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感觉一阵窒息,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痛又难受。
    孩子,多么弱小而可爱的生命啊,他们来到这个世上,如果没有大人的呵护,便可能一日也活不下去。
    在科技发达的现代,孩子们一出生便接受各种疫苗,以保底他们能够平安健康的长大。
    可是这些古代的孩子呢?既没有疫苗,也没有可靠的医术,一旦得了什么传染性的急病,便是九死一生的命运。
    想到这,乔思容忍不住朝自己玉佩摸了摸。她是医生,生而便是为了治病救人的,要她眼睁睁看着这些孩子病死,她绝对做不到。
    耐着性子又问了宋娘子几句话后,乔思容便又疾疾地转身从屋里走了出去,到得外面,见贤哥儿正和斗方村的几个孩子玩得正开心。
    她假装无事地走过去,瞅准了其中一个较熟悉的孩子道:“狗子,听说你们村里最近有娃娃生病了?”
    叫狗子的孩子了听,立时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单纯的而清澈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安,朝乔思容点了点头。
    一看他的样子,乔思容便知他肯定也被家里的大人教训过,让他不要跟那些生病的孩子一起玩。
    于是她追问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生病的么?症状是什么样的,你见过么?”
    狗子摇了摇头,脸上落寞的神色更明显:“我没见过,我爹跟我娘说了,不准和他们一起玩,如果碰到他们,我也会生病的。”
    乔思容听得心里紧了紧,又换了个问法道:“那村里现在有几个娃娃生病,你知道么?”
    这回狗子考虑了下,最后有些犹豫地道:“三个吧,听我娘说最先生病的水生已经没了,她娘昨日晚上哭得死去活来,整个村子的人都听见了。”
    乔思容听得皱皱眉,正想接着问点什么时,另一个孩子却突然从狗子身边跳出来,大声道:“我知道,不止三个,我娘说小柱今天早上也病了,她娘去找马郎中给他看病,在路上边走边抹哭。”
    虽都是些小孩子的话,但乔思容听得心里却难受。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不知道父母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倾注了多少爱和心血,也不知道这个病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危害,所以才也把话说得这么大胆而直接,甚至连一丝恐惧都没有。
    乔思容忍不住摸了摸狗子的头,叹息道:“狗子,你答应我,如果你遇到小柱他娘的话,就说我想到他们家去看看小柱,你看行吗?”
    狗子似乎愣了下,最后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道:“好,我要是遇到小柱娘就告诉她。”
    两人之间的谈话结束,空气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乔思容有些忧郁的朝孩子们看着,现在只能指望那个马郎中不是个庸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疫情控制住。
    而且她现在也没有见过病患,就算想帮忙也无从下手。
    这天晚上,乔思容在床上睡得格外不安心,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结果第二天她和朱红一起去河边取谷种时就发现,她们家装谷种的麻布袋不知被什么东西勾破了,谷种洒了好些出来,一些沉入水底,一些则被水冲走了。
    看着旁边其它乡亲们的布袋都好好的,朱红气得咬牙切齿:“这些小人,尽知道背着人干这些下三滥的勾当,当谁不知道呢,惹毛我我把他们的布袋全都划破,看今天谁还种得了粮食。”
    听到她话,乔思容眉头皱了皱,目光往不远处那些洗衣服的村妇们一看,便见她立刻一个个或低下头,或装作说话的样子,把目光都转开了。
    乔思容本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但想到昨日听狗子说的那些话,又有些不忍心同这些妇人计较。
    于是她走过去掂了掂谷袋,发现里面的谷种还有不少后便道:“算了,这些谷种我们就先提回去吧,省是放在这里被水冲没了。”
    朱红虽气,却也不敢去找人发作,只狠狠朝那些洗衣裳的妇人瞪了一眼,便和乔思容抬起剩下的谷种走了。
    走出没多完,乔思容就听到几句带着怨恨的声音隐隐传来:“绝对是个扫把星害的……没来之前我们村从来没出过这种事……”
    “可不是!都说她命硬着呢,上回吃了马鞭子都没毒死,原来是祸害到咱们村孩子身上来了!”
    后面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大,乔思容听到后不由一声苦笑。
    这些村民实在愚不可及,孩子们接连生病,他们不去找医术好的大夫来治,反倒把责任推到她身上,真是莫明其妙。
    朱红这时也大约明白她们家的谷袋为什么会被划破了,惴惴地看了乔思容一眼,连忙安慰道:“姑娘你别听她们的,这些刁妇知道什么?娃娃生病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瘟神!”
    这说的是安慰的话么?连瘟神这种词儿都用在她身上了。
    乔思容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她,微微扬起嘴角道:“嗯,我确实不是瘟神,我是财神可以吧,这们咱们家就有好日子过了。”
    听到她调侃的话,朱红也笑起来:“对,姑娘就是财神,咱们家不正是因为有你才有钱的么?”
    主仆两人一边说一边沿着小路往家里走,经过竹林外的小院时,乔思容忍不住又侧耳听了听动静。
    好像自从上回她蹭了这病秧子的马车进城一趟后,这家伙就有几天没露面了。
    回到家时间还早,乔思容便换了身薄衣裳,和朱红一起把近河那一边的地给整了整,然后便趁着谷种还湿的时候都撒了下去。
    在干农活这方面,朱红确实比她老练得多,不光什么工具都会用,连盘地都盘得比乔思容顺溜。
    主仆两人把谷种撒完,宋娘子便替他们端了水过来,三人坐在院中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打发时间。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今日把这谷种下了,明日我们就该把那豆种和其它的菜种下下去了,正好我这两日也把园中的地盘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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