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张宴洋现在可没有那心情想其他的。
    见梁丘谨清醒了,把手中的那水杯递给了梁丘谨。
    梁丘谨瞧着那装了水的水杯眼色怪怪的。
    是他的错觉吗?
    他总觉得,如果刚才不是他醒来得及时,这杯水说不定就不是给他喝的了,而是会被毫不犹豫的泼在他脸上了。
    张宴洋:“我这里有一个病人,我给你口述她的病情.....”
    “如果只是一般的风寒,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面发展成这般,确实是有些不符合常理......”
    不过这个世界不符合常理的人事务多了去了。
    “可有应对之策?”
    “有是有,但就是不知道对病人的病情是否见效。”
    这位病人明显是特殊的。
    在此之前就吃了不少的药物了。
    但是病情不见好转反而继续恶化。
    他医术虽然不错。
    但也不能保证自己开的方子一定是那有效的。
    这相同的方子治疗相同的症状用在不同的人身上,疗效都有可能是不一样的。
    甚至是相同的方子用在同一个人身上,只是时间不同罢了,但是疗效也有可能是不一样的。
    外加,他没有见到病人,一些药物以及方子他根本就不敢乱开的。
    “嗯,你先开能开得方子。”
    她这一次不打算带梁丘谨去了。
    孙家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她先去看看情况,如果实在不行,在找梁丘谨亲自看。
    “好”
    “怎么了?”张宴洋见他一直不动弹。
    梁丘谨脸蛋红红的,低着头,视线都不敢与宴洋对视。
    “我,我要穿衣服。”
    张宴洋瞧着那从头到脚包裹着梁丘谨,沉默了一瞬。
    除了她家大哥,他们平日里面睡觉都是有一个健康的习惯的。
    一会之后,张宴洋拿着梁丘谨写的方子,跟着小春离开了。
    马车上
    “张姑娘,那.....”
    “一般的大夫是那么容易进入你们孙家的?”
    小春一愣,遂就明白了张宴洋的意思。
    确实是她鲁莽了。
    她此次是瞒着她家小姐出来的。
    至于她们家的夫人老爷们就更加不知情了。
    她这贸然的带一个大夫回去,怎么给他们解释?
    实话实说?
    这肯定是不行的,不能贸然的告诉他们,这大夫就是那有名的神医的。
    别说张姑娘了,就是她家小姐也不会轻易饶是了她的。
    小春不在多说。
    开始心不在焉了起来。
    张宴洋是以为孙莱的好友的身份去见她的。
    正好遇见了孙家母子二人。
    “你就是那张状元郎的妹妹?”
    孙家夫人的声音里面听不错情绪。
    张宴洋淡淡的应了一声。
    “抱歉了张姑娘,莱莱病了,没法见客。”
    张宴洋还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孙响劝说道:“娘亲,就让张姑娘去看看小妹吧,小妹都病了大半个月了,一直都没有出门,也不怎么爱说话了,让张姑娘去陪着她说说话也好?”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这时从院子里面冲出来了一个丫鬟嘴里面不停的嚷嚷着。
    “大呼小叫什么?成何体统?”
    “夫人……夫人,小姐,小姐……”
    “小姐怎么了?”
    孙家夫人也急了。
    “小姐又把药给吐了。连带着早上好不容易吃进去的小半碗粥也给吐了出来。”
    这下,孙家母子二人也顾不上张宴洋了。
    瞧着疾步往前面走去的孙家母子二人,张宴洋想了想,也抬脚跟了上去。
    有下人想要拦,但是被小春给阻拦了。
    小春本是想要偷偷的带着张宴洋来的。
    她是孙莱的大丫鬟,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但是却好巧不巧的遇见了今日有事儿本该外出的母子二人。
    这母子二人今日确实都有自己的事儿需要出去办理。
    但是出门之前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孙莱的院子,打算先看看孙莱,在出去的。
    谁知这么巧的就正好遇见了小春偷偷带着张宴洋进府。
    现在这院子里面除了孙家母子二人以及躺在病床上的孙莱之外,其他的人还真就不敢随意违背小春的意思。
    张宴洋得以顺利的走了进去。
    “这么又吐了?”
    “好不容易才吃进入一点,你这一下子又给吐得干干净净的。”
    “你还要不要命了?”
    “你就要气死我你才安心是不是?”
    张宴洋刚刚走孙莱的房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妇人传来了崩溃的声音。
    “娘,小妹又不是故意的,她这是生病了,这不是她能够控制得了的。”
    “宴洋?你,你怎么来了?”
    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余光瞧着来人,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张宴洋在孙家母子二人的斜后方向站定,久久没有动弹。
    她想要控制住自己,但是那眼眶还是不争气的红了。
    好在眼泪最终于还是憋了回去。
    “娘亲,大哥,宴洋来了,我想要让她陪我说说话。”
    那正在用秀帕擦眼泪的妇人见有外人来了,又恢复了之前那平静的模样。
    好似之前那在这里嘶吼的人不是她一样。
    “娘亲.....”
    “娘,您不是还有宴会要参加吗?咱们先走吧?”孙响也在一旁劝说着。
    瞧着病床上那虚弱的女儿的哀求,以及儿子的目光。
    还是离开了。
    等两位主子离去了之后,小春把屋子里面剩下的下人们也都给驱散了出去了。
    “宴洋.....”
    孙莱对着她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张宴洋把那道眼眶边的眼泪给逼了回去之后,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故去。
    “宴洋,见到你我真开心。”
    “你家丫鬟告诉我,你不想要我来。”
    “我......”
    “为什么?”
    “什么?”
    “为了什么把自己给作成这样的?”
    张宴洋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异常的低。
    “宴洋,我没事儿的,你别担心。”
    见着张宴洋这般模样,孙莱心下一急,伸出自己的手就想要安抚张宴洋。
    却不知,当张宴洋手上多那一只皮包骨的手掌之后,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反手轻轻的握住孙莱那皮包骨的手。
    喃喃道:“为什么?到底是因为何?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们还是朋友吗?你是不是就打算到时候就给我留下一封遗书?”
    大滴大滴温热的眼泪砸到了孙莱的手上。
    她慌了:“宴洋,不,不是是,你,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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