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银子啊,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钱啊!
    秦苏高兴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小鱼,谢谢你啊……”
    “我也没想到会卖这么多钱呢,本来鸡枞菌就是稀罕物,镇上也没多少人吃得起,没想到一家客栈的老板全收了,还说我们下次要是再采,就全卖给他!”
    天下到底还是好人多啊!
    秦苏摸着三两银子,忍不住感慨。
    转念却又担心起来,三两银子够农村一家人小半年的生活了,她倒是不担心小鱼会把她挣钱的事儿传出去,就是怕小鱼她娘,毕竟农村妇人嘴上都没个把门儿的。
    想了想,秦苏又数出半两银子,强行塞给小鱼。
    “小鱼,你把这些拿回去给你娘,就说我往后可能还要央求你们帮我卖鸡枞菌,这些就当辛苦费了。”
    小鱼本来还想推辞的,可见秦苏语气固执,无奈之下,只好收下了。
    秦苏想过了,小鱼年纪小,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但小鱼她娘是个经事儿多的,只要看见这半两银子,肯定就知道这是她给她们的封口费,那么在村子里也不会信口胡传了。
    如今方氏和她那双儿女的名声都臭了,只要方氏醒过神来,自然就会清楚她昨晚动了什么手脚,所以她要赶紧趁着方氏生病的这段日子多存点钱,反正大家的脸皮都快撕破了,她待在这个家还有什么意思。
    再说了,方氏的段位实在太低了,才经历这么一件小事儿就病的不成人样了,她这个王者实在懒得跟他们玩,单单村子里的流言蜚语都够他们头疼一阵子了。
    拿着这些钱离开秦家村,她可以过的比现在更好。
    她,秦苏,从今往后就要靠着这双巧手,煲汤煮饭,闯荡江湖,遇贼抓贼,遇鬼打鬼!
    拿到银子后,秦苏觉得自己更有干劲儿了,拉着小鱼漫山遍野地挖鸡枞。
    不过她们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忙活一早上,只找到两根鸡枞。
    小鱼累的不行了,嚷嚷着先回家吃午饭,等下午再来。
    秦苏点头,拿着那两根鸡枞跟她一块儿下山。
    鲜菌放不了多长时间,离南浔镇下一次的大集还有十天,到时候这两根鸡枞怕也放干了,失了鲜味,人家也未必会要,还不如自己煲汤喝,全当补身体了。
    秦苏盘算着,等回到家后,直接拿着那两根鸡枞进了灶房。
    鸡枞菌和鸡肉放一起,煲出来的汤才最有味道。
    后院里倒是养了两只鸡,不过那是方氏和秦老五准备留到过年时候吃的,她要是擅作主张把鸡杀了,秦老五怕是能把她的皮扒下来一层。
    算了算了,还是用鸡枞菌和清水单煮吧,原汁原味。
    秦苏把剁碎的鸡枞菌放进热锅中,甫一下去,菌菇的鲜香气便散发出来了,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在没有现代那么多调料品的情况下,若想保持鸡枞菌最原始的味道,只需要加少许盐就可以了。
    趁煮汤的功夫,秦苏又把自己在山上挖的野菜和石榴花迅速摘洗干净。
    凉拌石榴花是云南某些地区的人们爱吃的一道菜,要不是前世去云南旅游的时候吃过这菜,秦苏怕是打死都想不到石榴花竟然也能吃。
    过了一会儿,秦老五弓着腰从主屋出来了,脸色瞧着倒是不大好,估计方氏还没有醒过来。
    “苏丫,饭做好没有?”
    秦苏正好把野菜炒完,一手端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碗从灶房出来了。
    刚到门口,碗里菌汤的味道便飘出来了。
    “什么东西这么香?”
    秦老五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秦苏手里那两只碗。
    秦苏没搭理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前,然后把汤碗慢慢放上去。
    从里面散发出来的香气越发浓郁了,就好像有一把小勺子似的,勾得秦老五一个劲儿咽口水。
    秦兰也从屋里出来了,到了石桌前,才看见两只碗里盛着清汤,上面漂浮着几粒肉末似的鸡枞菌,碗沿处还浮着碧绿的葱花。
    秦老五用烟袋锅敲了敲石桌,“苏丫,你从哪儿弄的肉?”
    他没喝过菌汤,鸡枞菌倒是见过,不过秦苏把鸡枞菌切地太细碎了,他一时便没认出来。
    加上这汤的香气还如此浓郁,他想当然地就当成了肉汤。
    “爹,这不是肉,是鸡枞菌。”
    秦苏笑了一声,回灶房把剩下的东西都端出来。
    三碗菌汤,一盆清炒野菜和一盆凉拌石榴花,再加几个硬梆梆的三合面馍馍,今儿的午饭齐全了。
    她坐上桌的时候,秦老五还直勾勾地盯着碗里的鸡枞菌看。
    “这是鸡枞菌?哪来的?”
    “山上。”
    秦苏回了一句,坐在那儿等着秦老五起筷子。
    古代规矩多,一家之主不回家,谁都不能先吃饭,他不动筷子,其他人更别想吃第一口。
    秦老五也被菌汤的香气馋的不行了,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
    “味儿不错!”
    秦兰红着眼冷哼。
    “爹,这么贵的鸡枞菌,当然好喝了,这可是城里人才喝得起的汤!要不是娘这两天身子不好,我能上山给您采一大筐回来!”
    秦苏刚捧起碗,听见秦兰的话,简直目瞪口呆。
    她长这么大上过山吗,以为鸡枞和野草一样多啊,也太会在秦老五面前表现了吧。
    秦苏想到这儿,“咚”的一声放下碗,不甘示弱地说:“爹,您放心,您要是喜欢喝这汤,以后我天天上山挖鸡枞,天天给您做。”
    秦老五一听这话,心情难得好起来。
    “到底还是苏丫懂事儿,知道孝顺她爹……”
    “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秦苏眯眼笑笑。
    顿了顿,她又瞥秦兰一眼,对秦老五说:“爹,我听小鱼说鸡枞菌可值钱了,半斤就能卖好几两银子呢。下个月就是南浔镇的大集了,我这几天多挖点鸡枞,凑够半斤,到时候拿到市集上卖了钱,买几匹布,给咱们大家一人做一身新衣服好不好?我看您都好几年没做新衣裳了呢。”
    秦老五听见这话,顿时乐开花了。
    “好好好,苏丫年纪大一点,就是懂事儿!你尽管去挖,等南浔镇赶大集的时候,爹带着你去,免得你一个小姑娘被人给骗了。”
    “哎,好嘞!”秦苏心满意足了。
    不就是说好话吗,谁不会啊。
    秦兰这些年仗着家里有方氏撑腰,没少欺负原主,如今方氏病倒了,她倒要看看秦兰这个猪脑子还能干出什么蠢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