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风风雨雨,米小唐很替宋雪眠开心终于能和江湛北结婚成立家庭。
    可谁又能知道他们才经历过幸福的婚礼,踏上蜜月旅途就传来,新婚夜客房起火,宋雪眠昏迷,孩子流产,而江湛北下落不明……
    这样的变故让米小唐措手不及。
    结果关家的人也插手进来,雪眠竟是他们关家一直在寻找的子孙,而且那位老太君非常排外,都不允许他们去看望她鲎。
    米小唐也是被拒绝了几次,拜托秦振良才知道了一些雪眠的消息,她好像不记得任何人,包括她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失落是无可厚非的。
    米小唐总是会在想起雪眠的时候,不禁感伤。
    秦振良怕她总是一个人呆着会出事,因为有一次在公寓里,她就烧着水,水开了烧干了,她还走神着都没察觉,所以让人帮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就搬去了他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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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起来,应该是同/居生活了吧。
    而且她还和姚抒琁见过了面,这位长辈看上去待人挺亲切的,也许是对秦振良有愧疚,所以爱屋及乌,一见面就送了她价值不菲的项链。
    米小唐是想要拒绝的,但秦永玮让她不要驳长辈的面子,她便收下了。
    在米小唐眼里,秦永玮和姚抒琁是未婚夫妻,看上去,姚抒琁很幸福很亲切,也特别爱秦永玮的样子,还说要是和他们小辈来个配对婚礼也不错。
    但每次提到婚礼,秦永玮的脸色都不太好。
    从新闻里传出他们就要结婚的消息以来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不过秦家内部,倒是从没听到过确切的婚礼安排。
    偶尔问秦振良,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直言他家老头子爱作死是他的事,他要真娶姚抒琁,他绝对不会参加。
    米小唐知道秦振良心里还是放不下水姨的,其实她也一样,和水姨算不上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奇妙,哪怕相处的时间不多也可以让人眷恋不舍。
    虽说姚抒琁对她也不错,可比起姚抒琁,米小唐还是更喜欢水姨,水姨单纯质朴,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能感觉水姨是真的把她当自己人,和姚抒琁相处时,总觉得挺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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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小唐正坐在梳妆台前,就又发了呆,打开的抽屉里正好放着姚抒琁送她的项链。
    秦振良从后面走过,脸色自然的暗了下来:
    “让你丢了,还放着。”
    他伸手过来,连同首饰盒就给扔到了茶几边的垃圾箱里。
    米小唐倒不是在乎那项链有多值钱扔了有多可惜,毕竟送给她的人是他的母亲,让她收下的又是他的父亲,要是哪天姚抒琁问起她,她要怎么回答?
    秦振良捏了下米小唐的鼻子。
    这丫头还真是有的没的都会去想。
    “你确定以后还有机会继续和她见面?”
    秦振良问米小唐,米小唐歪着脑袋,“你爸不是要和她结婚了,以后你打算都不回家了么?回家不就得见到了。”
    “可都那么久了,你听到我家老头子说过具体安排了么?”
    秦振良这么一提醒,米小唐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就问:“你爸变卦了么?是要把水姨找回来了吧?”
    米小唐问着问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变得有多明亮。
    不过秦振良却是大手伸来把她的头发给捋乱了,“你不是说水姨有了新生活,让我们姓秦的别去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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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爸到底要不要娶你妈了?”
    秦振良是很忌讳米小唐把姚抒琁称呼为他妈的。
    那个名词只有水姨配得上。
    其实秦振良也不能肯定这场婚礼会不会举行,毕竟他从来猜不对他家老头子的心思,他有老谋深算,精明狡诈,就连身边最亲切的豹叔也拿捏不准。
    可这一次他家老头子真的很奇怪。
    照着他要是对姚抒琁深情难忘,那么这场婚礼早就该完成了。
    但据豹叔说,这段日子,秦永玮和姚抒琁见面,若是姚抒琁提及婚礼的安排,秦永玮必定岔开话题。
    明明提出结婚的人是他,他却又总抗拒婚礼确切安排的话题。
    其中肯定有特别的理由。
    照着豹叔的话来说就是秦爷从来就没真的打算过要结婚,他只是在拖延时间。
    至于为什么要放出结婚的假消息,又是在拖延什么时间。
    不管是佐豹还是秦振良都猜不透。
    秦振良私心的当然希望那个让他家老头子反常的理由是因为水姨,可前些日子他回乡下找水姨就听说水姨搬走了,就是和他见过的那个阿文走到,所以……
    就算他家老头子后悔了,还能追得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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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水跟着阿文一起经营餐厅学到了不少东西,每天也会跟着他去菜市亲自采购,学到了不少选择食材上的知识。
    日子过得平淡,却很充裕,而且只要和阿文在一起,就好像永远有聊不完的话,一点都不会闷,自然而然也不会去想伤心的事。
    就算是忙了一天回家休息,也是因为累了就倒头大睡,根本没闲工夫去想有的没的。
    秀水是刻意不去看电视,看报纸的,她从服务餐桌调配到了后厨。
    她喜欢下厨所以呆在厨房里,也很少能听到长舌妇们的八卦。
    所以有关秦永玮的消息,从知道他决定和姚抒琁结婚后就再也不知道后续了,秀水偶尔空下来的时候会想,也许……
    也许,他们已经结婚了吧。
    现在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希望姚抒琁能填补上阿良缺失的那份母爱,还有小唐,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结婚,结了婚又有没有小孩。
    孩子应该会长得很漂亮,长得会像谁呢?
    联想总是那么可怕,想着想着就越想越远了,而且还偏偏想到了孩子上面,不禁让人回想起曾经也在自己身体里存在过的那个小生命……
    秀水切着菜,眼角就这么酸了起来。
    她突然就笑了笑,抬手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液体。
    说好了,不再哭的,她不能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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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抒琁的耐心是有限的。
    若是因为秦永玮的一句“结婚吧”让她太过兴奋,以至于被开心冲昏了头脑,几个月的时间,也足够她冷静下来。
    秦永玮一再推迟婚礼的安排,甚至别说是安排,他连一个正式的求婚都没有,戒指也没有,最基本的承诺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当她每次和他面对面坐着时,她已经数不清他走神的次数,她该知道了,他不会和她结婚的。
    但现在南城的上流社会,个个都知道她就要和他结婚了,这个婚若是最后结不成,她的颜面该往哪里摆?!
    秦永玮端着茶,茶叶有些许没有泡开,让他不禁想起曾经有个小女人第一次给他泡茶的时候,倒了热水下去就兴匆匆的给他送了过来。
    他还记得那个冒冒失失的身影,笑容就这么跃上男人冰冷的嘴角。
    姚抒琁突然就嫉妒了。
    当着她的面走神,当着她的面想着另一个女人。
    姚抒琁想,也许,秦永玮并没有走神,只是,比起面对她,他更愿意自由自在的沉浸在他和那个女人的回忆里……
    “你……爱她?”
    秦永玮的耳朵里灌入姚抒琁突兀的提问。
    爱这个字眼让他的心口跳动了一下。
    亏得她,让他对这个字眼避讳了28年,这个字眼让他失望透,绝望透,从把襁褓里还挂着血丝的阿良抱回来。
    秦永玮就认定,这辈子他不会对任何女人再动“爱”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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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前说的话,取消吧。”
    秦永玮喝了口茶,淡然地看着眼神里掩饰不住盛怒的姚抒琁。
    取消?
    他之前说的什么话取消?
    那一句,结婚么?
    姚抒琁突然就笑了起来,眼眶酸涩得难受。
    在她心里,秦永玮就算伤得千疮百孔也不会伤她一根头发,如今,给了她这么大的羞辱,他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秦永玮,你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姚抒琁质问。
    羞辱么?
    秦永玮淡淡吸了口气,手指在茶杯口扣动了几下:
    “比起你对我的羞辱,对我们爱情的背叛,对阿良的残忍和伤害,只是在上流圈,丢了一个小小的面子,我想,你应该可以熬过去。”
    就是这么淡然。
    秦永玮的话简直如同一双手把姚抒琁推进了万丈深渊。
    她现在才顿悟,他是在报复她?
    不,也许并不是报复,而是……
    “你说过,除了我,你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姚抒琁看着他,在她眼里,秦永玮从来不是口花花的男人,对女人他很认真,他的每一句承诺都会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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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仿佛定格了一下。
    秦永玮眨动了下眼睛,曾有只手在他的这双眼睛前抚过,说他的眼睛很冷。
    她说她知道这双眼睛只对一个女人动过情,所以才会对她这么冷,不过她不怕,只要能在他的身边,一辈子冷冰冰的,她也喜欢。
    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傻的女人呢?
    秦永玮也以为自己是个不会转弯的人,却不曾想,困惑了几十年的心结其实早就不重要了。
    他说:“我也以为,最初的是最珍贵的。”
    放下茶杯:“我恨过你也是真,不过几时开始,我才知道,我早就不恨你了。”
    所以这意味着,他也不再爱她了?
    秦永玮从座位上起身,姚抒琁激动地抓住他的手,她知道这次放过,她就会永远失去。
    秦永玮拨开她的手,没有一秒钟的停留。
    姚抒琁追在后面问:
    “为什么要这么做,纯粹为了报复我?”
    秦永玮停下了脚步,没有回身的脸上笑了笑,“因为不这么做,一定会有个傻女人一直傻傻的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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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永玮离开了姚抒琁,如释重负,没迈开一步,心里曾因她而生的痛苦都一团团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谁也填不满的一份空缺。
    他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填补这份空缺,然而他已经把她丢弃了。
    秦永玮和秀水相处了20年,就算从没有过交心的对话,但彼此之间的默契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语,他的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想要什么。
    所以分开后。
    秦永玮知道,就算没有联系,那个傻丫头肯定也在关注着他。
    所以为了让
    她彻底死心。
    他才会大肆的放出他和姚抒琁结婚的消息。
    对于阿文这个人,他调查过了,为人正直,身家清白,从未婚娶,据说是因为他心里一直有个深爱的初恋。
    那个女孩儿就是秀水。
    秦永玮知道,男人是最难忘怀初恋的,男人也会为了初恋耗尽一切守着那个心爱的女孩儿。
    所以比起他这个不懂情调,不懂追哄,身心都不单纯的男人。
    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秀水,才能给秀水最纯最真的爱。
    ……
    秦永玮自己开着车,自己也不知道前行的目的地在哪儿,显然前进的方向并不是自己的家。
    一座空空荡荡的房子,什么人也没有,又怎么称得上是家?
    再强大的人也会眷恋上一种叫做“归属感”的东西。
    只是从秀水离开后,去到哪里,秦永玮也找不到这样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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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永玮想自己应该是喝了点酒。
    他的车子停靠在乡间的小路口,晚上才七八点的时候,每家每户门前的人还挺多的。
    十年前,他曾来过这里一次,谁都不知道,秀水也不知道。
    他真是个混蛋,喝了酒就成了流/氓。
    他干嘛要来这里?
    他逮着走过的一个中年女子,又为什么问:
    “请问秀水住在哪家?”
    男人的声音微微暗哑,很有男人味又磁性,对方不禁都看了他几眼,指了指前面的房子,“就在那儿。”
    女人说着,却又一想:
    “那个,秀水搬走了。”
    “和谁?”
    秦永玮收起迫切就迈开的脚步,谁能知道对方会说:“和她男人。”
    她……男人?
    她男人不是他么?
    对啊。
    他醉了。
    他已经和秀水分开了。
    秦永玮突然觉得脑袋痛得像裂开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回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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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醉这种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才会犯下的通病,秦永玮没想过自己一把年纪还能再疯狂一回,当他被乡间朦胧的阳光扎痛眼睛,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才发现有人站在自己的车子外面。
    女人敲了敲车窗,他想了想,好像是昨晚他拦住的那个村民。
    她手边站着一个年岁再大点的婆婆。
    两个人笑呵呵的,看上去没什么敌意,秦永玮放下车窗问她们有什么事。
    那个婆婆就把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秀水就在这个地址,去找她吧。”
    这个婆婆是秀水的邻居,从小看秀水长大,昨晚阿香告诉她,有个男人来找秀水,长得英俊帅气。
    就好像是秀水好过的那个有钱男人。
    婆婆也听说过秦永玮和秀水分开了,可她也看得出来秀水应该很喜欢他。
    所以这个男人找过来,也许是想要重修旧好。
    她也只是好心不想这份姻缘就这么断了。
    秦永玮接过纸条,说谢谢的时候,老人家已经在阿香的搀扶下走远了。
    路上,阿香羡慕的说:“婆婆,秦永玮是很帅吧,人又高,又气派,秀水真的好福气,都是谁说秀水被甩的,你看人家着急的都追上门来了,秀水怎么那么傻跟着阿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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