。
    前一样他对自己禁止的很好,至于后来这样……
    沈砚山看了一眼晏锦,轻声地,“今儿是除夕,我想陪着你守岁!”
    晏锦抬起眼看着沈砚山。眼神黯了一黯。
    虞家人不计较这些,所以方才外祖父和舅舅喝多了酒,便也没有人继续守岁。而她自然也不在乎这些,在清平侯府每年守岁的时候。到最后昏昏欲睡的人,总是她自己。
    后来,不再犯困的时候,父亲已经不在身边了。
    晏锦的记忆里,在守岁夜里,没有一样是好的。
    除了如今……
    除夕夜。她父母都在,亲人们脸上都是笑容,不再像往日那般,虚伪至极。
    一切,也十分的随意。
    晏锦想起,方才自己在除夕宴上,还想起沈砚山在做什么,却不想这个人像和她有心灵感应似的,居然来找她了。
    她从前和沈砚山,当真是一点默契都没。
    什么话,都必须明白,否则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意思。
    有些东西,原来……是会变的。
    “怎么?”沈砚山见晏锦不言,“我给你的惊喜,不好吗?”
    晏锦无奈的笑了笑,违背心思的答道,“自然好!”
    沈砚山却挑眉,“你假话了?素素!”
    晏锦:“……”
    晏锦抽了一口冷气,若不是刚才碰到沈砚山的胸膛,感觉到他的心跳。此刻,她都要怀疑眼前这个人,是否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她向来知道沈砚山聪明,却不想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知道她想什么。
    晏锦抬起一些身子,看着沈砚山,解释道,“刚开始是惊吓,大半夜的,你这样出现,若是我胆子再一些,不得被你吓着了?”
    “你胆子不!”沈砚山十分肯定的,“你都敢打宁家的主意了,你胆子还?”
    晏锦:“……”
    晏锦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确在情事上,太没有什么天赋。
    然而,她也是。
    不过,她没有告诉沈砚山。
    起初是惊吓,现在却是惊喜了。
    沈砚山给她带来的回忆不少,今夜,她很开心,也很感激。
    从前厌烦守岁的她,此时眉眼里却带了几分欣喜。
    晏锦拢了拢锦被,看着沈砚山,有些无可奈何地,“我是想帮帮堂姐!”
    晏温婉和宁家的事情,她是要站在晏温婉身后的。
    有些恩情,她得偿还。
    而且,堂嫂那样的人,她的确也不喜。
    对于沈砚山,她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因为晏锦知道,自己想瞒也瞒不住,不如坦白清楚好一些。
    “恩!”沈砚山倒是没有反驳晏锦的话,而是将身子又往床榻上缩了缩,才道,“也好,我最近瞧着宁家,怕是有些不安分了。他们,带走了不该带的人!”
    沈砚山着这话的时候,眉眼微微一蹙。
    晏锦抬起头,正好看见沈砚山皱眉的样子。
    她以为沈砚山是冷着了,于是低头想了想,才伸出手,将锦被盖在沈砚山身上!
    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有些矜持,便也不必矜持。
    她是相信沈砚山的,因为这个人值得她去相信,也值得她去喜欢……
    对于晏锦的动作,沈砚山有些愣住了。
    平日里镇定自若的沈砚山,在此刻眼神微微一黯,没有拒绝晏锦的好意。
    沈砚山坐在床榻上,而晏锦躺在里面,气氛有些暧昧。
    晏锦故作风轻云淡,等给沈砚山盖了被子后,又往后缩了缩,才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宁家?他们带走了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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