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义堂这边的商议结束后,山寨兄弟送王成辉和尹大人离开,尹大人最后还是朝秦封扬看了一眼,眼神复杂。
    待他们远去,秦封扬对张息烽道:“如今你还有什么疑虑的?”
    张息烽只是笑笑却没回答。
    那便是没有了?
    秦封扬笑着起身朝外走,在主路上见到已经被山寨兄弟带着远去的两人。
    这王成辉虽是林夜之人,但是从刚刚与张息烽和山寨中人商议招安后的安置之事看来,办差的能力倒是不错。
    小九此事跑过来禀报玄四从净州回来了。
    土石大院门前遇到清颜,她刚从大胡子院中看望月娘回来。
    院中玄四和另外的两位暗卫正将净州的那边的消息禀报暗二,见秦封扬和清颜进来,便停了下来。
    “查到了什么?”秦封扬一边朝木楼走一遍询问。
    “属下们在净州暗查了几日,最后探出与这小瓷坛同一批,除了顶好的几件作为贡品送入宫中,其余的全部都被砸毁沉入了净州的深湖。”
    “砸毁?沉湖?”秦封扬惊异的问。
    “是,同一批出窑不多,也就只有几十件,除了贡品四件,余下尽数销毁。”
    “深湖湖水过深,实在无法打捞残片取证,请公子恕罪。”
    秦封扬摆了下手,“无妨,这儿并不是还有八字眉护着的一个小瓷坛吗?”
    这一个小瓷坛就是劫后余生的一个。
    净州官窑的人竟然将进贡后的其他没有售卖或者留用而是销毁,还是将碎片沉湖,欲盖弥彰。
    玄四继续的禀道:“属下也顺便打听了八字眉这个人,他是净州官窑在册的匠人。”
    “官窑那边相熟的人说他是一年多前突染疾病暴毙了,属下到其家去查,其邻居说他家一年多前忽然搬家了。”
    “看来是灭口了。”秦封扬感慨道。
    这时雪耳将那个小瓷坛取来递给了秦封扬。
    他再次的端详了一遍,这秘密就藏在这小瓷坛上面。
    可除了个别的花纹有小小瑕疵,小瓷坛没有任何的一样。
    “净州知府和官窑的监管是何人?”
    “净州知府是去年刚上任的杨大人的学生刘赫,原泯州知府,前任净州知府程平一年多前病逝。监管是宫里头的魏长福魏公公。”
    病逝?
    到底是不是病逝恐怕就另作别论了。
    但是,敢对一州知府下手,这背后之人必定不简单。
    “程平是什么来历?”
    “他原是东宫的人,后来外放。应该算是东宫的人。”
    “魏长福是什么人?”
    暗二回道:“此事是大总管李丰的干儿子。李丰是皇上的人,按道理来说这魏长福也便是皇上的人。”
    死的是太子的人,新上任的净州知府是杨华台的学生,也就是杨华台的人,官窑那边的监管又是皇上的人。
    难道这净州官窑背后的事情是皇上的密旨?
    皇上是要隐藏什么秘密?还除掉了太子的人。
    秦封扬思索了须臾,再次的将小瓷坛拿起来仔细的审视。
    “干系天下?干系天下……”他轻声的嘀咕。
    和皇上的有关的任何事情,可不就干系天下嘛。
    他瞥了眼身旁的暗二和玄四等暗卫。
    暗卫是也是皇上的人,虽然现在被皇上派遣来听候他的差遣,但他们忠心的只有皇上。
    如果再查下去那可就是查皇上,这些暗卫可就不会听从他的调遣,甚至会阻止他。
    他笑了笑道:“既然如此,这事情便暂搁吧!”
    “是。”
    暗二的目光便落在了这小瓷坛之上。
    这里面隐藏秘密很可能是与皇上有关的。
    秦封扬却抢先将手中的小瓷坛交给到旁边雪耳,嘱咐:“这可是一等一贵重之物,一定要好好的保管。”
    雪耳应是便捧着小瓷坛回身上了楼去。
    他转而笑着对暗二道:“此事回京后我会亲自的禀明陛下。”
    言下之意暗二自然是听的明白,是让他不必现在传话回宫。
    “是。”
    待暗二等人都退下之后,清颜才开口小声的询问道:“此事皇上会不会是已经知晓?会不会是皇上的意思?”
    “尚不能够确定。”他叹息一声,“此事颇为古怪,敢无声无息的杀了太子的人,且没有被追究,不是太子什么把柄在此人手中,就是此人的权势让太子不敢追究。”
    太子的把柄他自然不知道会是什么,但是能够让太子忌惮的也只有陛下一人。
    他回头朝楼上看了眼,一批的小瓷坛除了贡品全部砸毁,甚至连碎片都沉湖,为了就是隐藏痕迹,因为这痕迹可能会暴露什么秘密。”
    “八字眉拼命护下这个小瓷坛就是要将秘密公诸于众。”
    可是什么秘密呢?
    真是陛下要隐藏,八字眉为什么还非要将其揭露呢?
    干系天下?还有谁会比陛下更在乎这天下呢?
    “事情不简单!”
    清颜点点头,“这牵扯的人物太多,且是宫里头的,咱们现在情况不明,只能够收手。”
    秦封扬拉过她的手,笑着安慰道:“为夫知晓,为夫可是惜命的人。”
    “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四周打量一眼问,“怎么不见杨公子?”
    “他离开山寨了。”
    “怎么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她略带抱怨的道,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秦封扬抓着她的手紧了紧,将她朝自己身边拉了拉。
    “怎么?还舍不得?”秦封扬责怪道,这见面还没到一天呢!
    又吃醋?
    清颜白了他一眼,故意气他道:“是啊,舍不得呢,多年未见,还没聊上几句这就走了,我想的慌。”
    “你……你再说一遍!”秦封扬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跟前。
    清颜吓的叫一声,同时身子不稳栽在他的怀中,连秦封扬坐下的椅子都发出沉闷的声音。
    在门前伺候的小九听到里面声音,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忙跑进楼内。
    眼前,清颜以很不雅的姿势趴在秦封扬的身上,好似要对身下的人如何如何一般。
    小九瞬即脸红到耳根,好似见了鬼一般扭头便跑了出去。
    “怎么了?被打了?”黄小八和小游从外面进来,见到他的模样调侃的问。
    “没,没事。”
    此时木楼内的清颜也慌忙的从秦封扬的身上站起来,脸也被羞红。
    抬头朝二楼看去,见到雪耳的裙角,看来刚刚她也是无意间瞥见了。
    “都怪你!”她冲秦封扬埋怨道。
    秦封扬理了理刚刚被揉皱的衣襟,冷呵一声。
    “怎么怪为夫,都是你的错。”
    “我怎么错了?”
    “你怎么错了?你在为夫的面前说对另一男人思念,你……你这是什么?不忠诚!”
    清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题大做!”
    “嗬!这种事情,为夫能不小题大做吗?”
    清颜白了他一眼,他分明就是吃醋,而且还是霸占型的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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