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欲加之罪
    她说着,当即止住了嘴,唯恐被人听了去。
    早知道,她虽然不是这将军府上的婢女,可是好这府上人多嘴杂,若是被人听了去,她倒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
    鸳鸯自然是知道她想说些什么的,只是狠狠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唯独这芷兰脑中乱转,不知又想出了什么主意。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南宫卿才从石月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只见她眉眼之中满是疲倦,并没有丝毫笑意,一看便知道并没有解决问题。
    原本还想着劝说,芷兰只能暂时压抑住自己的念头,关切的冲她问道:“夫人,事情可曾解决?”
    摇了摇头,南宫卿并没有说话。
    原本以为石月会给出办法,可是虽然解决了几味药
    材的事情,可是那些外来药材,却根本没有得到的途径,也就是说,眼下空有药方,却根本没有制造的能力,如此一来,一切都只是空谈。
    芷兰和鸳鸯对视一眼,只能替南宫卿和石月道了别,扶着她回了芙蓉居,途中并无人敢打扰她。
    时光飞快,眼下已是黄昏十分,不曾想这一讨论,倒是直接错过了饭点。
    可惜没有得出个结果,她也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思。
    哮喘的方子不行,那么暂时用食疗顶替呢?
    还没想出个结果,一行人便走到了芙蓉居的门口。
    谁都没有想到,刚踏入院门,便看见一袭蓝衣的李清泉现在院里,像是一颗站定了的松树一般。
    见到是她,南宫卿只觉得一阵倒胃口。
    “你回去吧,我不想见你。”
    她倒是真的不明白,这李清泉这么忙,为什么还要在她这里浪费时间。
    “我等了你这么久,要的可不是你的这一句话。”
    李清泉几步上前,拦在南宫卿的面前,脸色坚定,双手大开,挡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对于他这般模样,南宫卿只是一声冷笑,“既然如此,那将军便请快些说完,我现在身体不适,还想早些进去休息。”
    听罢南宫卿这话,李清泉的气登时上了头,只见他手朝着南宫卿伸去,对方立刻后退一步。
    眼下这李清泉相当不对劲…似乎,像是喝多了一般。
    “你喝酒了?”
    “你还知道关心我?”
    对于这话,南宫卿沉默不语。
    若是换做上辈子,想必自己已经被这句话再度陷入了纠结之中,可眼下,她是真真切切的明白,这眼前的李清泉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他怎么可能真的再度动情?只怕自己这里又有了什么能被他所用的东西。
    双目对视,却无一丝涟漪。
    李清泉急了,眼神变得有些无措。
    “你就当真对我没了丝毫感情?”
    感情?
    她的感情,早就在上一世被抛弃杀害之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如今这幅躯壳之内,根本不知感情为何物。
    “若是将军说完了,我便要回去休息了。”
    她说罢想要将李清泉扒开,却不曾想,对方却一把将她抱住。
    见这番模样,芷兰如何淡定的起来,连忙想要上前阻止,可李清泉力气惊人,如顽石一般将南宫卿紧紧箍在怀里。
    “卿儿,卿儿!我们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还记得吗?记得当年在湖边,我们初见时的场景,你当时的笑容,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记得?
    若是真的记得,如何会做出休妻陷害之事,如何会
    将上官绾儿娶过门?
    从前,她倒是无比想听李清泉的忏悔,可是如今,不过是听到了他的谎言,她便是觉得恶心难耐。
    “我忘了,我也不想再想起来,将军也还请将此事忘却,否则若是绾姨娘知道,只怕是又要将我这芙蓉居搅她个天翻地覆。”
    南宫卿也不挣扎,任由人将她揽住,却是一动不动,像块石头一般。
    “卿儿…你怎么如此狠心,难不成你真的对我没了一丝好感?当初你嫁到我府中,那份初婚的喜悦我们也算有的…”
    一忍再忍,南宫卿再也受不了了。
    她一把将他推开,随即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内。
    “若是如此说来,你是不是准备把绾姨娘休了来和我重归于好?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么久,现在才来我这里放马后炮。李清泉,你是不是喝多了酒,把脑子给喝傻了?”
    李清泉愣在原地,原先的话被震的停了下来,半晌才小声顺出一句:“那是…是我以前糊涂。”
    对于这句话,南宫卿已经停止了回答,他冷笑着看着李清泉,仿佛他说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猴戏。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好像已已经完全不了解眼前这人了?
    李清泉心头疑惑,思绪乱窜,很快便打定了主意,当即变得咬牙切齿,冲着南宫卿发问起来。
    “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咄咄逼人,莫不是自己找到了接替我的下家?已经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恼羞成怒,大概指的就是现在的李清泉。
    原本还是淡然的来这里求原谅,这下倒好,干脆威胁和指责起来。
    真不愧是李清泉。
    不想再和他在这里耍白痴,她绕过李清泉准备回屋子,对方却依旧穷追不舍。
    “怎么?心虚了?”
    脚步不停,南宫卿并没有回答。
    “若不是你找了别人,一个愿意抱着牌位嫁进门五年还勤勤恳恳的女人,如何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眼下还不愿意和我接触,你当真把我李某人当做傻子吗?”
    这可还真是欲加之罪。
    但是想让她辩解,却是门都没有。
    “我倒是不知道,将军还喜欢给自己扣一顶绿帽子。你说不懂为何我变了,那我倒是想问,三番五次想要一纸休书休了我的,任由那上官绾儿欺辱我的,难不成不是你吗?”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南宫卿也没有了再和他继续纠缠的意思,回过头去,她朝着鸳鸯和芷兰交代起来。
    “既然将军醉了,那我们便帮他一把,你们去找条绳子将他捆起来。”
    虽然的确有了醉意,李清泉的脑子倒是无比清醒,当即眉头一皱,随即开口询问起来:“你这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