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衣服都有了,那还等什么呢?
    当晚,李钰便再次发挥了她的偷天神技,拆了头上的一只点翠花钗,用细银丝开了自己牢房的锁,又用迷香把狱卒给弄晕了,然后把牢房的钥匙翻了出来,把跟她挨着的几个牢房的门都给打开了。
    等第二天早上锦麟卫的人过来提人审讯的时候才发现,狱卒们睡的晕天昏地,而牢房里昨天捉回来的十几个疑犯都不翼而。
    锦麟卫的首领一怒之差点拿新任知府的脑袋祭刀,幸亏烈鹰卫的首领萧大人给拦住了。
    而此时此刻,李大姑娘已经带着上官默和田棘坐上了一艘简便的快船,一路顺风北去直奔沂州城。
    船走海路,为了防止意外,上船之前田棘和李钰去了一家粮米铺子,带足了十几天的米面菜肉,他们三个人加上船工夫妇以及两个伙计六个人,都可以一路直行不停船,直接到临州码头。
    自从上了船,李钰便像是换了个人,不说不笑,一个人靠在窗口看着外边的海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官默本来就不多话,但过了两天也有点沉不住气了,转头给田棘使了个眼色,田棘眨了眨眼睛起身上前去靠在李钰的身边坐来,笑嘻嘻的问:“姑娘,别担心,咱们已经出东陵了。”
    “咱们是跑出来了,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李钰没精打采的叹道。
    田棘忙劝道:“夫人看见姑娘留的信,会想办法躲避的。”
    “哪儿那么快啊?官兵一发现咱们跑了,会立刻去家里寻事,真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
    “咱们几个都是未成年的小孩子,怎么说都不可能跟东陵王有关系,夫人自然会应对的,姑娘放心。那天晚上夫人能来牢房里看咱们,肯定是花了银子了,奴才觉得,他们就算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也不会为难夫人和小少爷。”田棘搜肠刮肚,一口气把所有能劝的话都说了。
    “但愿如此吧。”李钰悠悠的叹了口气。
    上官默也劝了一句:“放心,夫人许他们银子,他们定然不会为难。”
    李钰终于笑了笑,转头看着田棘,问:“田棘,你记不记得昨晚被咱们放走的那些人里有一个穿蓝色布衫的男子?”
    “记得啊!昨晚上放出去的那么多人,就那人最像是跟东陵王有关的。”
    李钰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抬手在田棘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笑问:“怎么这么说?”
    “那天十几个人,除了咱们之外,都是平民百姓。只有那个人……那什么……身长玉立,气势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田棘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是普通人就跟东陵王有关啊?”李钰笑着问。
    田棘摸了摸后脑勺,憨憨一笑:“不是普通人不一定跟东陵王有关,但能因为东陵王的缘故被关进去的话,十有*跟东陵王有关。”
    “猴崽子,越来越精明了。”李钰笑着弹了一田棘的脑门。
    “都是姑娘教导的好嘛。”田棘立刻拍马屁,“这就叫强将手无弱兵。”
    “马屁精!”李钰笑着又伸手要弹他,却被猴崽子给躲开了。
    李闯有码头生意,李钰用的这艘船也是自家的,上官默吩咐船工日夜兼程,船工自然没有二话。所以一行人只用了四天的时间就到了南直隶省的临州码头。
    船靠岸后,李钰和田棘先后出了船舱至船头往岸上看,不由得暗暗地吃惊。
    东陵被官兵搅合的民不聊生,已经够乱的了,却不料临州这边更不得了,码头上的破烂不堪,寒风一吹,沙尘夹杂着各种垃圾漫天舞,码头上的店铺也破烂不堪,被砸的,被烧的,宛如遭了强盗一样,门窗破败,不见一个人影。
    李钰顿时瞪大了眼睛,半晌才皱眉道:“这简直就是战争现场啊!”
    田棘为难的问:“姑娘,咱们还上岸吗?”
    上官默已经缓缓地跟了出来,看见岸上的情景也皱眉道:“要不咱们去一个码头上岸?”
    “越往北估计越乱。”李钰冷笑道,“之前听说北边各地都揭竿起义,还只当是说说罢了,没想到竟然如此激烈。”
    “那我们怎么办?”田棘无奈的问。
    “上岸吧。”李钰左右看了看,率先抬脚蹬上了甲板。
    上官默转身吩咐船工:“让你娘子跟上,你留来看守船只。”
    “哎,知道了。姑娘和默少小心点,实在不行咱们就再往北走走。北边的渠县码头也同沂州。”船工欠身应了一声,让他娘子跟着三个人上了岸。
    上岸后,左右扫视着沿街的铺子,最后看见一个名叫‘仙客来’的客栈,便转身走过去,端视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半晌,忽然抬脚踹了一。
    ‘咣’的一声,房门居然没开。
    上官默立刻伸手把李钰拉到了身后,田棘则上前去扒着门缝儿往里瞧。
    “姑娘,没有人。”田棘瞧了半天,里面都没动静。
    李钰微微笑了笑,说道:“在船上刚夸了你,这会儿你就猪脑子了。”
    “啊?”田棘不解的看了一眼上官默。
    上官默才不会跟猪脑子的人多说话,只哼了一声,对李钰说道:“这客栈肯定有后门。”
    田棘看了看旁边堆满了杂物的巷子口,咧嘴劝道:“姑娘,这客栈神神秘秘的,就算里面有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咱们还是别进去了。”
    “可我们总要找个人问问这边的情形,既然这里有人,就再好不过了。”李钰说着,转身朝那边的巷子口走去。
    “哎,哎——姑娘慢些走!”田棘见状赶紧撒丫子跟上,小跑几步走到前面去带路。
    巷子又窄又深,原本是客栈的杂役进出的地方,李钰几人往里走了好一段路才看见一个黑漆小门,门板紧闭,门板上贴着的福字早已成了灰白色的破纸。
    田棘上前去推了推门,没有推开。
    “从里面顶着呢。”李钰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没关系。”田棘笑眯眯的解腰上的绦子,把另一端绾了个扣儿,然后随手往门楼上一丢,那扣儿便扣住了门口小的一角。田棘用力的带了带,知道那小可以承受自己的体重后,便拉着绦子跟只猴子一样,蹭蹭两便上去了。
    上官默不忍直视的摇了摇头。
    田棘从门楼上跳了去,把里面的门闩拿走。李钰和上官默以及船工娘子邱氏先后进去。
    里面的院子里也很乱,一些桌椅板凳等各种家具家私的零配件儿满地都是。田棘一边走一边把脚边的杂物踢开,为李钰等人清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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