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熠亭没有犹豫,很快否认了她的想法:“没有如果。”
    她神色有些暗淡,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星宁,”他的手指落到了她的脸上,指腹微凉,从她的眉骨开始,慢慢往下,“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唐星宁,陪我走过了善恶是非,无论你是美好丑坏,我这辈子,都只认你一个。”
    唐星宁看着他,有些动容,目光不再闪躲,直愣愣地看着他,眼里开了花一样明媚,细看,倒影全是他。
    他的指尖滑到了她的下巴,又绕回到她的唇,低头亲了亲:“爱有很多种,我会的不多,都是你教我的,只够爱你,也只会爱你。”
    唐星宁的两条手臂挂在了许熠亭的脖子上,随着他起身,坐在了他的怀里。
    她在许熠亭脸上吧唧两口,然后把头靠在了他的肩窝里。
    “你要回公司吧?你很忙。”她虽然依赖他,可是总不能乱了他的工作节奏,今天早上让他匆匆忙忙地回来这一趟,又不知道耽误了他多少时间。
    许熠亭顺了顺她的头发,语速不疾不徐:“先陪你吃午饭。”
    这么一折腾,已经十一点半了。
    听见吃饭,她很自然地便接上了:“这里没有食材吧?”
    “没关系,我让人送饭菜过来,你不用操心,”他眼下正执着几根打了结的头发,捻在指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分开。
    “邮件的地址查到了吗?”
    唐星宁放下了手里的冰袋,吃了药,脸上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燥热了,搔痒的感觉也是一阵一阵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嗯,”他将解开的头发放下,语气有些沉,“在明池东岸,但是查不到太精确,不知道是许家的还是景家。”
    许家和景家的别墅坐落在明池东岸,那里一片别墅区,许、景两家占了一半,因为是世交,两户别墅临近,听家里的老人说,两家的老爷子一度想在两栋房子之间打一条通道。
    可是,许、景两家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亲近友好了,景安去世了,许老爷子许博亮在国外颐养天年不管家事,两家甚至有些针锋相对。
    “可可发的邮件应该是被拦截了,然后再有人仿照一封发了过来。”唐星宁平铺直叙地推理,冷静地像个置身事外的人。
    许熠亭的沉默确认了她的说法。
    “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还不知道那边的目的是什么。第一步是过敏,第二步又是什么。”
    反正,目标是她。
    她目光有些黯淡,想起了景家,有些郁郁寡欢,垂下眼睫,她挡住了眼中的阴郁。
    “是景家。”
    许熠亭没有证据,但是语气几乎是笃定的。
    许骏佑不会用这样的手段,他更像是蹲在后面的黄雀,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对付你,也就是对付我。我不能让你冒险。”
    他这话,像在对她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景家对唐星宁,伺机而动太久,他们有无数加害于她的动机,许熠亭不得不防,不得不出手。
    “我的过敏原,也是景元琳的,但是不致死,也毁不了容,只是让我不要出席晚会。这样大费周章地摆我一道,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如果我刚刚把你送去了医院,现在的热搜大概就是我们了。”
    许熠亭派人去排查过了,医院门口、停车场,甚至连电梯里,都潜伏着记者。
    这样,一石二鸟,毁了两个人的名声。
    沈连珊向来不喜欢唐星宁活跃于公众面前,许熠亭的名声也跟熠晖集团的股市挂钩。
    许熠亭或许会因此而分心,或许会因此跟唐星宁之间产生隔阂,到时候再对她出手,就简单得多。
    唐星宁毫不掩饰心里的失望,她抬了抬头,手臂松松地挂在许熠亭的脖子上,语气尽量地放松:“他们在觊觎我手上的东西。”
    他们不是家人,血亲,向来不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许熠亭将她放回床上,拿过衣帽架上的外套帮她披上,再把鞋子放在她的脚边,对着她说话的语气,尤其温柔:“景氏的股份持续低走,许智鑫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景家估计是熬不下去了,想抢你手里的东西去补景元风捅出来的窟窿。”
    唐星宁心事重重,想起景安临终时的叮嘱,心里有些发酸:“景氏是爷爷的心血,就给他们这样败光了。”
    “心术不正的人,往他们手里放再多的资源,都徒劳无功。”许熠亭停顿几秒,避开唐星宁的目光,话说得很轻:“始终是景力豪看错了人,娶错了人。”
    景力豪是唐星宁的亲生父亲,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听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和善有礼,但是在四十五岁不到的时候就去世了。
    算来,唐星宁那时候也才12岁,刚上初中。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唐星宁有些好奇,景家的佣人与她不亲,只有爷爷跟她说过,她的爸爸,是一个聪明善良的人,如果景氏能传到他的手里,一定能够有很好的发展。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景安心里永远的痛,他不大愿意提起,唐星宁也不好多问。
    许熠亭蹲在床边看着她,伸手点了点她的眼睛:“你的眼睛跟景叔叔的很像,圆而亮,干净清澈,看什么都含着一股善意。他是一个很正直很善良也很坦率的人,当年我装病,他费了好些心思帮我寻医,跟我说话也很有耐心,甚至比我爸对我还要好。只是,当年突发心梗去世,好人不长命。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景爷爷红了眼睛,景家兄妹的中考也受了很大的影响。”
    他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许爷爷也从国外特地飞了回来吊唁。当时,许熠亭差点就成功离开许家,跟着爷爷到国外“求医”。
    可惜还是被许骏佑用各种说辞扣了下来。
    唐星宁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眼尾钝圆,眼睫长翘。
    以前大家都说,唐星宁是岑以珍的翻版,独独那双眼睛,留了些个人特色,媚而不惑,多了几分清纯娇憨。岑以珍的眼型更加的狭长,双眼皮比较宽,眼尾上挑,更加的魅惑。
    幸好,她用的是爸爸的方式,去看待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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