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主子有心事?”
    身后传来鸳鸯的声音,南宫卿停下思考,回头点了点鸳鸯的琼鼻,“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鸳鸯咧嘴笑,“让奴婢猜猜,主子可是在担忧通州的大公子?”
    南宫卿一愣,“你怎么知道?”她可一次都未曾在鸳鸯面前提及南宫斌的事。
    鸳鸯笑得腼腆,“上次主子和夫人说话,奴婢不小心听见了。”
    这里的这个夫人,自然指的是南宫卿的生母石氏。
    南宫卿低叹,眉宇间有着散不去愁绪,“我的确是在担忧哥哥。”
    “主子,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南宫卿没接声,她倒是不愁南宫斌出现意外。
    她忧心的是信的问题,先不说信到底送到南宫斌手中没有,就说是信送到了,南宫斌到底是信不信都还是未知。
    南宫卿不是一根筋的人,思来想去摇摇头,“罢了,不想了,回去歇息。”
    就算是哥哥不信又如何,左不过她另想个法子让哥哥回京就是。
    蓦地,南宫卿脑子里掠过一个丰神俊逸人影,又松了口气,再不济,她也还有太子这门旗帜在。
    ――
    翌日,南宫卿早早醒来,在四个丫鬟的侍奉下用膳。
    许是一夜美梦,从醒来到用膳南宫卿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
    芷兰偷摸用胳膊拐了拐鸳鸯,“诶,你说,主子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鸳鸯神色冷淡,退后两步,“别离我这么近,我跟你不熟。”
    引来芷兰撇嘴后,鸳鸯方才又说道,“主子一向心情好着呢。”
    “不可能!”芷兰皱眉头,“咱们府上让主子烦忧的事儿多着呢。依我看,今儿主子这么开心,肯定是昨晚上梦见太子殿下了!”
    “噗…”正在喝粥的南宫卿闻言险些被噎着。
    “我也觉得!”石清在一旁偷摸附和,“太子殿下那么好,主子要是梦见他肯定心情也好啊!”
    “对。”芷兰煞有介事的点头。
    “听你们这么一说,或许还真是。”鸳鸯有些迟疑了。
    见着几个丫鬟越说越过分,南宫卿沉下脸,斥道,“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太子殿下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你们这么喜欢拉媒说牵,是不是都恨嫁了?”
    鸳鸯芷兰都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闻言都红着脸不敢搭话。
    唯独石清还是个没开窍的,摇头一本正经的说,“主子,奴婢不恨嫁。”
    南宫卿有些无力,扶额暗叹,幸亏她心大,否则迟早要被这几个丫鬟气死。
    就拿她们方才的话来说,要是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听见,指不定要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主子,将军过来了。”石月撩起帘子进来,带来的消息让众人神色都有些僵。
    南宫卿一脸嫌恶,“他又来干什么?”
    石月表情奇异,“将军说,他从外面带回来些新奇吃食,想拿来送给主子,算昨日的歉礼。”
    这李清泉脸皮还真够厚的。
    南宫卿一挑眉,她一听见李清泉的名字就倒了胃口,干脆不再用膳,起身走到窗边,正好能看见穿着一
    袭白色绣墨竹长衫的李清泉在院子里翘首以盼。
    乍一看去,李清泉的模样还颇能唬人,像是一个体贴妻子的好夫君。
    可惜,她早已看穿了这虚伪君子的真面目。
    “主子,您可有什么吩咐?”石月久未等到回答,再次出声问道。
    南宫卿脸上笑盈盈的,口中的话却十分不给人情面,“我能有什么吩咐,他既然愿意在外面等着那便等。至于吃食,从他手中过了的东西,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石月一怔,正要相劝就被鸳鸯芷兰拖到一边。
    吧嗒一声,南宫卿将窗户关上,从架子上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几个丫鬟见状,尽皆安静下来。
    院子里,李清泉眼睁睁看着手上提着的馅饼从温热变为冰冷,他脸上挂着的笑容也随之一点点的冷了下
    去。
    南宫卿她竟然敢当着下人的面儿无视他,真是岂有此理!
    “既然夫人有事要忙,那为夫改日再过来看望夫人。”李清泉十分想发火,但是眼看着国公府的路子走不通,他也只能憋着气讨好南宫卿。
    谁叫,南宫卿跟太子关系不菲呢。
    李清泉忍气吞声的走了,屋子里霎时传出低低的欢呼声。
    南宫卿有些无奈,转头看向嬉笑打闹的丫鬟们,“你们又在高兴什么?”
    “主子高兴奴婢们就高兴。”
    “我哪里高…”南宫卿话没说完,自己也反应过来,她方才似乎是自己先笑起来的?
    也是,能够不直面面对李清泉那个渣渣,怎么说也是一件高兴的事儿。
    “主子,奴婢听鸳鸯说,太子殿下昨日犯了哮喘之症?”趁着气氛正好,芷兰忙出声问道。
    鸳鸯一听芷兰把自个卖了,用力掐了芷兰一把,旋即跪了下去。
    “主子恕罪,是奴婢嘴上没把门,说错了话。”
    芷兰见状有些怔愣,不明不白的跟着鸳鸯跪下,“主子恕罪。”
    南宫卿揉了揉眉心,示意石月去将房门关起来。
    “鸳鸯芷兰,我知道你们是为我着想,我也体谅你们为我的好。但是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的道理你们也应该懂。”
    鸳鸯脸色发白,“奴婢明白。”
    “芷兰你呢?”
    芷兰愣住,“奴婢…”
    南宫卿见她还是不懂,只得将话点明了,“你觉得太子殿下好,我也好,所以我们两就合该在一起?”
    芷兰呆呆的,“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糊涂!”南宫卿用力拍了下桌子,厉声道,“太子殿下是储君,而我是从二品将军夫人,是有妇之夫!身份天差地别,你撮合我两,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惹恼了太子?”
    “太子殿下脾气好,不会生气。”芷兰声音有些弱。
    南宫卿冷笑,“你说不会就不会了?这世上最容易变的就是人心。太子殿下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没有计较,可他的情分我又能用几次?“
    “一个嫁了人的女子去攀扯别的男子都是水性杨花,更何况是太子。芷兰,你若是想害死我就继续胡说八道下去吧!”
    芷兰完全被南宫卿的话吓住了,颤巍巍道,“奴婢没…没有害主子之心。”
    “没有最好。”南宫卿状似生气的说。
    芷兰瘪了瘪嘴,眼眶红了。她根本没有想那么多,明明她觉得太子殿下对主子也是有意的,怎么主子说出来的话却那么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