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不食子。”
    张宴洋还陷入自己的思绪里面,这李家外祖父倒是爽快的给了她一个答案。
    不过对此张宴洋确实不屑的。
    “停!别把人与老虎比。”
    有的人是连畜生都比不过的。还有的人是没那个资格比。
    人家老虎才不会把自己的孩子当作物件一样去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们所谓的稳固要怎么样才算稳固?
    是那种可以杀人不偿命的稳固吗?”
    “想什么呢?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咳咳,当然这是流传于天下老百姓间的,真正遇到这样的事儿的时候,执起法来还是有所顾忌的。
    “那就是想要让你们家里的子子孙孙,都能够达到现在这样的高度或者更高?”
    “谁家不想?”
    这不是废话嘛。
    这才是一个家族稳固并且能够延绵基本。
    张宴洋点点头表示赞同。
    “既然这样,干嘛不把心思花在教养家中小辈上?
    或者说为他们铺铺路,当然铺路这事儿其实也说不好。
    老将军都活到这把年岁了,想必肯定是明白一个道理的,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想要一个家族延绵下去留大量的财产,以及权势该都是起不了根本的作用呢。
    重要的是要让子孙后代自个儿有本事。
    你们再适当的托举一把,相信他们就能够走得更高更远。”
    “教养家中的子辈当然是必须的,可该连的姻亲也不能放弃。”
    得勒,这条路也放弃。
    “如果今日成功的留下了孙莱。
    但她告诉你,她宁愿一死了之也不会跟着你回去,你会怎么办?”
    “我的后代可不会如此憋屈的死去!”
    “喔?我倒不觉得这憋屈,这与孙莱来说也是一个战场,她被您抓住了,那就算战败。
    她不想回去当俘虏,那只好以死了之英勇就义了,算起来她也是挺勇敢的,而且我相信以孙莱的性子,她还真的很有可能这样做。
    您能真的能不顾她的性命把她带回去?为了完成你们村里两家所谓的巩固家族的计划吗?
    孙莱就不是你们家族的一员嘛?难道为了这句话就得牺牲掉她?
    家族的存在,难道不是庇佑家中的成员们能够安稳的生活嘛?
    如果孙莱在你们这家族里面却活得痛不欲生了,那这家族与她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她又凭什么要为这家族做出牺牲了?
    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呢!
    拿孩子拿女人做筹码,还给自己找一堆的所谓的光明正大的理由。
    你还是大将军呢!还是万人景仰呢?
    你半夜不觉得心虚吗?
    她不过是为她自己考虑了一下,不过是做了这天下间的大多男儿们都会做的事儿罢了。
    孙莱是人活生生的人。
    她不是物件。
    她也不是连在你们家族上的一个不能独立存活的人。
    她是一个有自己的思想意志以及想法的活的人。
    当你们不把她当人看时,她留下还有什么意义呢?
    亏你们还是世家大族呢。
    你们要拿她谋取你们的利益就明说嘛!
    结果还要打着一堆的幌子来做这样的事。
    恶不恶心呀?
    还没有平常老百姓们做事爽快呢!
    只许你们这些当家作主的男人们畅快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还不许孙莱是做她想做的?
    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
    亏你还好意思在孙莱面前称长辈哟!
    哪家长辈能有你们这般无耻尽想着算计自家的小辈?
    你们这是不积德的!以后等去到阎王殿自由阎王爷收拾你们。”
    张宴洋又继续骂骂咧咧了好一通,直到口干舌燥了才停下。
    骂完了之后看也没看那老将军,直接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大步离去了。
    她的本意是想要在说服李老将军。
    孙莱虽然是逃出去了,但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当然孙李两家也不是王,可如果他们真心想要找一个人,恐怕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太难。
    最重要的是孙莱就要从此过上躲躲藏藏的日子。
    那样与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如果就此劝住了这李老将军,那就可以给孙莱省吃很大一堆麻烦。
    治标又治本,可惜这老将军这把岁数了,那是油盐不进呀。
    “要想改变一个人很不容易呀。”
    张宴洋一出去,朱高裕就迎了过来。见她有些垂头丧气,还气哼哼的模样,不由得出言安慰。
    张宴洋把头磕在他怀前,声音低低的:“嗯”
    这她又何尝不知呢?
    但有时候还是抱着一丝丝的侥幸想要试一试嘛。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坏。
    想要一个人改变,也就是在变相的说他以前做的那些都是错误的。
    他以前的行为,以前的存在都是错误的,他得改变才能是正确的,才配活下去。
    想要靠外力或者一番劝说就改变一个人固执了很多年的想法,那更不容易了。
    张宴洋连自己的一些东西都轻易间没法改变,何况是别人呢?
    唉,不过把那老将军给骂了一通,倒也让她那郁结了好一段时间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焦虑是会传染的,坏心情也是会传染的,她的郁气也可以传染。
    离开前她没去看那老将军的神色,但也知道定是不好的,让他自个慢慢呕去吧。
    老将军的神色确实不怎么好。
    如果不是本身就半躺着,估计他得气得直直的倒下去了。
    发生了这事,张宴洋也没有心情再在这地儿呆着了。
    与朱高裕一起驾马回了京城。
    “大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那边的事儿办得比较顺利,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哦哦,你今天都不去宫里的吗?”
    瞧瞧张宴洋这说的啥话呀?
    这一般情况下,自家的大哥提前回来了,不应该高兴吗?
    而张宴洋的面上可没有表现出任何高兴的意思,反而觉得张家大哥回来的有些早呢!
    反正张家大哥是这样理解的。
    所以他那面色就不怎么好了,特别是瞧着那个刚刚才骑马离去的高大的男人。
    但他还是克制着的。
    “上面给放了两天假。”
    “哦哦”
    “外面的是裕王殿下?”
    “嗯”
    “他与你一起回来的?”
    “嗯”
    张宴洋正凑到了一旁的自家小弟身边。
    小朋友正在阳光下面练字呢。
    瞧着比之前写的更好了。
    “怎么不叫他进来坐坐,喝杯茶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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