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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漪罗扯了扯嘴角,“我可以看病了吗?”尝试着推了推他冰冷的剑锋,竟然没再滑回来。
    那就是默认了。还挺好说话的!
    她就势坐到了榻边,开始替太后搭脉,一旁的太医们斜斜的看向简漪罗。
    简漪罗也看向他们,“太后的状况如何?”
    好像很害怕那举剑的男子似的,太医们不太敢张嘴。
    “他不会滥杀无辜的,说吧,太后的情况。”
    总要借探讨病情的机会,找一线冲出去的机会。
    她原本想着,只要皇帝不进来,这里面的人都好说。
    可没想到,太医们刚把太后的情况介绍完,没等简漪罗找机会呢,偏殿的门突然打开了。
    男子也吓了一跳,瞬间把手里的剑藏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偏殿的门已开,身着龙袍的皇帝,带着江王沈子江,缓缓朝这边走来。于公公跟在后面,慢条斯理的搀扶着皇帝。
    男子可以飞快将剑藏好,可这一屋子的灰衣人却没有那么快躲藏。
    就在皇帝走进殿内的瞬间,沈子江突然一个扭身,将门给关了。
    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偏殿里,响的仿佛惊雷一般。
    重重震荡在人们的心间。
    皇后和两位妃嫔皆怔住,复杂的忧思袭上了她们的面容。
    如同刚刚简漪罗进来的时候一般,妍妃和楠妃不住在挤眼睛。
    她们应该是被点了穴道,不能动,也不能开口说话。
    一个个端庄在位的模样,却是苦不堪言。
    皇帝的反应很快,看到列位灰衣人的瞬间就凝住了眉头。这充满肃杀之气的百十号人,不可能凭空出现在偏殿之中。
    联想到此前的种种,多年身居高位的经验,瞬间就给出了判断。
    与此同时,他的耳边传来关门声,他侧过头,对上了沈子江自信而又得意的笑容。
    同宴会上的胧胧醉态大相径庭,脸上的红晕还在,但他的眸子却是清澈无比的。
    宿醉?明显他是装的!
    沈子江轻笑出声,很是郑重的冲着皇帝福了一礼,“父皇,这是儿臣给您准备的大礼。”
    说完,他从门帘后的墙壁上,抽出一把无比锋利的剑来,直接抵在了皇帝的脖颈上。
    一瞬间,沈子江嘴角的邪肆笑容,狂妄又霸道,眸中道道尖锐的冷光。
    礼的确够大的,这是要逼宫的节奏。
    方块大小的偏殿里,太医们整齐的跪坐在地,大部分空地上都站着灰衣人,一个个怒目瞪着皇帝的方向。
    仿若下一秒,就要张开嘴咬过来。
    皇后的冷汗密密麻麻,一层层的出现在额头上,她的双眼模糊,几乎泪目。
    早在跟其余两位嫔妃,被锁在这里时,她虽然猜测到有人要谋反,却也没有怀疑到自己儿子的地步。
    总以为是崎王或是其他皇子的动作。
    死也没想到,皇儿会如此孤注一掷,拼死杀出这样一条血路来。
    这做法,连带着想法,都蠢笨至极。
    如果能动弹的话,她恨不能当场冲出去,给他一个耳刮子,放着大好的缓坡不走,非要走什么陡峭的山路。
    这不是找死吗?
    就在她紧张,愤懑的时候,皇帝突然看向了她,夫妻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皇后的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
    满脸的委屈无以言说,连抽泣都发不出声音。
    皇帝舒了口气,知道皇后也被蒙在了鼓里,便回过身去看偏殿门的方向。
    沈子江笑容更甚,“父皇不用看了,儿臣都已准备妥当,只要你一迈进偏殿门,外面的境况,不会比这里面好。”
    说完,他将剑往靠近皇帝脖颈的方向推了推。
    皇帝一仰脖子,僵在当下。
    此时,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砸桌子的声音,还有妇孺们被驱赶而吵闹的惨叫声。
    显然,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们都已经被赶到了一处。
    不用看也知道,他势必将会武的男子和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分开了。
    家眷躺在刀刃下,纵使男儿们想要反抗,也是带着万分的顾忌,不敢轻易动弹。
    更何况,深知皇帝还在偏殿,还在前太子的手中。
    皇帝浓眉深皱,“你何必如此?”
    在他看来,皇宫里的禁卫军,都是听令于他本人的,沈子江就算安插了足够人手,也未必能够掌控住所有的大局。
    面对这样的紧张局势,皇帝的脸上只有平淡,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自己宠爱半生,甚至打算将皇位交付到他手里的人。
    不过就是一怒之下剥掉他的太子皮囊而已,他竟然就反起来咬自己一口。
    人心隔着肚皮,果然如此,不见真章的时候,永远不会了解一个人的真面目。
    “这还是朕见过,你安排最周祥的一次。”
    好像是一个考官面对考生的回答时一样,皇帝淡定的评论着沈子江的计划,镇定的全然不像是被捆绑,被要挟的人。
    这话让江王的神情有一丝变化。
    如果说他做好今天的计划就是想给皇帝看一看真正的实力的话,那么皇帝的反应无疑是对他的藐视。
    沈子江眸底闪过一抹怒意,他炯炯的看向皇帝,“儿臣之所以做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逼我的!”
    最后一句,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灰衣人仿佛感受到江王的态度了一般,愤愤拔出长剑,唰唰唰……剑鞘擦挂剑身的声音,刺耳极了。
    皇帝眯了眯眼睛,“朕逼迫你的?”他哈哈大笑起来,“是朕逼迫你伙同朔州郡守的?还是朕逼迫你对相府嫡女无礼的?”
    “那次的事情,儿臣是被陷害的,有人诬陷我。”他气恼的是皇帝的不信任吧。
    可惜,他压根不知道,皇帝废黜太子的原因,不过因为他兴起时的一句话罢了。
    “你真的以为,朕是因为你欺负一个女子,就废掉你的吗?哪怕没有丞相府嫡女的事情,你对朕也早有了隔阂之心,父子之间的疏离,是弥补不了了。这一点,你没看清楚,朕却看清了。”
    “异心”在普通百姓的父子之间尚且能够引起轩然大波,更何况,还是屈指可影响天下的皇家。
    “说到底,父皇早就对我失望了。是吧?”眼角一滴泪珠,还没落下来,便被沈子江给抿掉了。
    他深吸口气,重新调整好情绪之后,狠辣的像是换了一个人,“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去吩咐外面的人!该动的,都动弹起来吧。”沈子江对为首的男子说。  紧接着,他收了剑,竟亲手用绳索将皇帝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