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爹一脸狐疑,又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朱红。
    “你怎么可能会冶病?你要是认得药就不会吃那马鞭子了?我可不敢把狗子给你冶!”
    他把话说得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被他这样干脆的拒绝,乔思容也有些伤心。
    她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你们还是快回去吧,再莫来村里了,乡亲们若是看到你,没准还会干出些什么来。”
    狗子之所以到现在还理会乔思容,大约也是看在那日乔思容从张二宝手里救了狗子的份上,说完军句话后,就再不多言,直接扛着锄头就走了。
    回去时,乔思容有些怏怏的。
    她万万没想到,她只是想救人而已,竟然还这么麻烦。
    朱红看出她不愉快,忍不住安慰道:“姑娘,你别难过,他们不信你,你也没办法啊,再说不是有马郎中么?有他在娃娃们肯定会没事的。”
    听她说起马郎中,乔思容的眉头不禁又皱了皱。
    之前在村子,那马郎中从她身边经过,她闻见对方的药箱里似乎有寒食散的味道。这种药是他们中医的名方,从小爷爷便教她调制过。
    只是这寒食散虽然可冶五脏不调,短气逆呕,心悸等症状,却只在平时用来作预防疾病,一般病发后,是没有医生会再给病人服食这种东西的。
    看她一直不说话,愁眉紧锁,朱红也知道还能再安慰她些什么,只能陪着她一起慢慢向家里走去。
    两人经过竹林中的那条小路时,竹梢上风声萧萧,有月白的衣角在翠绿的竹叶间飘动,只是乔思容一心只想着村中孩子的事,并未发现。
    望着她们主仆两忧心忡忡的走回家,站在竹梢上的赵墨寒就忍不住朝斗方村的方向看了一眼。
    方才听秦铮说,乔思容和朱红是往那边去了的,不知遇到了什么事、
    回到家中,乔老太太还在檐下坐着,宋娘子则刚洗了衣裳回来晾,看到乔思容和朱红两人蔫蔫地进来,忍不住都朝她们看着。
    “怎么样?是不是乡亲们不同意?”
    听到宋娘子的话,朱红皱着眉抬头看她一眼,又小心地觑了觑乔思容。
    “哪是不同意,是根本不给我们进屋,连村都不让我们进。”
    宋娘子原还想不到事情变得这么严重,立时吃了一惊,再一想这两日在河边洗衣裳时听到的那些话,她也有些释然了。
    遂一边晾衣裳一边劝乔思容道:“容姐儿,我看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想了,饶是你想帮他们,也得人家领这个情,现下那些村民是恨不得我们就此搬走才好,哪会再听你说什么。”
    乔老太太也点点头,赞同道:“可不是,就听你嫂子的,再不要做这一头热的事了,那些村民根本不会理会你的好心。”
    乔思容掀掀嘴角,想解释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倒真不是好心,而是做医生地本能使然,让她不忍心看着这些孩子就这么受苦。更何况还有孩子还因为这个病夭折了。
    最后这点,是她最不能忍的。
    但想到刚才在村里受到的待遇,她也不敢多想什么了,只指望朱红说得对,那个姓马的郎中能冶好孩子们的病。
    心念一转,望见门前的桌子边已经没见贤哥儿的人,便朝宋娘子问道:“贤哥儿呢?怎么不见他?”
    宋娘子循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抖了抖手上的湿衣裳道:“刚才说写字写累了,想休息会儿,这会子倒不知到哪里躲懒了。”
    听到她的话,乔思容也忍不住笑了笑。
    贤哥儿虽是个懂事的,但偷懒打滑这种事还是偶尔会做的。
    想着,她便到屋里找了找,想着今日天气不错,带他做个风筝到河边放放,也是挺有趣的。
    只是她找遍了正堂和灶间,却仍不见贤哥儿的人,便忍不住到房间那边瞅了瞅。
    房间这边他们白日是甚少来的,只晚上睡觉时才过来。
    不想推开房间的门一看,乔思容便见靠墙的床铺上窝着个小小的身影,不是贤哥儿是谁。
    乔思容以为他是因为什么事情生闷气不高兴了,便过去掀开被子道:“贤哥儿,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一听到她的声音,正侧身朝里卧着的人儿便迅速转了过来,抬起头用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道:“姐姐,我难受。”
    乔思容听得一惊,连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却没有发现发热的迹象。
    她连忙把贤哥儿扶起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的小脸道:“告诉姐姐,你怎么了?身上哪里不舒服?”
    贤哥儿虽是个孩子,但这两日也是把大人们说的话听在了耳里,如今一生病,便忍不住担心得像天塌下来了似的,抱住乔思容一边哭一边道:“姐姐,贤哥儿是不是也病了,也要死了?贤哥儿不想死,贤哥儿还没有中状元,没有给姐姐和娘买好吃的呢?”
    见他一边伤心地哭一边这样样,乔思容忍不住心头一软,连忙扶着他的小脸安慰道:“贤哥儿放心,有姐姐在肯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先告诉姐姐,你是哪里不舒服,这样姐姐才知道给你吃什么药,懂么?”
    贤哥儿显然是对她信任的,一听她的话果然好了许多,仰起头指了指自己靠近耳后的那片腮帮子道:“我这里痛,喉咙也痛,脑袋也不舒服。”
    他一边说一边苦恼地摇了摇头,一张小脸上愁云惨淡。
    乔思容偏头朝他腮边看了看,又伸手按了按,心里便有了猜想,再让贤哥儿把舌头伸出来一看舌苔,一番望闻问切后,便立刻有了决断。
    “别担心,贤哥儿这是得了腮腺炎,姐姐有法子冶,只要贤哥儿听姐姐的话,到时候乖乖喝药,就肯定会好起来的,懂么?”
    她轻言细语的安慰着,柔和的声音就像温柔的细雨一般,润物细无声地撒在贤哥儿小小的心田。
    小孩儿便把头埋在她胸口,声音也比之前轻快了不少:“嗯,贤哥儿会听话,不管是多苦的药,贤哥儿肯定会乖乖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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