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一怔,看着手里的梨,“你不是要吃梨吗?”
    “先别管梨了,你去找纸和笔来,我要给御尧和颜进写遗书。”
    “你、”年年顿了顿,目光看到了她手上的血。
    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她马上把梨放下,转身走出去。
    回来时,她不仅带回了纸和笔,还把船医又带了回来。
    船医用英语对沈倾儿说了什么,沈倾儿只是摇头应了几句,最后把人给赶走了。
    年年见船医被气走,忍不住要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沈倾儿忍着想咳嗽的冲动,低声说:“没什么,把纸笔给我。”
    “嗯。”年年把东西交给她。
    沈倾儿拿到手后,开始伏在床边写字。
    年年看了看没削好的梨,问她:“你还要吃梨吗?”
    沈倾儿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年年便重新把梨拿起来,继续削。
    沈倾儿忍着病痛把遗书写文,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接着又躺了床上。
    闭上眼之前,她对着年年的脸说:“年年,梨你吃掉吧,我睡一会儿,快到了你再叫醒我。”
    年年点点头,“那你睡吧。”
    “你别乱走,也别理接受任何人的搭讪。”
    “知道了,这句话你都说了几十次了!”
    沈倾儿知道她不耐烦,但这些话她不得不说,说完了才肯闭上眼睛。
    年年闷闷地削着梨,削好后一个人吃完了。
    吃了梨觉得无聊,她就想到甲板上去看看风景,但又担心自己走了妈妈醒来找不到人,就没敢离开。
    这艘船只是一艘普通的客船,也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拿到船票的,船上都是些有钱的商人,据说这艘船要去的地方是一座赌城。
    那座赌城秩序很乱,她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个地方,她也没敢问。
    不知不觉瞌睡袭来,年年忍不住打起了盹儿。
    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年年被一阵吵杂声吵醒,先是看了眼熟睡的母亲,接着才走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几分钟后——
    年年急匆匆地跑回来,神色惊慌的把沈倾儿叫醒:“妈妈,妈妈,快点起来,海盗来了!”
    “船长叫我们全都去大厅,你快起来,起来啊!”
    “海盗啊……”沈倾儿的脑袋晕的厉害,她想起来,但身体根本不给力,便说,“你过去吧,记住,不要抬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我过去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我这样大概也活不久,你记住我刚上来时跟你说过的那个地方,只要去那里等,你一定可以等到欧昀。”
    年年有一丝的心动,但稍纵即逝。
    她皱着眉,有些不甘心地说:“妈妈,你不走我也不走。”
    “别任性,海盗是没有私人感情的,你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那我也不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啊!”年年破口而出。
    说完后,她自己都怔了一下。
    沈倾儿微笑着看她:“年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这个没有感情的妈妈,这方面我不勉强,换做是我,我也会做跟你一样的事情,我知道你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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