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微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象她很恨嫁似的。
    “哦。”良久,俞微恬才淡淡应了声。
    欧夫人似乎挺意外的。
    这时,春桂把药熬好了端来,见欧夫人闭眼半躺在沙发上,春桂拿了把凳子,坐在欧夫人面前,就要给欧夫人喂药。
    “让微恬喂吧!”
    欧夫人突然道。
    俞微恬和春桂都吃了一惊,因为过去欧夫人让俞微恬看了病,恨不得就让她赶紧消失在眼前。
    欧夫人是既离不了俞微恬的医术,又讨厌她在自己面前晃。
    可是这一次欧夫人竟然让俞微恬喂她吃药?
    这是因为马上要举行婚礼所以妥协和亲近的意思?
    还是说,这是因为要举行婚礼,俞微恬马上要进门了,所以这是给下马威的意思?
    都不好说。
    但是总而言之,俞微恬是没办法在欧夫人面前摆神医的架子了。
    因为谁让欧夫人是欧柏霖的母亲呢?
    爱屋及乌。
    其实哪怕欧夫人是故意给将进门的她一个下马威,俞微恬也不以为意,毕竟,这样已经是很温和了。
    从医患关系的角度来说,大夫给患者喂药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再说了,伺候她爱人的母亲,也是她责无旁贷的事,她乐意。
    欧夫人半躺着,俞微恬拿了个瓷勺,一勺一勺地给欧夫人喂药,手边还备着丝巾,有药汁从欧夫人嘴角溢出时,俞微恬还会及时给她擦拭。
    春桂在边上看着这“和睦”的一幕,目瞪口呆之余,颇有职业危机感,她突然觉得,以后自己伺候欧夫人的活计会不会被少夫人抢了?
    欧柏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没想到会看到俞微恬给母亲喂药的场景。
    小女人手脚麻利,动作温柔,母亲也很享受,一勺一勺乖乖地喝了下去,不一会儿,一碗苦苦的药就剩了个底。
    欧柏霖嘴角上扬,这当然是他最乐意看到的画面。
    喂完药,俞微恬抬眸,才看到欧柏霖进来了,他冲着她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微微一笑,然后便正色和欧夫人道:
    “母亲,吃了药是不是好一些了?”
    “柏霖你来啦?”欧夫人一看是儿子,高兴坏了,坐正了,才道,“又不是神药,哪有这么快就药到病除的?不过方才针炙之后,缓解了许多,再吃个药,应该就没事了。”
    母子两个坐着说了好一会儿话。
    然后欧夫人又和儿子说了举办婚礼由魏姨娘筹办的事。
    欧柏霖并不在意,道:“既然是两个婚礼一起办,让魏姨娘辛苦也是可以的,反正彩礼各种,我们都是各走各的,并不掺和,这其中,还需要母亲来主持。”
    欧夫人一听,的确是这个理,心里不由高兴起来。
    场面上大的婚礼由魏姨娘去操办,那可是累死人的活计,她的确不适合,但是儿子的婚礼,细节设计上的一切,不都得由她来处理吗?这是谁也不能代替的。
    如此一想,欧夫人心情就好了一些,顿时头也不疼了。
    见把母亲哄高兴了,欧柏霖也松了口气。
    离开欧夫人的房间,欧柏霖便一把牵住了俞微恬的手,马上要结婚了,真好。
    “才几天没看到,你就瘦了。”
    俞微恬心疼地抚了下欧柏霖的脸。
    “没时间休息。”欧柏霖把俞微恬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贪恋地嗅着她手上的清香,顿时身心一都愉悦放松,“而且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啥?”俞微恬吓了一跳。
    “我马上就得走了。因为知道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抽空回来看她一眼。”
    欧柏霖内疚地道。
    “知道啦,赶紧回去吧。”俞微恬看他瘦了四、五斤的样子,哪里不懂他最近都忙成什么样?
    南京一行,又给他们增加了一个大仇人,张代年时刻想着要欧柏霖的命,而且还给他算定了寿数:三年之内。
    嚣张至极!
    欧柏霖是什么人,岂能被人家这样指着鼻子威胁?
    这不,一回来他就拼了老命地忙上了。
    “也不是那么急啦!”欧柏霖突然邪邪地一笑。
    俞微恬顿时有不妙的感觉。
    她还没想好有什么借口,已经被欧柏霖抱上车了。
    窝在他怀里,闻着他军装上独有的汗味,俞微恬一点也不觉得难闻,反而有一种熟悉和亲切的感觉。
    欧柏霖用力地亲了亲她,俞微恬一下子就有腾云架雾的感觉,难道她也恋他成瘾了?
    “这里,大了。”欧柏霖忽然附耳低声道。
    “什么?”俞微恬一时不察,然后发现他的手按在她胸前,“你这个臭流氓。”
    俞微恬的脸羞红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天气冷的缘故,她是胃口好了一些,可是吃的东西哪里都不长,就往胸前长了……
    美式吉普车一阵阵震动,持续了很久。
    俞微恬清醒过来时,欧柏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的女人长大了,越来越有味道了。”
    俞微恬无语。
    一旦要结婚的事排上议事日程,时间就过得飞快。
    俞微恬的时间都在买衣服首饰等各种忙碌中耗过。
    还好,湖州经过欧家长时间的经营,如今商贸繁荣,基本上能俞微恬婚礼所需要的一切都能置办得到。
    “你呀,要成为湖州第一少奶奶了,婚礼现场,万众瞩目,自然要讲究。”
    康思馨帮俞微恬挑衣服时,也是唠唠叨叨的,不改她八卦的本性。
    “这龙凤褂现在准备肯定来不及了,因为龙凤褂上面的龙和凤,都需要用金线银线,一针一线绣起来,象凤褂里的褂皇,至少得绣一年。”
    湖州城里专卖婚嫁礼服的百年老店叫周记,老板亲自出来接待俞微恬。
    俞微恬如今是湖州城里地位身份最尊贵的人物,周记自然不敢怠慢。
    可是一听婚礼在半个月后要举行,周记的老板便犯难了。
    “那怎么办?”俞微恬一听,也有些失望,但是她看到老板的态度,也不会全无办法的样子,便道,“还请周老板代为思量,有什么可以补救的办法吗?”
    周老板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讨的不就是这个人情嘛,于是他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道:“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少夫人觉得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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