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出了疏漏
    南宫卿慢条斯理喝了口茶,“到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妹妹你看得懂账簿吗?”
    这话并不能阻止上官绾儿,她依旧笑的开心,“瞧姐姐说的,看账本有什么难的,学一段时间不就会了吗?”
    南宫卿知道上官绾儿不擅长管家理事,但她也没料到上官绾儿居然天真到这个地步。
    饶是鸳鸯都差点忍不住笑,南宫卿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好整以暇地往后一靠,“既如此,妹妹便先替我管个三五日。”
    得了南宫卿的这句话,上官绾儿得意洋洋地走了。眼见着南宫卿就这么把手里的权力交出去,鸳鸯有些不平,“主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呢?”
    南宫卿浅笑着重又端起茶杯,“你且看着吧,不出三日,这管家权还会回我的手上。”
    对于那些铺子南宫卿没什么兴趣,但是只要她在府里一日,这管家权就必须是她的。
    却说上官绾儿得了管家权,从此更是趾高气扬,南宫卿听闻她第一时间把府里的下人都到一起,却不是
    要吩咐他们什么,只是对着他们训了一番话。
    当时南宫卿就暗自摇头,新官上任让下人们认个脸熟是应该的,但是上官绾儿那番话说的实在气人,现如今府上的下人已有不少口出怨言了。
    待到第三日,松寿堂那里就出了件事。余氏往常吃斋念佛,是以她那儿每日送过去的香烛佛经是少不了的。
    谁知上官绾儿却说要削减开支,直接把余氏的香烛供应从一旬一次减到了一个月一次。
    不仅如此,上官绾儿还想在府中处处俭省,若非南宫卿自己还有些积蓄,只怕也没办法如之前那般逍遥。
    事情闹得越来越大,然而南宫卿只是耐心等着。在上官绾儿管家半个月后,南宫卿便听闻书房里出了件大事。
    上官绾儿管家的事情背后就是李清泉在支持着,是以他一开始根本不在意。谁知昨日李清泉给皇帝上的折子被打了回来,原来是用的纸不对。
    奏折是何等重要的东西,一点疏漏都不能出。偏偏居然在纸上出了问题,现如今外头的人都在笑话李家只怕是用不起纸了。
    李清泉回府就大怒,饶是他一向宠爱上官绾儿,此刻也免不了对她发火。
    南宫卿赶到时,李清泉双目赤红,呼哧呼哧地喘气。
    在他面前,上官绾儿跪着,满面泪痕,却不敢大声呜咽,看上去可怜极了。
    眼看着这两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南宫卿心下快意,面上却一派担忧的模样。
    “这次的事情是妹妹不对,但她到底是头一回管家,夫君且念在这一点的份上,原谅她吧。”南宫卿似乎是十分好心地替上官绾儿开脱。
    然而这在李清泉听来,却更叫他生气。上官绾儿既然根本就不会管家,那她为何非闹着要管家权?
    这么想的李清泉完全忘了,当初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其实是他。
    说起来,这中上下无一不认为李清泉同上官绾儿是真爱,可南宫卿却不这么认为。
    这两人之间固然有感情,但对李清泉来说,这感情抵不过荣华富贵,抵不过自己的前程。
    而对上官绾儿来说,嫁入李府最重要的是能给她提身份,让她摆脱外室女的名头。
    此刻眼看着他们一个哭天抢地,一个急头白脸地呵斥,南宫卿心里不知感到多有趣,正看戏看得热闹,却见余氏也过来了。
    “母亲请坐。”南宫卿忙上前迎着她坐下,又往她手边放了杯茶。
    余氏坐下,眼睛在上官绾儿和李清泉二人身上转了一圈,斟酌再三还是不敢开口。
    南宫卿暗叹,前世余氏就是这么个绵软的性子。在李清泉没有回来时,二人处的也挺好,可余氏把李清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这就让她们之间有了隔阂。
    这会儿上官绾儿和李清泉还在闹,好不容易李清泉骂累了,沉着脸在一边坐下。
    南宫卿施施然站起来,“依我看,妹妹不过是没经验罢了,且再给她些时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