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
    唐芸察觉到觉得不对劲。
    她急忙跑上前,将萧琅扶了起来躏。
    就见他脸色不对劲的已经昏厥了过去崾。
    唐芸伸手,摸到了萧琅的背,那上面竟然全是粘稠的液体。
    唐芸突然就想起了,刚才那喷了她一脸的粘稠的液体。
    她的手碰到了萧琅的额头,就现他的额头烫的就像个火炉似的。
    “萧琅,你醒醒!”
    唐芸用尽全力扶起了萧琅,将他扶回了马车上。
    她也不知自己是哪儿来的力气,居然将马车从坑里拉了出来。
    她只是莫名的担忧,害怕。
    怕他就这样倒了下去。
    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那个马车夫已经跑了。
    唐芸只好自己赶着马车,在夜色里往山下赶。
    雨天路滑,还看不清路。
    马也受了惊。
    在又一道闪电劈下,劈中了一颗老树,老树迎面朝他们倒下时,马嘶吼了一声,突然失去了控制。
    唐芸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唐芸再次醒来时,瞧见的居然是守在她床上的冷冽。
    唐芸张了张嘴。
    她很想问,她怎么会在这儿?
    萧琅呢?
    萧琅还好吗?
    可她看到冷冽满是忧虑的眼神,她将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一想到萧琅,她的心居然难以名状的难受。
    这样是不对的。
    她爱的人是冷冽。
    她不该为了萧琅难过的。
    萧琅疯似的打了冷冽,还想对她用强的,想将她掳走。
    那么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她怎么可能会为他难过?
    可是,和萧琅在一起时,那些总是莫名在脑海闪过的片段。
    如今这种真实的疼痛和窒息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冰块,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唐芸为自己对萧琅那种奇怪的感觉,感到抱歉。
    在和萧琅待在一起的这两天里。
    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怀疑冷冽有事瞒着她。
    冷冽望着蹙着秀眉,满脸抱歉的唐芸。
    他走上前,伸手抱住了她。
    唐芸闻到鼻尖有些陌生的气息,愣了一下,才伸出手,回抱住了他。
    冷冽将唐芸带了回去。
    星海国都城,某处宅子。
    小狼跟在萧弃的身后,时不时的往屋子里瞧一眼。
    他憋了一阵,忍不住拉住了萧弃的衣袖,小脸满是担忧,眼泪汪汪的问道,“皇伯伯,父王是不是要死了?”
    萧弃听到这话,低头望了小狼一眼。
    “你担心他?”
    小狼点了点头,小嘴瘪成了一条线,眼泪汪汪的道,“虽然他很讨厌,老是和我抢娘亲,可是,我不想让他死掉。”
    “有你爹爹在,你父王死不了。”
    冷冽让容凉离开之后,容凉并未离开,而是和萧弃见了面。
    他们本是打算留在这里,等萧琅过来,再趁机带走唐芸的。
    但后来,唐芸的态度,让他们猝不及防。
    不得不改变计划,让萧琅先带唐芸离开。
    小狼听到萧弃的回复,眼泪一下子止了下来。
    “皇伯伯,您都没有告诉我,前几天父王为什么要和父皇打架,娘亲还打了父王?”
    “皇伯伯,娘亲不是说打架是不对的吗?”
    小狼这几日,一直乖乖的和萧弃,容凉待在一起。
    直到,冷冽将萧琅送到了他们面前。
    萧弃见小狼不解的望着他,小眼眶里还带着水汪汪的水渍。
    他伸手,摸了摸小狼的脑袋,打了个比方道,“要是有人不经过你同意,就抢你最喜欢的玩具,你会如何?”
    小狼想了想,然后不确定的道,“父皇抢了父王的玩具吗?”
    “可是,皇伯伯,父王不是有很多银子吗?父王为何不再去买一个呢?”
    萧弃听了这话,抱起了小狼,“有些东西,是银子买不到的。”
    萧弃说的太深奥。
    小狼听不懂了。
    小家伙再次将视线转移到了紧闭的房门那儿。
    皇伯伯不是说娘亲是故意对父皇好的吗?
    那娘亲为何还要打父王呢?
    父王都带娘亲回去了。
    娘亲为什么又跑回来了?
    容凉在屋里待了大半天,才走了出来。
    小狼见容凉出来了。
    他跑上前,一把就抱着容凉的大腿,“爹爹,父王起来了吗?”
    容凉见小狼如此担心,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安抚道,“别担心。”
    小狼见容凉叫他“别担心”,以为萧琅没事了。
    小家伙立即告状道,“爹爹,皇伯伯说的都是假的,娘亲没有要跟我们回去,娘亲又跑回来了。”
    “皇伯伯刚和我说,父皇抢了父王的玩具,可是娘亲还帮父皇打父王……”
    小狼说到这儿,抱着容凉,就不说话了。
    容凉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若是演戏,这戏未免也演过了头。
    更何况,如今萧琅都带芸儿离开了,他们也留在这儿阻拦冷冽了。
    冷冽根本留不住他们。
    可怎么走了,却又回来了。
    萧琅还在高烧中,他的背部有一道很深的爪印,导致他受了内伤,看样子是淋了雨,又没日没夜的赶路,再被重伤刺激了,才昏迷不醒的。
    “小狼,你先回去吧。免得你娘亲担心你。”
    小狼留在这儿,要是看到萧琅的模样,肯定会担心。
    还不如让小家伙先回去。
    以前,小狼总说父王这里不好,那里不好。
    可每次明明在抱怨的时候,却总掩不住一脸的崇拜和向往。
    到这时候,容凉才知道,小狼对萧琅的担心是实实在在的。
    “爹爹,父王真的没有事了吗?”
    小狼见容凉让他回去,他忍不住又探着脑袋想往屋子里瞧。
    “他是你父王,他没那么容易倒下的。”
    小狼闻言,一脸自豪的笑了起来,“那爹爹,我先回去啦。你帮我照顾好父王,我给你买糖吃。”
    小狼说完,就去拉萧弃。
    一点儿都没有为刚才还在容凉面前,告萧弃的状而不好意思。
    萧弃不想理他。
    小狼抱着他的大腿就撒娇道,“皇伯伯,你带我回去吧,不然娘亲要担心了。”
    萧弃看着想往他身上爬的小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道,“你怎么可以不要脸成这样?”
    “皇伯伯,什么是不要脸?”
    小狼问完,继续拉着萧弃的衣物,往上爬。
    这世上也就这么个小东西,赶这样肆无忌惮的接近他的。
    萧弃终是将小狼抱了起来。
    “好,送你回去。”
    萧弃说着,朝容凉那儿望了一眼道,“照顾好他。”
    萧弃送小狼回府邸,路过一处卖拨浪鼓的小摊,小狼硬是要下来买。
    萧弃见小狼这么大了,居然对拨浪鼓感兴趣。
    也就没阻拦他。
    小狼身上随时带着他的“财产”,付了钱,才重新跟萧弃往家里走。
    两人回到府邸,小狼在门口和萧弃挥了挥手,拿着拨浪鼓,朝府里走了进去。
    小狼没有去找唐芸,而是问了府里其他人,冷冽的下落,迈开小腿就去找冷冽。
    刚走到冷冽的院落前,就瞧见了站在院子里的冷冽。
    小狼将手藏在了身后,站在那儿,望着冷冽。
    冷冽似乎有心事。
    小狼站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
    他都没现。
    站了好一阵,小狼没耐心了。
    他朝着冷冽就走了过去。
    将手里的拨浪鼓拿了出来。
    递到他的面前道,“父皇,这个送给你,你把父王的玩具还给父王吧。他都生病了。”
    冷冽看着站在他面前,只到他膝盖的小家伙。
    望着他手里拿着的拨浪鼓。
    小狼见冷冽不接,他拉过他的手,就塞到了冷冽的手里。
    “父皇,我当你答应咯。”
    小狼说完,拔腿就朝外跑了出去,生怕冷冽追上来。
    小家伙跑的太急,还差点儿摔倒。
    小狼一溜烟跑回了唐芸那儿,急急忙忙的就将房门关了起来。
    唐芸正坐在屋里呆,就被小狼弄出的剧烈声响给吸引的朝他望了过去。
    “小狼,怎么了?”
    小狼听到唐芸叫他。
    他回过头,望向了唐芸。
    看了唐芸一阵之后,他不怎么高兴的问道,“娘亲,你为什么要打父王?”
    唐芸闻言,蹙起了眉宇,“父王?什么父王?”
    “父王就是父王啊,父王都生病了,好可怜的。”
    “小狼。”
    唐芸听着小狼的话,朝他走了过去,将他抱了起来。
    “你告诉娘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娘亲?你哪儿来的父王?”
    “咦?”
    小狼闻言,疑惑的望向了唐芸,一双大眼睛里满是不解。
    “娘亲,你生病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唐芸觉得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奇怪。
    小狼口中的父王莫非是萧琅?
    他们怎么会认识的?
    最奇怪的是,她的儿子为什么会叫小狼?
    她不相信,事情会是像萧琅说的那样。
    她为了报复,带着孩子去骗他。
    她再健忘都记得,根本就没有做过那种事。
    想到萧琅,唐芸的心,莫名一颤。
    小狼说萧琅生病了,是为了护着她,而受的伤吗?
    不!
    她不该再想他了。
    他既然还活着,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唐芸扶住了小狼的肩膀,斩钉截铁的开口道,“小狼,你听着,你没有什么父王。娘亲不管你是如何和他认识的,总之,以后都不准再去见他!”
    小狼被唐芸如此“凶恶”的口吻,吓到了。
    他张着嘴巴,望着唐芸。
    憋了一会儿,忍不住“哇”的哭了出来。
    唐芸见自己居然把孩子吓到了。
    她抱着孩子,急忙安抚道,“小狼别怕,娘亲不是故意凶你的,都是娘亲的错。”
    小狼还是止不住的哭。
    他是很讨厌父王和他抢娘亲。
    可现在,娘亲不要父王了,父王好可怜。
    萧琅的到来,周围人的态度,还有某些莫名的记忆片段,让唐芸陷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混乱中。
    她想去找冷冽,问清楚为何会这样。
    可她却没有找到冷冽。
    相反的,在当日,墨帘来见了她。
    很快,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醒来,那么零散的片段,全都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更清晰的,来自萧琅的背叛。
    唐芸不再去想萧琅。
    倒是小狼,根本就没有听她的话,时不时的就往外面跑。
    见到冷冽,小狼也不理他了。
    因为他觉得父王还不醒,肯定是冷冽还没有将玩具还给父王。
    转眼两日后,萧琅还是没有醒,高烧也一直没有退下来。
    容凉用了很多方式替他降温,药也开了。
    可萧琅根本不配合,灌都灌不进去。
    又一次给萧琅灌药,还是灌不进去。
    容凉无奈又气愤的扫了躺在床上的人一眼道,“再这样下去,他会被烧成傻子。”
    萧弃倚靠在门上,听到容凉这话。
    他顺着容凉的视线,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萧琅。
    萧琅的脸色红的不正常。
    他这段日子,一直在连夜赶路,现在又连续两日,什么都灌不下去,还高烧不退。
    萧弃看了萧琅,看了一会儿。
    他转身走了出去。
    容凉见萧弃走了出去,又瞧了眼躺在床上的萧琅,继续给他灌药。
    这日,唐芸正在屋里缝制衣物,不期然房门被一阵风吹了开来。
    一股冷意从门口透了过来。
    她朝门口望了过去,就瞧见一袭红衣带着一股邪风落在门口的萧弃。
    一瞧见萧弃,她立即就警觉了起来。
    萧弃见唐芸每次见到他,都用这种眼神盯着他。
    他早已免疫。
    反正,唐芸不是第一个如此厌恶他的人。
    萧弃闪身就朝唐芸飞了过去,身后的衣袂卷起了一阵冷风,瞬间将唐芸包裹在了其中,可就在萧弃胸有成竹的时候,唐芸的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把匕,朝着他就刺了过去。
    萧弃措手不及,闪身躲避,可手臂还是被唐芸伤出了血。
    唐芸拿着匕,冷眸盯着他。
    “滚!”
    萧弃低头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臂。
    他眯起了双眸,眼底闪过了一抹妖冶的光芒,迅雷不及掩耳,再次朝唐芸闪了过去。
    可刚到唐芸的面前,唐芸朝着他又是一刀。
    这次并未伤到他,但还是割破了他的衣物。
    这些动作,唐芸感觉,自己似乎练习过好多次,就是为了防着萧弃的。
    这女人,反应度竟提升到了如此程度。
    萧弃再次上前,依旧度迅猛的不避不闪。
    唐芸也调动了全身所有的神经,全面迎战。
    可她的度终究还是慢了半拍。
    当她的匕抵在萧弃的胸前,割破了他的衣物之际。
    萧弃已经点了她的穴道,还是双穴并点。
    萧弃看了眼已经伤到了他皮肉的匕。
    他伸出两根手指,将匕移到了一旁。
    随即,扛起唐芸,就朝外飞了出去。
    萧弃总是这样有恃无恐。
    他想抢人从来都是到别人家里去抢的。
    容凉还在给萧
    琅强行灌药。
    正灌着,房门就被一脚踹了开来。
    他回头,就瞧见萧弃扛了个人进来。
    等萧弃将蒙在唐芸头上的头巾取下来。
    容凉才看清楚,萧弃掳回来的人,居然是唐芸。
    “你……”
    萧弃见容凉皱眉盯着自己,手掌一用力,将唐芸丢到了床上。
    慵懒的靠在了墙上,扬了扬嘴角,还有心情说笑道,“别这般看着朕,这都是朕应该做的。”
    容凉闻言,瞧了眼萧弃身上被割破成好条状的衣物。
    “你还是先回去换件衣物为好。”
    萧弃听到这话,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眼。
    他摇了摇头,有些神伤的望向容凉道,“你那儿可还有伤药?这女人的爪子倒是越来越锋利了。”
    容凉闻言,朝萧弃丢了一瓶药物过去。
    萧弃拿到药物,转身就走了出去。
    唐芸还在床的内侧躺着,外侧则是萧琅。
    容凉望向了床上的两人。
    就见唐芸瞪着眼睛,眼中满是愤怒。
    他朝唐芸那儿走了过去,点开了她身上哑穴。
    刚解开唐芸的穴道,唐芸就大骂了起来。
    “萧弃,你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就别点我的穴道!你个不要脸的小人,你不得好死!”
    “芸儿……”
    容凉见唐芸还在骂,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唐芸这才察觉到容凉就在她的身边。
    “容凉,是你!你居然和萧弃那个王八蛋同流合污?!你疯了吗?”
    容凉听到这话,蹙起了眉宇。
    他上前,就搭上了唐芸的脉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