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处地方贺松鸣是不敢让他爹知道的,只私下偷偷同他母亲说过,偶尔出门忙这边的事情时,便会让母亲替他在他爹面前打掩护。
    如若不然的话,他爹定要打断他的狗腿不可,嘴里还会说什么:扶不上墙的东西,叫你读书你不好好读,就会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么想着时,贺松鸣甚至能看到他爹对他说这些话时那不屑的眼神,仿佛除了读书以外,他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
    穿过长长的集市,听着耳边络绎不绝的吆喝声,两人很快便到了解语楼楼下。
    负责替沈贺两兄弟管理解语楼的是个叫绮兰的姑娘,生得芙蓉面柳叶眉,腰身轻盈如三月的细柳,声音也脆得像黄莺出谷。
    “贺公子,赵公子,你们来了。”
    一看到贺松鸣和赵墨寒从门口进来,绮兰便立刻亲自从楼上迎了下来。
    由于解语楼的营业时间大半是在晚上,所以这个点来的时候大半的姑娘都在休息,但是登门的老板,总不会有让他空等的理儿。
    所以绮兰的声音刚一落下,便又有两个姑娘从楼上下来,一看到贺松鸣和赵墨寒,脸上便立刻笑得如二月的桃花。
    “公子爷,你们来了,快到楼上雅间去,我和南星给你唱曲儿听,现在时间还早,姐妹们都没起呢!”
    贺松鸣一来了此时,人也显得比在外面精神了,整个人神清气爽,被一群姑娘众星捧月的簇拥着,像只开屏的孔雀似的往楼下走。
    赵墨寒素来不喜欢这种调调,姑娘们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人去招他,只让他一个人在身后,慢悠悠朝楼上走。
    到了楼上雅间,南星和白芷便先去梳妆准备了,屋里便又暂时只剩了赵墨寒和贺松鸣两人。
    贺松鸣将一壶温好的酒端起来,先给赵墨寒倒了一杯,接着给自己斟上。
    “唉呀,人生便应该如此,出有美酒佳肴相伴,入有红袖添香在侧,这般才叫过得潇洒快活啊!”
    听到他的话,赵墨寒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朝他看了一眼:“若是被贺相听到这些话,只怕又跑不了一顿打了。”
    贺松鸣知道他今日心情好,若是放在平时,就算两人从这解语楼下过,上面的姑娘挥断了手儿,他也决计不会进来的。
    “墨寒,这你就不懂了,你现在是有了容姑娘,所以对别的女子看不上眼。但在我看来,这天下的女子都是一般可爱,都是值得让人去呵护疼爱的。”
    正说着,雅间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绮兰拿了两个垫子从外面进来,朝坐在窗边的两人看一眼,便径直走到赵墨寒面前。
    “公子,如今入秋天气寒冷,你还是多垫两层垫子吧,要不然身子又要受寒了。”
    解语楼不愧是解语楼,尤其是管事的绮兰最懂得体贴人,虽然赵墨寒统共也没有来几次,但她却已经从他和贺松鸣等人言行中看出,他的体质比较特殊。
    “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
    看到绮兰体贴的举动,贺松鸣立刻举着酒杯点她:“我来了解语楼这么多回,名义上还算是半个主子,绮兰对我对不及对上你上心,真真是让人伤心啊!”
    听到他的话,正在给赵墨寒添垫子的绮兰不由嗔怪地刮了他一眼。因为素知他的秉性,也未把这话当真,只道:“公子爷,你说的这些又是什么话,每回你在这儿喝得不省人事,在地上睡得低点头猪的时候,不是我给你料理善后是谁?”
    贺松鸣被人揭了老底,脸上依旧笑得没脸没皮,还讨好的朝她道:“欸,那是绮兰你贤惠,昭我说,这解语楼里就没有比你还贤惠的人儿,要不敬修怎么最喜欢听你唱的曲儿呢?”
    他话音一落,雅间的门便又被人推开,收拾妥当的南星和白芷拿了瑶琴和笛子进来,瞪着两双挂着乌青的眼睛看着他。
    “公子爷,合着我跟南星连觉都不睡,一大早的过来给你弹琴唱曲儿就不体贴了?你就知道绮兰姐姐的好,倒把我们这些给你卖命的忘记了。”
    这可真是,一句话不慎,便如捅了马蜂窝般,惹出一堆牢骚来0。
    纵然被几个姑娘同时一脸幽怨的盯着,但贺松鸣还是应对得游刃有余,一把折扇徐徐地当胸摇着,油嘴滑舌道:“欸,这解语楼里有哪个姑娘不体贴的,我倒是没听说过,今日是我来早了,搅了你们睡觉,是我的不是,待会儿我便让五香斋的人送他们的招牌点心过来,就当是给你们赔罪,你们看怎么样?”
    “啊,这还差不多!”
    白芷看着个子小,又斯文,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一听说有点心吃了,立时眼前一亮,兴冲冲便抱着琴走了进来。
    眼见方才的气氛被毁了,绮兰和南星不由得同时掩口笑起来。
    她们平日向来同贺松鸣胡闹惯了,所以在他面前说话也放肆些,根本不像是主子与下人之间的对话。
    赵墨寒看着贺松鸣在一群姑娘间左右逢源也不知多少回了,因得习惯了,所以倒也不反感,只叫他也像这般做时,是万万不可能的。
    发现他坐在贺松鸣旁边一直没有开言,绮兰便尽起一楼之主的责任,体贴地移到他身侧,柔声问道:“公子爷,这酒的温度可够,要再热一壶烫些的过来么?”
    听得她的话,赵墨寒立时摇摇头:“不必,还是让人上些熟食吧。”
    一大早地喝酒,他是没这习惯。
    绮兰大约也是看出这一点的,闻言便道:“公子爷放心,已经叫人去准备了,应该一会儿就能上来。”
    几人说了一会话儿,南星和白芷的架势便已经拉开了。
    南星在瑶琴上试着拨了几下,一首缠绵悱恻的曲子便从她指尖流泻出来。
    听曲儿的乐坊虽不是靡靡之地,但听着这样温柔婉转的曲子,再看着眼前灶影摇红,佳人在侧,男人们便会无端生出几分恍然若梦的绮丽心思来,也正是因此,才造就了大梁乐坊空前繁华的盛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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