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头朝房中伺候的几个婢女使个眼色,把人全都支出去了。
    她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说话确实不过脑子。当着外人的面,能说袭爵这样的事情么?若万一被传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娘,那你说帮我谋墨寒哥哥正妻之位的话还算不算数,若是不算的话,我可不依!”
    见她把话越说越离谱,沈夫人简直气得跳脚,但自己生的闺女,也狠不下心说什么难听的话,只厉声指责道:“你这说的是什么浑话?如今恭亲王府与忠伯侯府的亲事还没成呢?你墨寒哥哥的正妻之位还空着,谋什么谋?”
    这话若是当着人前说,她肯定吓得心惊胆颤,好在下人都被她支下去了,现在只有她们母女俩。
    恰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听贺松鸣的声音道:“娘,孩儿来给你请安了。”
    一听儿子回来了,沈老夫人立时气恼地抬头,朝外道:“快给我进来。”
    贺松鸣虽听出她语气不佳,却也不敢转身遁走,再一想方才贺兰清离去时的样子,便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立时笑着把门推开,嬉皮笑脸道:“原来小妹也在……”
    话音还未落,屋中便嗖地飞来一只茶盏,也得亏贺松鸣眼疾手快,要不然肯定被这茶盏砸在脑袋上了。
    听到门外传来“嘭”地一声,沈老夫人惊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兰清,快给我住手!”
    这一儿一女,真是没人一个叫她省心的,哎呦,她的头痛病又要犯了!
    见沈老夫人突然蹙眉按住太阳穴,贺兰清才知道自己闹过了,连忙收起小性儿,紧张地望着她娘道:“娘,你没事吧?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夫人被他们兄妹两个整得糟心,一看贺松鸣推开门进来,就点着他指责道:“看你整日带着你妹妹做了些什么?何时又带她出去胡闹了?”
    今日上午出门的事,贺松鸣本是瞒着他娘的,只因贺兰清女扮男装一事,实在太失大家闺秀的风范,他们不想被她知道生气。
    听她这么一问,沈兰清才想起这茬儿来,立时从眼角偷偷瞒了她哥一眼,怕自己的做的坏事被揭穿。
    好在贺松鸣也是疼爱她的,不想她被沈夫人太过责罚,只笑着上前道:“惹母亲生气是儿子的不对,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冲着儿子来好了,若是责备小妹,只怕事后母亲又要内疚后悔了。”
    沈夫人本就无心责罚贺兰清,再听他这贴心体己的话儿,气也消了一半,看着他坐下嗔道:“知道就好,下回可不许再带她到外面胡闹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整日与男子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贺兰清本就心虚,现下听到这话,连连点头称是,又乖巧地把桌上的茶盏端过来,亲手送到沈夫人手上。
    “娘,你先喝口水消消气,这大热的天,可别把身体气坏了。”
    被兄妹两人一抚慰,沈夫人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之前的气也全消了,向贺松鸣问道:“再过些日子就到秋闱的时间了,你那些书可都读过了,若是今年再无所成的话,只怕你爹真的要把你派到姑苏去了。”
    贺松鸣忙不迭地点头:“娘放心,孩儿该看的看了,该背的也背了,这回肯定给你拿个状元回来。”
    他这话说得着实吹牛,连沈夫人听着也不信,只叹息着笑道:“哎呦,你能中个榜眼就不错了,还中状元,我还真没想过当状元郎的母亲。”
    母子三人在屋里说了一会话儿,沈夫人心里大约还是有些挂念赵墨寒,忍不住朝贺松鸣问:“墨寒那孩子现在身体可大好了,自这次回来之后,他也鲜少来家里了,离我上次给他诊脉也过好些日子了吧?”
    见她问起赵墨寒,贺松鸣便也不再敢打诳语了。
    他同赵墨寒即是同龄又是同窗,小的时候经常到彼此府中走动,再加上赵墨寒生得唇红齿白,很得人怜爱,沈夫人便一直将他当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看待,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亲自为他诊脉开药方。
    只后来,婉侧妃去世,赵墨寒的性子便变得冷了许多,加上身体也大不如前,便不时常到府里来了,只偶乐拗不过贺松鸣才勉强来一次,沈夫人也必定回回给他诊脉。
    “娘,墨寒那身子你是知道的,天生不足,这回又被恭亲王狠狠打了一顿,在府中三个月都不曾出门,现下算是能出来走动了,过几天我便将他带加家让您瞧瞧。”
    听到这话,沈夫人不禁也跟着叹了口气。
    “墨寒那孩子也着实可怜,婉侧妃走得早,在府中也没个贴心的人,憋也得憋出病来。”
    侯门深院里的事,讲出来都是心酸,沈夫人虽未说出口,但贺松鸣哪会有不明白的,只贺兰清还是一派天真,听到她哥说要带赵墨寒到家里玩,一双眼睛里立时流露出羞涩的笑。
    “娘,原来你还是挺中意墨寒哥哥么?下次他来了,我也要出来陪他。”
    沈夫人本在心里替赵墨寒可怜着,一听她这话,立时嗔怪地瞪过来。
    “要你陪做什么?有你哥就够了,上回嬷嬷教你那些女工你都学会了么?竟还敢到这里来躲懒?”
    见一说到这事她娘就把她往旁边赶,贺兰清立刻急了:“娘,不是说好的么?怎么你又反悔了?我不管,这辈子除了墨寒哥哥以外,我谁都不嫁,到时候你跟爹就等着我变成老姑娘吧!”
    说罢,也不顾沈夫人那张气得阵红阵白的脸,起来一扭身便气咻咻地走了。
    “哎呦,我头又痛了——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些心啊!”
    看她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沈夫人一时也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扶着额头不断呻吟。
    “娘,你别着急,小妹那边我会好好劝劝她的,再说了,她年纪还小呢,现在谈这些也过早了。”
    “小什么小?明年就要十四岁了,到时候不一样该说亲了……”
    送走赵墨寒一行人,乔思容也总算得了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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