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人家可是帮我们垫了十两银子呢,那点枣夹核桃值什么?”
    乔老太太刮她一眼:“你把我老太婆看成什么人了?会平白收人家的银子。”
    顿了顿:“叫你送你就送,哪有那么多说的,他出的那些钱我们日后当然也得一文不少的还给他。”
    只是到时候还需不需要还,那就另说了。
    后面这句乔老太太是在心里加的。
    旁人都没看出乔老太太的心思,一边的宋娘子却禁不住抿嘴笑了笑。凭乔思容再聪明,被自己的亲娘卖,也只有认栽的份。
    见乔老太太板了一张脸,乔思容便不好再推脱了,只得应道:“女儿明白了,这就去准备。”
    说着,自己到屋里寻了个篮子来装满枣夹核桃便提着出来了。
    在院里磨蹭了许久,乔思容还是在乔老太太的催促下出了门。不知为什么,每每想起赵墨寒看她时那冷淡的眼神,她心里就忍不住发闷。
    那样眼高于顶一个人,出手又阔绰,怎么可能会在乎这一篮枣夹核桃呢,上回送去的那一篮说不定也被他扔到灶里当柴烧了。
    心里想着,她的步子就迈得越发慢,从屋门口到竹林外那段小路,就足足走了近十分钟。
    直到人站到竹林外的小院前时,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敲门呢?如果她提着这篮子东西倒回去,乔老太太会不会把她骂得狗血喷头?
    正想着,眼前的木门突然应声而开,着一身月白长袍的赵墨寒站在门内,还是用那种不咸不淡的眼神看着她。
    乔思容吓了一跳,这人该不会早就发现她在门外站着了吧?
    这么想着,她立刻尴尬地笑了笑,将提在手上的篮子举起来:“赵公子,原来你在家啊,我娘让我给你送些这个过来,谢谢你上午帮我们解围。”
    两人就这样隔着门框对视着,乔思容脸颊都笑僵了,也没有等到赵墨寒回个话儿。正当她琢磨着要不要直接把篮子塞到对方手里时,门内的赵墨寒却动了动。
    他微微把身子一让,似乎是在请乔思容进去。
    乔思容在心里暗暗叫苦。这家伙是长得挺好看的,可脸冷得像个冰坨子似的,说话也带刺儿,叫她怎么跟他相处得来嘛!
    虽然她往日是做过几回拿热脸贴冷屁股的事,那也是看他病得不成人形,突发善心。
    心里虽然抗拒,但看着赵墨寒站在门内一直等着她进去的样子,乔思容也不好真的就这么走掉,只得悻悻地低下头,抱着篮子走了进来。
    身后,赵墨寒看着她不情不愿进来的样子,原本静淡的眸子里不禁闪过一抹异色,用拳头掩着嘴低咳了一声,也关上门跟了进去。
    这已然不是乔思容第一次来到他们家,所以一切都轻车熟路得很。直到听身后传来赵墨寒的咳嗽时,才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真的离开。
    “赵公子,我看你身体似乎没有大好,不如坐下来让我再替你把把脉吧。”
    说起自己的擅长的医术,乔思容态度就从容了许多,自顾自在桌边寻了个位置坐下,朝赵墨寒询问。
    赵墨寒不置可否,虽没说话,却依言走过来在她对面落了坐,并主动把手伸了出来。
    见他乖乖让自己把脉的样子,乔思容脸上不禁也绽出一抹浅笑,继而伸手探上他的脉门,认真把起脉来。
    在她凝神思考的同时,对面的赵墨寒也一直静静的注视着她。
    一段时间不见,这小丫头似乎又瘦了些,气色也变得比之前还要好,皮肤白皙中透着一抹粉嫩,就像三月盛开的桃花一样。
    如此想着,赵墨寒心里便不由想起古人说的‘面若桃花’这四个字,感觉用在乔思容身上正相得益彰。
    恰在这时,乔思容也替他把完了脉,得出结论来。
    “赵公子,你近日是否睡觉不佳,夜晚和清晨咳嗽便会变得严重,还有头晕乏力的现象。”
    听到这话,赵墨寒立刻点了点头。他最近的病情确实有转变,且症状正如乔思容所说。
    得到肯定的答案,乔思容微微颔首,凝眉思索了下,道:“不如你帮我取一副笔墨来,我帮你再写个方子吧,接下来半个月,你按这个方子抓药来喝喝看。”
    赵墨寒看她一眼,接着不发一言的起身进了旁边的房间里。
    看着他像闷葫芦似的样子,乔思容撅了撅嘴。跟这样的人做朋友,实在太无聊了,一脚也踹不出个闷屁来。
    正想着, 那边赵墨寒去而复返,手中一个托盘,托盘里文房四宝一样不缺。
    乔思容没想到他会准备得这么齐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便转个身坐直了,等着他将东西拿过来。
    笔是狼毫,墨中也透着一股特别的清香,就连纸都是她在城里没有见过的上好宣纸,至于那砚,乔思容确实没有经验,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将东西摆好,赵墨寒就在方才的位置上坐下,依旧拿淡淡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
    乔思容被他这样看着,多少有些不自在,定了定神后,才勉强把冷静下来,把心思放在药方上。
    赵墨寒的病显然是不足之症加上长期思郁过度,这样的病冶起来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关键在病人自己要知道调节。
    “俗话说得好,过刚易折,慧极必伤,赵公子身体早年便有旧疾,如今又忧思过度,如果再不及时调理的话,只怕会伤及根本。”
    上午才受了人家的恩惠,乔思容这次也没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而是一边说一边斟酌,看怎样才会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旁边赵墨寒却听得挑了挑眉:“不是活到三十岁都难?”
    这是自乔思容进屋后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挖苦她的。
    想到上回她当着对方的面说的那些浑话,乔思容不觉被噎住。当时她确实是对他的态度不满,所以才说着吓唬他的,没想到却被他记着了。
    “这……”乔思容斟酌了下:“我上次虽然说得有些严重了,但却也是说的实话,你若再这样思虑过多,身上的病确实难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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