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公面色铁青,冷言瞅着三人你来我往,视线最终定格在了苏蔻青的身上,大步上前,也不在乎什么规矩,一把拽住了苏蔻青的衣领,猛然用力,几乎将她在地上拎了起来,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就是你害了我女儿,我便拿你偿命!”
    苏蔻青憋着气,实在难受,不动声色的捏住相国公的户口一按,将自己挣脱了出来,喘了两口才说道:“知晓您关心女儿的心情,但冤有头债有主,怎地也不该找到我身上。”
    “你便说说,怎地有主?”相国公气愤难平,却也生出点疑惑。
    苏蔻青转身,盯着苏锦心,唇边挂起一抹冷笑。
    “大姐姐,我为老祖宗定制的药方被人拓印,想必是你做的吧?偷偷用了我的药方,送去相国公府,想着讨好相国公,没想到的是,药方因人而异,不但没有救人,反而害了人吧?”
    苏蔻青这句话让苏锦心乱了心神,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因苏蔻青几乎都猜准了。
    苏蔻青又望向镇北侯,不亢不卑的说道:“父亲,女儿为老祖宗的身体耗尽了心力,足足睡了一日,哪里有这个时间去送药方?”
    语毕,她不再开口,立在原地。
    相国公的眼神变了,用鄙夷的神情上下打量着镇北侯,意味深长的说道:“堂堂镇北侯,竟然如此认人不明?”
    镇北侯脸上挂不住,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苏锦心,大喝道:“来人啊,请家法。”
    苏锦心腿脚一软,坐在了地上。
    “既然如此,那是误会二小姐了,方才爱女心切,才唐突了,不知二小姐是否真的能医治得了风寒?”相国公心焦,他无意知晓他人怎么被责罚,只关心自己的女儿还有没有救。
    “带我前去,看看令媛。”苏蔻青未将话说的太满。
    相国公二话不说,带了人就走。
    到了相国公府,苏蔻青细心给柳素荨诊治,发觉她与老祖宗的病症,只需要改一味关键的药材,便可治愈,但那味药材,与老祖宗使用的,正好相反,这才导致了药不对症,让她命悬一线。
    改了药方,将药喂下去,柳素荨的状况渐渐稳定了下来,相国公当即老泪纵横,说甚都要留了苏蔻青用膳,无奈,她也只能答应。
    席间,苏蔻青总觉得有一道视线不离她,带着索求和打量的意味,让她很是难堪。
    抬眼望去,正对上相国公世子的视线。
    “二小姐。”世子见状,干脆站起身来,热切道:“头次见面,才知世上竟有如此妙人。”
    “谢世子夸奖。”苏蔻青勉强回应。
    “只是不知,二小姐可有婚配?”世子依依不饶,他见着苏蔻青第一眼,就想要拥有她。
    “不曾,家父也不允,说是年纪还小。”苏蔻青只能将镇北侯做挡箭牌。
    一顿晚膳,那世子纠缠在苏蔻青身边,让她不胜其烦,好容易应付过去,就匆匆回了府。
    那曾想到,第二日一大早,小厮就来报,相国公夫人带了谢礼上门,同时,也想要求娶苏蔻青。
    苏蔻青避无可避,哭笑不得的去了正堂。
    “果真是个端正女子。”相国公夫人见着苏蔻青就夸奖。
    “多谢夫人。”苏蔻青行礼,随后沉默的坐在了一旁。
    镇北侯黝黑面庞上带着虚荣的笑意,接着刚刚的话头继续说:“世子有青睐之意,是小女的荣幸,只是现下小女年纪还小,总归是要在家里再留几年的。”
    “无妨,若是有那么一天,相国公府愿八抬大轿来迎娶二小姐。”相国公夫人笑意盈盈。
    “哈哈,如此,承蒙厚爱。”镇北侯心中愉快,点头客气。
    自家女儿在外长脸,镇北侯自然觉得快意,就连之前的忌惮都冲散了几分。
    苏蔻青悄悄松了口气,又寒暄了几句,将相国公府夫人好生送了出去,回去的路上,正好da打听到了,苏锦心被镇北侯好一顿责罚,直接禁足在了院子里,无召不得外出。
    “也算是有了报应。”苏蔻青惬意,自语一句,回了房间休息。
    冬去春来,转眼天气就暖和了起来。
    正逢初一,苏静月带了司玉彻回来探亲,撞见了在庭院池子边喂鱼的苏蔻青。
    “二姐姐,好久不见。”苏静月行至了苏蔻青的身旁。
    “三妹妹真是在外久了不认娘家人了,尊卑有别,倒是劳烦动你行礼了。”苏蔻青只看着池子里的锦鲤,淡淡的说道。
    “哟,二姐姐这是挑理了?”苏静月得意的笑,扶住了自己的后腰:“平日里自是不会缺了礼节,可现下不同了,妹妹有着身子,怕不方便。”
    苏静月面上带了幸福的笑意,她自己知晓,司玉彻从成婚那日就未碰过她,这孩子还是司玉彻意乱情迷的那一夜就怀上的,到如今已然有两月。
    “你有孩子了?”苏蔻青猛然转身,瞪大了眼睛盯着她,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对啊,这孩子生出来,可是长子呢。”苏静月抚着小腹,眉眼间皆是挑衅。
    苏蔻青笑了,从微笑到大笑,最后近似癫狂,一字一句咬着牙道:“你这孩子,来的还真好。”
    她想起了,前一世自己腹中的骨血是怎样被苏静月活生生扼杀的,她想起了,那锥心刺骨的痛和几乎滔天的恨意!
    苏静月哪里见过苏蔻青如此模样,慌了神,连连后退,湖边路滑,脚下不稳,结结实实的摔倒了,小腹一阵刺痛,她捂着肚子就高高低低的叫唤了起来。
    此处本就不偏僻,很快就有小厮前来,见如此情况,吓白了脸,七手八脚将苏静月抬回了屋内。
    苏蔻青好半天才稳定心神,前去之时,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苏静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府医说是动了胎气。
    司玉彻黑着脸,见苏蔻青前来,冷哼一声:“没想到你如此蛇蝎心肠,静月才刚回来,就被你惹的动了胎气,若真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皇家的血脉,你可能负责?”
    苏蔻青立在原地,一句话都不说。
    镇北侯想到皇家血脉,心有余悸,又勃然大怒,大喝道:“苏蔻青德行有失,杖责二十!”
    他既发了话,自然没有人敢不从。
    苏蔻青转身就走,杖责她也甘愿。
    苏锦心讽刺一笑,因着苏静月求情,她刚刚被放了禁足,与镇北侯关系也有所缓和。
    “父亲。”将将赶到门口的苏墨白将苏蔻青拉在了自己的身后,毅然决然:“二妹妹纵然有错,身量纤纤受不得责打,我作为大哥,理应替她受罚!”
    “真是兄妹情深。”司玉彻阴笑着鼓掌,挑眉对苏蔻青说:“你若是嫁了我,那便谁都不用被责罚,正妃之位,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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