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是特别的棘手
    南宫卿哪里料想得到皇甫宸离自己是这般的近,几乎两个人的鼻尖都要贴在了一起,皇甫宸温热的鼻息喷在南宫卿的面上,迅速晕染开一片的绯红到了脖子上。
    “殿…殿下。”
    南宫卿只觉得自己的舌头有些不打听使唤,一双眼睛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放。
    皇甫宸看着她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孤很吓人?”
    “不曾,只是臣女恪守女德,不曾这般的亲密过。”
    南宫卿毕竟是个重活了一世的人,不过是片刻就镇定下来,虽然面上依旧是如桃花般绯红,好歹也是能把话给捋直了说:“多谢殿下递给臣女的帕子,臣女洗净便就还与殿下。”
    “不还也可以。”
    皇甫宸飞快的看了南宫卿一眼,终于是站直了身子,却是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南宫卿见皇甫宸似乎是有些生气,想了想,道:“殿下是天之骄子,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不过是一方帕子罢了,只是臣女毕竟是女眷,若是身上有殿下的帕子,只怕是会辱了殿下的清白。”
    皇甫宸的唇抖了抖,眼神颇是有些复杂的看向南宫卿,只见这个姑娘果真是一脸的诚恳,半晌只得长长的叹了口气:“罢了。”
    南宫卿见皇甫宸往着一边走去,似乎是有些生着闷气,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儿招惹了他。
    不得不说,南宫卿前世今生,还有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加起来统共也就喜欢过李清泉一个人,还是自己先喜欢的他,被旁人喜欢的懵懂她是一概不知道的。
    直到现在,南宫卿都还认为皇甫宸是在气她说要还给他帕子的事儿,完完全全忽略了那句“不还也行”
    。
    见皇甫宸这般,南宫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屋子里就只有邵云匀称的呼吸声,她总不能和皇甫宸大眼瞪小眼吧?
    正当南宫卿尴尬的时候,去取药材的陈伯和鸳鸯进来了,陈伯没感受到屋子里的尴尬,只是笑道:“姑娘,老朽…”
    “嘘――”
    南宫卿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无奈道:“老先生,我方才才给邵云施完针让他睡着,您若是把他给吵醒了,我算是白做了。”
    陈伯这才看见已经睡熟了的邵云,原本苍白的脸上现在也算是透出几分的红色来,笑着将声音压低了几分:“是老朽莽撞了,你方子上的药老朽已经都抓好了…”
    南宫卿看了一眼皇甫宸,见皇甫宸低着头喝茶,又想起方才来,心下免不得几分尴尬,当下便道:“可
    有药室?我去那儿配药吧。”
    “有的有的。”
    陈伯忙点着头,带着南宫卿往药室走去,南宫卿刚走上两步,便就发现皇甫宸也跟了上来,面上虽是没什么表情,心下却是有几分的尬然,索性转过脑袋道:“老先生熟悉医理,不知道老先生可否屈尊帮忙打下下手?”
    陈伯一开始就没希望南宫卿会告诉他这些,光是一张药方子,已经是南宫卿不算是藏私了,现在南宫卿主动提出来要让自己去看看制药的过程,他登时激动不已:“姑娘若是用得上老朽,这自然是老朽的荣幸!”
    南宫卿笑着应下,转过头嘱咐着鸳鸯道:“你就在外面吧,制药人多了反而不好,你也不会药理,去了也是帮不上什么。”
    这话分明就是意有所指,南宫卿只瞧见皇甫宸的步子果真是顿了顿停下,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气,一双眼
    睛对上皇甫宸的,笑道:“殿下身子不好,不如就去休息会儿吧。”
    陈伯很是热心的给皇甫宸指着厢房,随即上前和南宫卿说着方才的方子,发表着自己的见解,两个人一道进了药室。
    南宫卿原本还觉得陈伯带着几分的傲气,现在看来,也是个医痴,和石月谈论药理,大多是认知不算深刻,就连一些毒物,有时候也是特别的解药。
    陈伯不愧是曾经最炙手可热的御医,南宫卿也算是受益良多。
    制药不算难,就是麻烦。
    陈伯兴趣最大的还是救治邵云的药,见南宫卿拿着小称,将上面的刻度给看得清清楚楚,这才一点点的放药粉,不由得屏气凝神,见南宫卿来来回回重复几十次的动作,这才一点的药粉放到了石捣里面,不由得有些惊愕:“咱们折腾这么久,就这么一点儿?能有用吗?”
    南宫卿笑了笑,记忆里是要提取精华,精华来进行选重的,方才她专门熬了一堆,算是萃取,如此看来,自己生活的这个时代还真是不如那个灵魂生活的地方。
    如此想着,南宫卿有些遗憾起来。
    “方才咱们已经提取了精华。”
    南宫卿给陈伯解释着:“就这么一小点儿的药粉,其间应该就是一片天山雪莲的药效,所以我说要进行分量。”
    “老朽倒是还不曾见过这种法子。”
    陈伯显然是很感兴趣,南宫卿笑着不做声,这些手段可都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了,而且那个灵魂里面还没有关于自己这个朝代的记忆,这个朝代到底存在不存在都还是个谜团。
    两个人忙着制药,早就忘了时辰,等终于做好了药,已经是太阳西下,南宫卿心下一惊:“这般晚了吗?”
    陈伯不甚在意道:“老朽这儿房间多,若是不嫌弃,在这儿住上一夜也好。”
    她倒是想,虽然自己做什么都不顾及将军府,但她也不大希望自己的把柄送到别人的手上去,当下婉拒,等出了药房,鸳鸯便就迎了上来,眉宇间带着一抹的焦虑:“主子…”
    南宫卿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便就往着屋子去了。
    邵云也算是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这会儿才算是悠悠转醒,南宫卿伸手去摸了摸邵云身子,摸得一手的汗,心下不由得舒了口气。
    只要出了汗,那就不算是特别的棘手。
    南宫卿招呼着陈伯将药给邵云喂下,一听说吃药,原本还迷迷糊糊的邵云面上顿时有些不大好看起来:“姐姐,我可不可以不吃药…那药太多了,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