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终于轮到贺松鸣插话了,只见他把手中杯盏往桌上一放,边摇扇子边道:“这承光君啊,据说是南国朝堂个一个类似丞相的人物,他府中养着来自各国的能人,据说光是食客就达两千之多,为人豁达乐善好施,兼有贤名与美名,眼下南国朝堂上的能有,就有不少是从他府中升上去的,所以南国国君对他颇为器重,甚至多过自己的几个皇子。”
    乔思容这才点点头,突然想起前世在历史书上学过的孟尚君,这承光君听起来,就跟他差不多吧!
    看他说完便露出有些得意的样子,一旁的沈敬修忍不住打趣他:“哎呀不容易,还道你将念过的书都还给先生了呢,没想到还能记住一些。”
    乔思容见惯了他们两个互怼,立时忍不住笑了起来,颊上两个梨涡深深地陷进去,显然是真的被逗乐了。
    看她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贺松鸣和沈敬修立时互看一眼,各自心照不宣地松口气。
    “照这样说,那大梁岂不是也要派人前往南国庆祝承光君的生辰,不知皇上会派谁。”
    贺松鸣不在朝堂,所以对梁王的心思不大猜得透。
    沈敬修平时耳濡目染,有些事情自然要比他熟络些,将杯子端起来呷了一口,颇有些自得地道:“我看他多半会派大皇子,或者内阁的某位大臣。”
    贺松鸣一挑眉:“莫非你忘了,南国使臣这次除了来送请柬,还让皇上派一个皇子过去为质,若皇上真派了他最器重的大皇子过去,难道就不怕有去无回么?”
    听他这么一说,沈敬修才猛然反应过来,抬手用力拍了拍脑门。
    贺松鸣拿手指点着他:“所以说你呀,有时候想事情就是不够全面,才会在兵部呆了这么久还不得升迁。”
    沈敬修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朝他揖了一揖道:“贺兄教训得是。”
    乔思容看他俩又互怼起来,面上又忍不住会心一笑。只是一转念,想到赵墨寒被困在宫中不知究竟如何,脸上的笑色便又淡了下去。
    与此同时,被乔思容心心念念的某人正坐在乾西五所的厢房里提笔写着什么。
    他的身体经过这两日的调养,已经好得差不多。皇宫内院虽然没什么人情味,但好的药材却不少,再加上梁王存心不想他有事,想要继续病下去也很难。
    傍晚时分,前来传膳的公公敲响房门,听到传唤之后,这才推门进去。
    “赵公子,你的饭菜和药奴才送过来了。”
    赵墨寒对这个公公的印象还不错。他是个质子,又不被恭亲王看中,所以平时有些势利眼的奴才对他爱理不理也是有之的。
    但这个公公对他的态度却自始至终没什么变化,不过分亲近,也不过分生疏。
    赵墨寒朝他看了一眼,放下手里的笔:“劳烦公公了,就放在桌上吧,我一会儿吃。”
    那公公抬眼看看他,嘱咐道:“身体是自己的,不论赵公子现下心境如何,还是要保重身子为好,饭和药放冷了都是要伤胃的。”
    听到他的话,赵墨寒不禁灵机一动,斟酌了下朝他道:“据说近日又有南国使臣前来,公公可知他们的目的为何?可否方便告知一二?”
    那公公闻言一笑,道:“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现下宫里都已经传遍了,南国使臣此次前来,一是派人送来承光君的生辰请柬,二是……”
    顿了顿,抬眸看赵墨寒一眼才低声道:“据说是威逼皇上,要派一个皇子过去为质。”
    说到最后,低下头去深深一揖,便褪出去拉上门离开了。
    看着眼前的房门被关上,赵墨寒狭长锐利的眸子忍不住眯了眯。
    事情果然眼他料想的一样。南国步步为营逼迫梁王,而梁王又因为信不过恭亲王旧部,一不敢鸣锣开战,二不想就此屈服。
    那最后,双方僵持之下,究竟是谁棋高一着呢?
    三日后,南国使臣已经在上京城的驿馆中生生等了三天,却迟迟不见梁王给一个交待。
    夏侯宁坐在驿馆内的厢房中,将精致的茶杯端起来呷了一口,旋即暴躁地掷回桌上道:“这梁王到底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三天时间难道不够他选出一个皇子来么?”
    听到他的话,一旁的莫贡示意他稍安勿躁。
    三天前,他们在大梁的朝堂上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把梁王气得七窍生烟,虽然逞了一时之快,却也因此被限制了行动。
    “哼!迟迟不给答复,还将人们软禁起来,我看他这是想开战!”
    莫贡却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劝道:“莫急,承光君不是说了,梁王不可能会答应开战,现在执掌兵权的可都是恭亲王的人,若是一个不慎,恭亲王的人拿了兵符起兵谋反,那梁王的龙椅就坐不稳了。”
    夏侯宁一声冷笑:“凭梁王的气量,还真不配为一国之君,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信不过,也是活该腹背受敌了。”
    莫贡却觑他一眼:“皇权之下,有什么兄弟亲情可言,再加上梁王本就疑心病重,信不过恭亲王是理所当然的。”
    夏侯宁却不以为意:“可我们南国君主就不一样啊,看我们皇上何是猜测过三王爷?”
    听到他的话,莫贡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并不作答。
    夏侯宁本是个武将出身,不惟莫贡一般有着文人九曲十八弯的心肠,被他这么一看,顿时就觉得有些受不了,又不敢将刚才的话题继续讨论下去,只得沉默下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宫里又有人过来送东西,说梁王新得了几样新鲜果子,送给两位使臣尝尝。
    夏侯宁这下终于忍不住了,趁那送东西的公公没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威胁道:“你们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又不让我们出去,又不给个结果,是想将我们长此软禁下去么?”
    那公公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腿也软了。
    “奴才……奴才不知啊!奴才只是奉了皇命来送东西,怎么敢擅自揣测圣意呢,还请大人饶命啊!”
    夏侯宁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厚厚的嘴唇咧得老开,一口白森森的牙咬得咯吱作响,一把将那公公扔到地上。
    “你回去问问你们梁王,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再不放我们出去也不给个结果的话,我等明日就修书一封回去,告诉我主挥军南下,将大梁的国地夷为平地。”
    公公一听,顿时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奴才知道了,奴才一定把大人的话带到。”
    碰——地一声,勤政殿内的杯子不知是被摔了第几个,四喜公公这几日换杯子都快换不过来了。
    “他果真这么说!夏侯宁,果然嚣张得很,简直岂有此理!”
    梁王被小太监带回来的话气得胸口痛,连服了两把开胸顺气的药丸才把涌到脑门上的热血憋回去。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
    自从南国使臣入朝后,这两句话几乎成了四喜公公的口头禅,一天起码要说上几百遍。
    梁王揉着胸口坐稳了,脸色还是难看得很,斟酌片刻便向他吩咐道:“去,宣凌相和贺相及内阁几位大臣即刻觐见,不得有误!”
    四喜公公忙不迭地去了,走时还吩咐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要小心着伺候皇上。
    大约一刻钟后,被梁王念到名字的大臣们便系数出现在了勤政殿外,一个个脑袋低垂,要么蹙眉思考,要么焦急地互相讨论,却怎么也论不出个结果。
    听到梁王宣他们,众人才在左相右相的带领下齐齐走进殿内。
    喜欢药香田园:盛世农家妃请大家收藏:药香田园:盛世农家妃全本言情小说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