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此举,莫不是在害怕?”
    上官爵淡淡的看着她,语气疏远而冷漠。
    宁静心下一凛,继而怒火中烧:“怕?本夫人为什么要怕?”
    “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何死而复生,但只要我求的我王妃的原谅,她定然会跟我走,到了那个时候,夫人岂不是要失去这个刚刚认亲的女儿?所以你才会如此反对我来,对吗?”
    宁静听言,不由勾唇浅笑,眉宇间丝毫没有被猜中心思的尴尬与难堪。
    “是又如何?你做错了,我也做错了,我用我的余生来弥补我的女儿,有错吗?”
    “夫人没有错,可她毕竟是外嫁女,这里……,并不是她的家!”
    上官爵扫到宁静眼角深处的苦痛,再想蓝炽暝的真实身份,大抵能够才出来他们为什么不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至于为什么不能和叶蓁相认,却是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的。
    他看出来她有苦衷,可是那又如何?
    当年他也有苦衷,但是事实改变了什么?
    什么都没能改变,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这个伤口除了用时间去愈合外,没有别的办法,他们想弥补,他也想弥补,既然撞在一起,谁也不肯退让,那就在这里争个高低吧!
    “谁说这里不是她的家?什么外嫁女?我的女儿,不管她长到多大,只要她姓凌,只要她叫我一声娘,她就永远是我的女儿,我永远都是她强有力的后盾。我已经错过了她的前二十年,既然你不懂得珍惜,那就将她的后半生交给我们来照料!”
    上官爵清晰的听出宁静话里话外所流露出的遗憾和无奈,如今的她,不难看出是在尽力的弥补自己的女儿,所以当一个人想要抢走她的这份寄托时,她慌了,她着急了。
    这一点,上官爵没有办法不理解,毕竟,一边是当娘的,一边,是当人丈夫的。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想要让她幸福。
    面对这样的好意,上官爵说不出强硬的话。
    如果说刚刚看到兄弟受伤还有些恼恨的话,彼时彼刻,他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的病还没有好,岳母大人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奚落他,他应该感恩戴德才是,如果他执意带走蓁儿,或许能够成功,但必然会与岳家拉起仇恨,这不是他的目的,他只想要她好。
    他太心急了,或许,他该等他解除蛊毒,健健康康的站在他们面前,才有资格谈带她走的事。
    想到这里,上官爵足尖一点,便稳稳的落在了宁静的面前。
    面对这位儿时尊敬的人,堂堂男子汉突然朝宁静跪了下去。
    他这一跪,吓了宁静一大跳,连忙后退几步,想要躲开他的大礼。
    可是上官爵却在这时开了口:“静姨,”
    一声静姨,唤的宁静身躯一震,记忆的闸门一下被打开,儿时的影像一点一滴的聚集在脑海里,鼻子一酸,就有落泪的迹象:“你干什么,赶紧起来,我不需要你行如此大的礼,”
    带着心酸与哽咽的声音,让上官爵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对不起静姨,我没有承担起做丈夫应尽的责任,没有照顾好蓁儿,让她为我吃苦受累了这么多年,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她,更对不起我的孩子,您说得对,现在的我根本就没能力照顾好她们,所以我,选择离开,”
    离开?
    宁静眸光倏地一亮,但转而,却又沉了下来,这么快就放弃了?上官爵啊上官爵,看来你对我女儿的心,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然而,上官爵接下来的话,却让宁静重新认识了他。
    “但我的离开并不意味着放弃,我的身体情况您知道,此次来东海,也是想要寻找药引,没想到无意间知道了蓁儿的身世,才会迫不及待的赶过来想要见她,”
    “但是这一刻,我才想明白,如果我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又有什么资格肩负起她们母女三个的责任呢?所以我会离开,等我健康归来之后,再来带走我的女人,希望那个时候,岳母大人能给爵儿一个机会,一个用后半生赎罪的机会!”
    话落,上官爵缓缓的站起身,走到宁静面前,在她怔楞的目光下,又深深鞠了一个躬,而后,才在众人的目光下,带着自己的七字卫,离开了。
    随着他们的离开,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周围的人听到了这么个惊天大秘密,谁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打扰了女主人。
    而宁静也在这片安静之下,渐渐的找回了理智。
    等她回过神儿来,意识到这些人目睹了这一切后,淡淡的说了句。
    “今日之事,如果有半个字流传出去,在场所有人,统统都得死,明白?”
    虽然她的声音绵软无力,但却无人敢小觑这位看似绵软,实则气场十足的夫人的话。
    当即齐刷刷的跪地:“属下(奴婢)等领命,请夫人放心!”
    宁静一个人独坐在花园里,直到天亮之前,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房。
    上官爵的突然造访,给了她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却侵入她的骨髓,让她日日夜夜都饱受自责与悔恨之痛。
    没过几天,宁静便病倒了。
    凌雪并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在宁静的封口令下,侯府里也无人敢将这件事透露给她。
    直到宁静病倒,刚开始她还以为是普通的风寒,但是随着病情越来越严重,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来往的太医也诊断不出,只说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心病?
    怎么还能是心病呢?
    在她再三的追问和威胁下,宁静才不得不告诉她,那晚上官爵登门的事。
    凌雪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就因为这个,娘你压抑了自己这么多天,最终心累到病倒?”
    宁静含着泪看着凌雪:“傻丫头,娘这是自责啊,在我数落上官爵的时候,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那样?你说,我有什么资格去说他呢?我说他一句,就得自打脸一次啊,”
    “雪儿,娘的好雪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兄妹几个啊,长这么大,你们谁都没有享受过真正的父爱和母爱,你说,这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不公平的事,和自私的人呢?偏偏你爹还……,”
    话到最后,宁静已经泣不成声,哭成了个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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