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你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掂量掂量自己之后，再说话。不要在不知不觉中，犯了错还不知道。你若是不改这样的态度，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青老祖宗一阵面红耳赤，脸上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阴沉无比，阴婺地看着渐渐远离的老妇人背影，心中浮现一道阴沉想法。
顷洛这是第一次见到夜家老祖宗，一直以来，二人没有过多交集，感情自是深厚不到哪里去。
她镇定神色，淡淡问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老祖宗，我的父母和兄长呢?”
“她们很好……”顿了顿，似是做出什么决定一般，老妇人面露遗憾道：“我是真心将你和她们看成自己的晚辈。”
夜老祖宗生前是大家闺秀，温柔贤淑。
虽说战场之上，她叱诧风云，迎敌上千，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丝弱者模样，却也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如果说四大老祖宗之中，最低调的人是谁，当属夜老祖宗。
身死战场本是她预料之中，可当魂魄浑浑噩噩地离开战场之后，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仅没有彻底陨落，反而发生了异变，变成了不死不灭的存在。
当即，她焦急不已。找到药婆婆，跟后者倾诉自己的担忧，后者亦是如此。
随着时间长河涓涓长流，她的思想渐渐沉淀下来，默默接受自己的命运。
这么多年来，她不曾杀过一个无辜之人，更不曾有不该有的心思。将自己紧锁在房间内，一个人过活。时间久了，长期闭关的生活让她感到乏味。
夜阑一家子是她枯燥生活中唯一的添加剂，也是她心中的温暖。
在见夜阑第一面之时，她便看中后者，对待后者子女甚是照顾，直到顷洛出生的那一日。
顷洛眼睛的与众不同，夜老祖宗看在眼中，怀疑在心理。
那一刻，她知道，天道发现了她们，采取手段，而顷洛便是天道手中的武器。
那之后，她不曾在和夜阑一家子接触，但同时也没有将顷洛的异常告诉给其他老祖宗们。
她的心思，药婆婆懂，却不点破。
最初之时，两姐妹的心思都是好的，直到药婆婆出现第二人格，再加上玄老祖宗给她看到的所谓的未来画面。
画面中，她生不如死，挣扎在烈火焚烧中，求死不得。
她惊醒，害怕，颤栗，第一次萌生出不想死的想法。
她死过一次，对于临死前的场景，当时的感觉，触觉，记忆犹新。她以为那是对她这一生最大的惩罚，殊不知，终究是她过于乐观，成为恶灵才是最极致。
她不清楚自己接下来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唯一点，她清楚的很：她还想好好活着。
如果……如果……天道之眼可以放过她的话，那么她自是不会和对方作对。
只可惜，她的想法被玄老祖宗和青老祖宗打击的支离破碎，没有完好。当上一世，顷洛“身死”之后，她便知晓：她和天道之眼，只有一个结局，那便是不死不休。
如今正面对上，她只觉可惜：其实她是真的将顷洛当成亲孙女的。
只不过，天道不许，世事多变，谁能够了解现在的一切都不是她最想要的？
没有人知道，不是吗？所以得过且过，才是她现在面对生活的态度。
“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只因为我也想活着！”夜老祖宗突然出声道歉，倒是让顷洛以及众人感到意外。
想到过往老祖宗不问世事的样子，顷洛倒是笑出了声。
“你没有伤害过我的家人，我自是不会怪你。接下来不过是因为我们立场不同，对立局面不可更改，我不会放过你。”顷洛说的坦然。
老妇人笑了笑，“是啊，我们立场不同，所以谁也没有责怪对方的资格。所以，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玄苍对付青老祖宗，顷洛对付药婆婆，剩余的众人则是对付老妇人以及那些已经恢复过来的护卫将士们。
这般分配，自是为了避免曾经身为亲人，对战，所出现的不该有的情绪。
三方打斗，永不停止。天崩地裂，哀号遍野，乌云翻滚，带出阵阵电闪雷鸣。
青老祖宗是看不上玄苍的，即便后者是个厉害角色，曾是神域中数一数二的强者，上一世还不是被打败了。
是以，最初之时，青老祖宗是抱着无所谓状态，根本就没有使出真实本事。
可在接受对方一掌，眼睁睁就要成为对方的剑下亡魂之时，这才惊觉：今时不同往日，他若是再轻敌下去，铁定会被打的魂飞破散。
顿时间，收起轻视心思，他也不再乱想，全心全力，一门心思对付玄苍。
药婆婆对上顷洛，心中隐隐露出一丝无奈和悲凉，可这都被恶念体强制控制住。
第二人格充分将战神之姿表现得淋漓尽致，丝毫没有给顷洛喘息的机会。步步逼近，直取后者性命。
“丫头，你现在的实力可能还不如对面这人，使用瞳术诀，发挥出天道之眼的实力。”顷洛照办，紫眸现，敌者愣神，后退，情势急转。本应占据上风之人突然愣在原地，失去意识。本应落在下风之人，却是步步逼近。
突然，那楞住之人突然抬起头，双眼漆黑无比，赫然是恶念***笑。
“本以为是个厉害的家伙，想不到，竟然还是要我出场，实在是让人看不起。”
他自嘲说出这番话之后，这才抬眸看了看身前少女，不屑道：“善念体，今日，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来做个了结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难道不能融合吗？你我本就是一体，为何一定要走到今日这种地步，难道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
不曾说人话的善念体终于开口，声音赫然还是顷洛的。
“你是傻子吗？我是恶，你是善，你说让我们融合在一起？别开玩笑了，我就算是彻底消散在这个世界之中，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们生来就是敌人，敌人！所以，别老是在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两人再次打在一起，这一次，拼的不仅是寄存者的实力，更是瞳术诀的力量。
显然，重温上一世经历，深刻理解到瞳术诀精华的顷洛更胜一筹。恶念体再强，还是被打退，正好验证了他一直以来的感觉。
对上善念体和顷洛，他从未有取胜的可能。
不，这不可能，他需要做的，第一步杀了善念体，第二步自成个体，第三步，不受约束，永无止尽地杀人。
杀戮，才能让他感受到活着，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的重要性，而不是被掩藏，终日不得见天日。
他本是和尚心中那唯一的污点。
在见到红娘身死之时，突然诞生的污点。诞生之时，他是那般开心，激动。
和尚疯了，他成为了和尚的主宰体，以压倒性的实力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善念体，不曾想玄苍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用自己的血唤醒了善念体。
关键之时，和尚清醒了，果断请求玄苍杀了自己。
那时候，隐藏在和尚内心深处的恶念体害怕不已，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他侥幸地想着：玄苍和和尚是最好的，唯一的朋友。就算对方要杀，也会迟疑，犹豫不决，至少这中间会给他恢复的机会。
只要一点点时间，只要一点点，足矣。
谁知，玄苍竟是个狠心的，竟然毫不犹豫地下手杀了和尚。
直到和尚死去，恶念体陷入昏睡，后者都没弄清楚这中间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何这世间会有这般残忍的人。
和尚死了，他和善念体分别寄生在那双眼睛上。眼睛皆被玄苍挖了出来，离开和尚身体的眼珠子顿时开始变形，不再是血淋淋的眼球，而成为洁白光滑温润的白色珠子。
玄苍无疑是聪明的，他并没有将附有恶念体意识的珠子放到顷家，而是交给了阵法天才青平。
一次次苏醒，一次次被束缚，继而一次次挣扎，最后寻到机会，终于逃走。
他要感谢青老祖宗的无知。
他本打算寄生在后者身上，想不到这家伙心中的恶念比他还大，他若是进入后者身体，定会被吞噬。
最后，他选中了看似温和，实则强大，心中恶念较少的药婆婆。
本以为掌控药婆婆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不曾想这老太婆竟然还有第二人格，那过于强势的人格，让他不敢直视。
可已经寄生进来的恶念体毫无办法，只得眼睁睁退到后方，当起第一人格压制者。
若不是因为第二人格根本抵抗不了天道之眼，被逼退，他想：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反客为主。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喜忧参半。
毕竟，即便曾是瞳术诀的一部分，他也不是天道之眼的对手。
如今这般，他再次生出逃跑的想法。
很明显，善念体自是看出他的意图，时时刻刻警醒顷洛注意。
恶念体恨得牙痒痒，最后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上。
这边，打斗如火如荼，夜老祖宗那边也不甘落后，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一群晚辈，她觉得挺有趣。
生前，她的周围也经常围满人，那些都是赞扬羡慕她的。如今，这些人却都是要杀她的。
“我不曾害过人！”她大言不惭道。
“呵呵！”初日冷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亲手害过人，但我知道因为你的纵容，不管事儿，纵容了其他恶灵们，继而间接地害了不少人。你说你不曾害过人？可笑！”
他的面色愤怒起来。
“难道上一世中，姐姐的陨落和你无关？难道说在逼迫姐姐去死这一环节，你真的是无辜的……”初日的眼中满是不甘。
从师父那里，他早已看到上一世姐姐的结局，当时的他是怎么反应的呢？
提起长剑，上前就准备杀了那些该死的混蛋们！
如今正巧对上一个，他怎会心慈手软？
夜老祖宗哑言，仔细一想：果真如此！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善良的，是被迫成为恶灵的，而不曾想无意间的不作为才是对对方最大的伤害。
过去的她一直在逃避，逃避真实的幸福，现在的她依旧想要逃避。
“我那是逼不得已的。”
初日已经失去继续应付这伪善女人的耐心，不再说话，靠近青平和东方妖，询问道：“你们主攻，我负责掩护你们。”
他是天道代言人天诚徒弟，是下一任人选，绝不能光明正大地涉及神域之间的争斗。
初日有点不明白，既然自己不能干涉这些争斗，为何师父还要将他送来，看着他加入战局？
时间太短，局势过于紧蹙，不容初日深想。
青平和东方妖，月落和无痕，相继点头。她们的实力不如玄苍和顷洛，也不如异王异，只能选择围攻方式，若这般还失败了，简直丢人之极。
异在掀翻了一群护卫和将士们之后，轻而易举地扯起玄老爷子的腰带，带着后者，飞离出战斗圈。
后者一脸懵，不解地看着面色冷酷不失俊美，笑得奸诈的红衣男人。
“你不去帮他们？”
“不用！”
玄老爷子不懂。
刚刚他明明看的很明白，这个浑身释放着异族气息的男人和玄苍顷洛她们是一伙的，这关键时候，怎么作壁上观，甚至还带着他一起？
“你不担心她们？”他不敢戏弄，继续反问。
如今立场相同，即便身份不同，一个是神域之中举足轻重的人，一个曾是异族之王，面对共同的敌人，两人也能平心静气，侃侃而谈。
“担心！”暗瞳点了点头。
玄老爷子：……
那为何看你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还有，你现在退到战斗外围，可一点都没有要参加战斗的准备啊。
暗瞳不解释，唯这般沉默镇定地站着，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一会儿看看没有一丝人烟的远方。
很久之后，他轻吐：“来了！”
玄老爷子还未反应过来，待看到整齐划一，踩地震天响，面色僵硬，浑身释放着强大气息的一群僵尸们而来时，整个人惊讶不已。
“这这这……”
无人回答，暗瞳早在前一秒世间飞身而上，开始攻打那些让人作呕的僵尸。
青老祖宗收回打完诀的手，一脸阴恻恻地看着不远处的黑衣男人。
“就算你有天书助力，那又如何？我有上古僵尸战斗，你我且看，究竟谁会胜利，谁会落败而逃！”
语气何等高傲，看人眼神何等不屑。
这些僵尸们是他花费了巨大精力和时间才弄出来的，绝不是一般战斗力，他就不相信了，这般情况下，他还会失败。
顷洛讥笑，当即放出早已在魂戒空间中，嚎叫不止的朱雀，白虎以及小青龙甚至还有麒麟小兽兽。
僵尸数量太多，好在她们有神兽。
青老祖宗一阵面红耳赤，脸上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阴沉无比，阴婺地看着渐渐远离的老妇人背影，心中浮现一道阴沉想法。
顷洛这是第一次见到夜家老祖宗，一直以来，二人没有过多交集，感情自是深厚不到哪里去。
她镇定神色，淡淡问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老祖宗，我的父母和兄长呢?”
“她们很好……”顿了顿，似是做出什么决定一般，老妇人面露遗憾道：“我是真心将你和她们看成自己的晚辈。”
夜老祖宗生前是大家闺秀，温柔贤淑。
虽说战场之上，她叱诧风云，迎敌上千，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丝弱者模样，却也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如果说四大老祖宗之中，最低调的人是谁，当属夜老祖宗。
身死战场本是她预料之中，可当魂魄浑浑噩噩地离开战场之后，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仅没有彻底陨落，反而发生了异变，变成了不死不灭的存在。
当即，她焦急不已。找到药婆婆，跟后者倾诉自己的担忧，后者亦是如此。
随着时间长河涓涓长流，她的思想渐渐沉淀下来，默默接受自己的命运。
这么多年来，她不曾杀过一个无辜之人，更不曾有不该有的心思。将自己紧锁在房间内，一个人过活。时间久了，长期闭关的生活让她感到乏味。
夜阑一家子是她枯燥生活中唯一的添加剂，也是她心中的温暖。
在见夜阑第一面之时，她便看中后者，对待后者子女甚是照顾，直到顷洛出生的那一日。
顷洛眼睛的与众不同，夜老祖宗看在眼中，怀疑在心理。
那一刻，她知道，天道发现了她们，采取手段，而顷洛便是天道手中的武器。
那之后，她不曾在和夜阑一家子接触，但同时也没有将顷洛的异常告诉给其他老祖宗们。
她的心思，药婆婆懂，却不点破。
最初之时，两姐妹的心思都是好的，直到药婆婆出现第二人格，再加上玄老祖宗给她看到的所谓的未来画面。
画面中，她生不如死，挣扎在烈火焚烧中，求死不得。
她惊醒，害怕，颤栗，第一次萌生出不想死的想法。
她死过一次，对于临死前的场景，当时的感觉，触觉，记忆犹新。她以为那是对她这一生最大的惩罚，殊不知，终究是她过于乐观，成为恶灵才是最极致。
她不清楚自己接下来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唯一点，她清楚的很：她还想好好活着。
如果……如果……天道之眼可以放过她的话，那么她自是不会和对方作对。
只可惜，她的想法被玄老祖宗和青老祖宗打击的支离破碎，没有完好。当上一世，顷洛“身死”之后，她便知晓：她和天道之眼，只有一个结局，那便是不死不休。
如今正面对上，她只觉可惜：其实她是真的将顷洛当成亲孙女的。
只不过，天道不许，世事多变，谁能够了解现在的一切都不是她最想要的？
没有人知道，不是吗？所以得过且过，才是她现在面对生活的态度。
“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只因为我也想活着！”夜老祖宗突然出声道歉，倒是让顷洛以及众人感到意外。
想到过往老祖宗不问世事的样子，顷洛倒是笑出了声。
“你没有伤害过我的家人，我自是不会怪你。接下来不过是因为我们立场不同，对立局面不可更改，我不会放过你。”顷洛说的坦然。
老妇人笑了笑，“是啊，我们立场不同，所以谁也没有责怪对方的资格。所以，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玄苍对付青老祖宗，顷洛对付药婆婆，剩余的众人则是对付老妇人以及那些已经恢复过来的护卫将士们。
这般分配，自是为了避免曾经身为亲人，对战，所出现的不该有的情绪。
三方打斗，永不停止。天崩地裂，哀号遍野，乌云翻滚，带出阵阵电闪雷鸣。
青老祖宗是看不上玄苍的，即便后者是个厉害角色，曾是神域中数一数二的强者，上一世还不是被打败了。
是以，最初之时，青老祖宗是抱着无所谓状态，根本就没有使出真实本事。
可在接受对方一掌，眼睁睁就要成为对方的剑下亡魂之时，这才惊觉：今时不同往日，他若是再轻敌下去，铁定会被打的魂飞破散。
顿时间，收起轻视心思，他也不再乱想，全心全力，一门心思对付玄苍。
药婆婆对上顷洛，心中隐隐露出一丝无奈和悲凉，可这都被恶念体强制控制住。
第二人格充分将战神之姿表现得淋漓尽致，丝毫没有给顷洛喘息的机会。步步逼近，直取后者性命。
“丫头，你现在的实力可能还不如对面这人，使用瞳术诀，发挥出天道之眼的实力。”顷洛照办，紫眸现，敌者愣神，后退，情势急转。本应占据上风之人突然愣在原地，失去意识。本应落在下风之人，却是步步逼近。
突然，那楞住之人突然抬起头，双眼漆黑无比，赫然是恶念***笑。
“本以为是个厉害的家伙，想不到，竟然还是要我出场，实在是让人看不起。”
他自嘲说出这番话之后，这才抬眸看了看身前少女，不屑道：“善念体，今日，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来做个了结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难道不能融合吗？你我本就是一体，为何一定要走到今日这种地步，难道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
不曾说人话的善念体终于开口，声音赫然还是顷洛的。
“你是傻子吗？我是恶，你是善，你说让我们融合在一起？别开玩笑了，我就算是彻底消散在这个世界之中，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们生来就是敌人，敌人！所以，别老是在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两人再次打在一起，这一次，拼的不仅是寄存者的实力，更是瞳术诀的力量。
显然，重温上一世经历，深刻理解到瞳术诀精华的顷洛更胜一筹。恶念体再强，还是被打退，正好验证了他一直以来的感觉。
对上善念体和顷洛，他从未有取胜的可能。
不，这不可能，他需要做的，第一步杀了善念体，第二步自成个体，第三步，不受约束，永无止尽地杀人。
杀戮，才能让他感受到活着，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的重要性，而不是被掩藏，终日不得见天日。
他本是和尚心中那唯一的污点。
在见到红娘身死之时，突然诞生的污点。诞生之时，他是那般开心，激动。
和尚疯了，他成为了和尚的主宰体，以压倒性的实力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善念体，不曾想玄苍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用自己的血唤醒了善念体。
关键之时，和尚清醒了，果断请求玄苍杀了自己。
那时候，隐藏在和尚内心深处的恶念体害怕不已，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他侥幸地想着：玄苍和和尚是最好的，唯一的朋友。就算对方要杀，也会迟疑，犹豫不决，至少这中间会给他恢复的机会。
只要一点点时间，只要一点点，足矣。
谁知，玄苍竟是个狠心的，竟然毫不犹豫地下手杀了和尚。
直到和尚死去，恶念体陷入昏睡，后者都没弄清楚这中间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何这世间会有这般残忍的人。
和尚死了，他和善念体分别寄生在那双眼睛上。眼睛皆被玄苍挖了出来，离开和尚身体的眼珠子顿时开始变形，不再是血淋淋的眼球，而成为洁白光滑温润的白色珠子。
玄苍无疑是聪明的，他并没有将附有恶念体意识的珠子放到顷家，而是交给了阵法天才青平。
一次次苏醒，一次次被束缚，继而一次次挣扎，最后寻到机会，终于逃走。
他要感谢青老祖宗的无知。
他本打算寄生在后者身上，想不到这家伙心中的恶念比他还大，他若是进入后者身体，定会被吞噬。
最后，他选中了看似温和，实则强大，心中恶念较少的药婆婆。
本以为掌控药婆婆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不曾想这老太婆竟然还有第二人格，那过于强势的人格，让他不敢直视。
可已经寄生进来的恶念体毫无办法，只得眼睁睁退到后方，当起第一人格压制者。
若不是因为第二人格根本抵抗不了天道之眼，被逼退，他想：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反客为主。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喜忧参半。
毕竟，即便曾是瞳术诀的一部分，他也不是天道之眼的对手。
如今这般，他再次生出逃跑的想法。
很明显，善念体自是看出他的意图，时时刻刻警醒顷洛注意。
恶念体恨得牙痒痒，最后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上。
这边，打斗如火如荼，夜老祖宗那边也不甘落后，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一群晚辈，她觉得挺有趣。
生前，她的周围也经常围满人，那些都是赞扬羡慕她的。如今，这些人却都是要杀她的。
“我不曾害过人！”她大言不惭道。
“呵呵！”初日冷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亲手害过人，但我知道因为你的纵容，不管事儿，纵容了其他恶灵们，继而间接地害了不少人。你说你不曾害过人？可笑！”
他的面色愤怒起来。
“难道上一世中，姐姐的陨落和你无关？难道说在逼迫姐姐去死这一环节，你真的是无辜的……”初日的眼中满是不甘。
从师父那里，他早已看到上一世姐姐的结局，当时的他是怎么反应的呢？
提起长剑，上前就准备杀了那些该死的混蛋们！
如今正巧对上一个，他怎会心慈手软？
夜老祖宗哑言，仔细一想：果真如此！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善良的，是被迫成为恶灵的，而不曾想无意间的不作为才是对对方最大的伤害。
过去的她一直在逃避，逃避真实的幸福，现在的她依旧想要逃避。
“我那是逼不得已的。”
初日已经失去继续应付这伪善女人的耐心，不再说话，靠近青平和东方妖，询问道：“你们主攻，我负责掩护你们。”
他是天道代言人天诚徒弟，是下一任人选，绝不能光明正大地涉及神域之间的争斗。
初日有点不明白，既然自己不能干涉这些争斗，为何师父还要将他送来，看着他加入战局？
时间太短，局势过于紧蹙，不容初日深想。
青平和东方妖，月落和无痕，相继点头。她们的实力不如玄苍和顷洛，也不如异王异，只能选择围攻方式，若这般还失败了，简直丢人之极。
异在掀翻了一群护卫和将士们之后，轻而易举地扯起玄老爷子的腰带，带着后者，飞离出战斗圈。
后者一脸懵，不解地看着面色冷酷不失俊美，笑得奸诈的红衣男人。
“你不去帮他们？”
“不用！”
玄老爷子不懂。
刚刚他明明看的很明白，这个浑身释放着异族气息的男人和玄苍顷洛她们是一伙的，这关键时候，怎么作壁上观，甚至还带着他一起？
“你不担心她们？”他不敢戏弄，继续反问。
如今立场相同，即便身份不同，一个是神域之中举足轻重的人，一个曾是异族之王，面对共同的敌人，两人也能平心静气，侃侃而谈。
“担心！”暗瞳点了点头。
玄老爷子：……
那为何看你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还有，你现在退到战斗外围，可一点都没有要参加战斗的准备啊。
暗瞳不解释，唯这般沉默镇定地站着，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一会儿看看没有一丝人烟的远方。
很久之后，他轻吐：“来了！”
玄老爷子还未反应过来，待看到整齐划一，踩地震天响，面色僵硬，浑身释放着强大气息的一群僵尸们而来时，整个人惊讶不已。
“这这这……”
无人回答，暗瞳早在前一秒世间飞身而上，开始攻打那些让人作呕的僵尸。
青老祖宗收回打完诀的手，一脸阴恻恻地看着不远处的黑衣男人。
“就算你有天书助力，那又如何？我有上古僵尸战斗，你我且看，究竟谁会胜利，谁会落败而逃！”
语气何等高傲，看人眼神何等不屑。
这些僵尸们是他花费了巨大精力和时间才弄出来的，绝不是一般战斗力，他就不相信了，这般情况下，他还会失败。
顷洛讥笑，当即放出早已在魂戒空间中，嚎叫不止的朱雀，白虎以及小青龙甚至还有麒麟小兽兽。
僵尸数量太多，好在她们有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