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着一直被诟病和辱骂的瑞王站出来了,而且如此义正言辞不惧众人要与天下学子公开的比一场,众人气势也都没有刚刚那么的强盛。
    私下便议论,真的要比?比什么?是一个一个比,还是一题考三人?
    从比不比,到比策论文章还是诗赋,从比试的形势到比试人数议论开来。
    底下人议论声不断,却没有人发生。
    过了许久,众人都在议论,却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人群中黄小八却又是大声的喊着:“塘州是状元之乡,就算状元不出塘州,这榜眼探花也至少有一个是出自塘州,是不是?”
    众人这么一听也都纷纷的朝塘州考生那边看去,开始鼓动塘州的学子与和瑞王比试才学。
    塘州的考生心中本就不服气,这还是塘州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现一甲没占一人的。
    刚刚那是和袁棠相比,他不过是姜州下面一个小小县令的公子,就算是金科状元,也是没放在严重。
    现在要与之比试的可是瑞王,就算是心中怀疑口中喊着瑞王餐空科举这样的话,毕竟那是天下学子们一起喊着,法不责众。
    现在却被点名要去和瑞王比试,袁棠的才学他们已经输了,如果这接下来都输了,那可是自打耳光,丢人丢到家了。
    众人都看着他们,喊着他们塘州的考生,局势逼迫他们不得不走出去。
    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
    塘州的二十来个学子便都走到了高阶之下。
    考生们便开始疑惑,这而是多个人相比,若是写策论和文章,这写完评论下来,天亮了都不一定能够评定出来。
    “塘州的学子不是都喜善作诗吗,那就比诗词。”
    “诗词最是能够体现才学深浅的,而且诗词简短,即便二十多人品评下来也不会费时。”
    “这个好。”
    “那就比诗词。”塘州的学子道。
    秦封扬顿了顿。
    诗词?
    那可是他的弱项,虽然做出来的诗词不会拿不出手,但是想压众人恐怕是做不到。到时候恐怕还会惹出事来,甚至对自己才学名声有碍。
    惊愕现在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够答应。
    “好!比诗词,诸位商量着出题吧!”
    二十多个塘州的学子相互的嘀咕了几句,其中一个年长的学子道:“就以春、月、夜为题。”
    “如今正是春日,又恰是月夜。”
    “好,那就以春、月、夜为题。”秦封扬道。
    这时礼部一直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官吏便将笔墨纸砚分发给秦封扬和高阶下二十多个塘州学子。
    秦封扬也随着其他的人一般席地而坐,小官吏将纸张在他面前铺展开,正欲上前磨墨,清颜笑着拦下自己亲自的给秦封扬磨墨。
    秦封扬抬头看了眼天上的一轮明月。
    春、月、夜。
    他脑中构思诗句。
    高阶下的塘州学子已经有人提笔在纸张上写了一行。
    清颜蹲在她的旁边,小声笑着道:“不如为妻帮你吧。”声音只有他们两人挺的见。
    “你?”秦封扬惊愕的看着她。
    “嗯。”她轻声,点了点头。
    秦封扬想到在姜州北山赏雪的时候,清颜的确是作过诗句,诗句很是绝佳,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这小娘子的才学的。
    但是她知道这下面都是什么样的人吗?
    塘州自古出才子,且尤为擅长诗词。
    这些学子都是从小学习,十年二十年的寒窗苦读出来的才学,可不是闺阁女子随便吟讴的词曲,更不是用来取乐玩耍用的。
    “你不信我?”
    “颜儿,这可不能胡闹。”
    “我自然知道,所以才帮你的。这可是关系到你的名声和将来在朝中的地位,我怎么敢胡闹。”
    秦封扬还是将信将疑。
    底下的众人都好奇,别的考生都已经提笔写了,多多少少写了几句了,这瑞王怎么还和王妃说笑起来。
    太荒唐了!
    清颜将毛笔蘸墨递给秦封扬。
    “那我吟诵,你先写来,不好,你自己再重新想。”
    秦封扬顿了顿轻轻嗯了一声,提笔落下。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秦封扬怔住。
    微微侧头看着清颜淡然的表情。
    这还是自己的小娘子吗?这就是小才女。
    只开篇两句,春江月夜浩瀚壮丽的图已经铺展开来。
    “颜儿……你……”
    清颜继续朝下念着:“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秦封扬震惊不已,是自己小瞧了自己这位娘子,这才是大才。
    他沾墨继续的朝下写。
    清颜在他耳边轻轻的念着。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一气呵成!
    当秦封扬将最后一笔落下,拿起纸张从头到尾再次默读一遍。
    不禁得叹服!前无古人,这后……估计也没有来者了。
    “娘子,真是女状元。”
    清颜笑着道:“我这是才不外露。”然后将笔递给他,“补上诗名。”
    秦封扬忙接过笔,他激动的都快忘记了,这诗还没有名字。
    “春江花月夜。”清颜一字一顿的道。
    秦封扬每写一个字心中都默念刚刚的诗句一遍,这何止是春、月、夜?这真的是春、江、花、月、夜!
    “瑞王已经做好了?”下面有书生惊道。
    “一气呵成!”
    “要看写的如何。”
    “塘州学子也有写好了。”
    在大家议论和自己琢磨的空,袁棠和安岭还有塘州学子也都纷纷的停笔作完。
    小官吏走到秦封扬身边询问时谁写来吟诵。
    清颜笑了笑道:“还是由塘州学子先来吧!”
    塘州学子由来是对自己的诗词自信的,自然也就不退让了,其中便有一位学子站出来念了自己的诗词。
    众人都纷纷的拍手叫好。
    “不愧是塘州的才子,没有辱没诗词才名。”
    接连吟诵两三人,一个比一个叫好。
    塘州才子见到他们的诗词受诸位考生这般的叫好,也便更加的自信满满。
    “不如瑞王殿下或者袁公子、安公子吟一首来听听,只是小生们吟诵怎么好相比!”
    安岭笑着道:“我才学最浅,我先来吧!”
    他讲刚刚做的诗词慢慢的吟来,下面的塘州学子脸上刚刚得意的表情慢慢的僵住。
    竟然不输他们。
    众人也都点头称赞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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