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还在朦朦胧胧的睡意中，被书房外的声音吵醒。
借着听到雪耳压低声音斥责：“嚷嚷什么，懂不懂规矩，王妃还在睡着呢！”
接着便是几个婢女嘤嘤的说话声，她听的不是很真切。
此时已经不早了，清颜也的确没有了睡意了。
雪耳进来伺候洗漱，她询问刚刚怎么回事，是不是婢女又做错了什么。
“是药房笼子里的那只老鼠死了，几个婢女是怕王妃责怪。”
死了？
“其他的几个笼子里的动物呢？”
“倒是还活着，但是看着比昨个又严重了些，都趴着都也不动。”
雪耳将一块拧干的面巾递给清颜，小声道：“看来这小瓷坛中还真的是藏着毒。”
清颜洗漱后直接去了药房，小老鼠是彻底的没气了，旁边几个笼子里的小动物也都是半死不活的模样。
藏毒是肯定藏着毒的，但是，她却研究不出来到底藏的是什么毒。
但是现在可以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净州官窑的事情并非是皇帝的意思，而是有人借着小瓷坛藏毒意欲谋害皇帝。
那些深湖内的瓷器碎片就是为了销赃。
干系天下，是因为皇帝的生死。
“这事情还是要和殿下商量，奴婢去请殿下过来。”
清颜看了雪耳一眼。
秦封扬？
这两天的事情，现在她心中还窝着一团火呢！
雪耳看出她心思，劝着道：“这事情重大，不能不让殿下知道，何况这是牵扯到宫里，牵扯到陛下的。”
清颜自然是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关系生死肯定不能够儿戏。
她迟疑了片刻后问：“他昨日进宫回来了？”
“是，子时左右才回，来西苑看了王妃一回，王妃正睡着，殿下陪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他来过？
雪耳点点头，继续道：“殿下心里是想着王妃的，昨天的事情，或许殿下真的是担心秦小姐会对王妃有所不利才过去的。”
“可他瞒着我去的。”清颜气恼的道。
答应过不会再见她，现在不仅见了，还背着她去见的，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王妃……”
雪耳还欲开口再劝她，她不耐烦的道：“你去叫他过来商议小瓷坛的事情吧。”
当秦封扬过来的时候，清颜，正在坐在长木桌前，一边喝茶一边翻着医书。
秦封扬在其对面坐下的时候，她才抬头瞥了一眼。
他面容略显憔悴，但是看着她的一双眼睛却满是笑意。
“颜儿……”
秦封扬刚张口，清颜便放下书卷，随手将小瓷坛推到他面前，开口截住他的话。
“陛下这几日神色可有些好转？”
秦封扬顿了顿，见她面容冷清，显然还在生气，若非是因为这小瓷坛的事情断然事不会搭理他。
“略好一些，昨日父皇还说觉得咳嗽少了一些，但是还会偶尔咳血，心口依旧疼痛。应该是你给父皇开的药方有些作用，昨日父皇特地明我这两日带你进宫一回。”
清颜冷冷的斜了他一眼。
“颜儿，昨日在花家大院……”
“说正事！”她睇了眼小瓷坛，别扯昨日的事情。
不提还不生气，一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秦封扬微微皱了皱眉头，也不与她争论，也便把话题转到了小瓷坛上面。
“这净州官窑的小瓷坛藏毒一事，监管魏长福定然是知道的，明显他已经被人收买，不再是皇上的人。”清颜道，“只是这收买之人……你认为会不会是太子和林夜？”
秦封扬看了眼小瓷坛，点了点头。
“应该是他们无疑。”他道，“魏长福是个太监，他唯一的指望就是宫里头，不效忠父皇，那便效忠太子别无选择。父皇年迈，就算春秋之后，净州官窑更是落败，他要么空守净州，要么回到宫里头做个不大不小的内侍。”
“太子必然是允了他更好的前程，所以才敢冒着杀头的危险作出大不韪之事。”
“这事情，你说李丰会不会参与？”魏长福可是李丰的义子。
秦封扬思索了须臾摇头道：“李丰没有必要这么做，他也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他年事已高，伺候完父皇多半是告老离宫去享清福，何必还去冒着这等危险？”
这道也是，太子能够允诺他的再多，也不过只剩下一点财物了。
他离宫还乡，宫中也必然会赏赐，也并不缺那些钱帛。
更何况年事已高，要再多的钱帛又有何用呢？无妻无子的。
清颜将小瓷坛又从秦封扬面前拉了回来，在手中把玩了一下。
“上次进宫的时候，也没有仔细的瞧陛下的寝宫这样的小瓷坛是用来做什么的。”她当时有些紧张，哪里顾得及去看别的。
秦封扬却是笑了笑回道：“我瞧见一回，似乎是放蜜饯干果之类的吃食。”
“可这些都是不需要加热的呀？”
这小瓷坛内的毒素不用开水烫，或者是不用高温加热，毒素是不会释放出来的，也可以说释放出来的少之又少，对人体应该是构不成多么大伤害的。
蜜饯干果之类的吃食，像皇帝这样的人应该也就是偶尔吃一回当新鲜吧，那断然不会让陛下中毒那么深。
“你的意思是父皇寝宫内出自净州官窑的瓷器几乎都如这小瓷坛中藏毒？”
清颜点了点头。
这也才能够解释皇帝为何现在会中毒这么深。
杯碗碟盆，御用之物，必然是不会与旁人公用，所以也不会有人同样出现中毒的情况。
他回想当日对皇帝说他是中毒的时候，皇帝的反应并没有多么的惊讶，应该他心中也是有所怀疑的，只是也查不出来吧！
下毒之人竟然下的是如此无形之毒，若非是那个八字眉拼命护下这个小瓷坛，谁又会想到此呢！
太医们估计也是查不出毒源所在，也不敢妄下结论，就含糊的说是因为积劳成疾加上感了风寒所致。
至于这些太医，必然也是有知晓情况而不敢言之人。
“父皇也盼着你能进宫，不如明日为夫陪你进宫，一来将这小瓷坛的事情禀明，二来也顺便查查父皇平日所用的其他瓷器。”
清颜抬头看了眼他，和他一起？
“不去！”
秦封扬愣了一下，这刚刚说话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那我自己去。”她拿过小瓷坛，将它放到旁边的药架上。
“颜儿……昨天的事情为夫瞒着你是不对，但是为夫也是想弄清楚秦婉想做什么，怕你和她单独见面受委屈。”
“只是受委屈？她都要我的命了！”她气愤的道，提到这事情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昨日的事情并非如此。”
“那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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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听到雪耳压低声音斥责：“嚷嚷什么，懂不懂规矩，王妃还在睡着呢！”
接着便是几个婢女嘤嘤的说话声，她听的不是很真切。
此时已经不早了，清颜也的确没有了睡意了。
雪耳进来伺候洗漱，她询问刚刚怎么回事，是不是婢女又做错了什么。
“是药房笼子里的那只老鼠死了，几个婢女是怕王妃责怪。”
死了？
“其他的几个笼子里的动物呢？”
“倒是还活着，但是看着比昨个又严重了些，都趴着都也不动。”
雪耳将一块拧干的面巾递给清颜，小声道：“看来这小瓷坛中还真的是藏着毒。”
清颜洗漱后直接去了药房，小老鼠是彻底的没气了，旁边几个笼子里的小动物也都是半死不活的模样。
藏毒是肯定藏着毒的，但是，她却研究不出来到底藏的是什么毒。
但是现在可以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净州官窑的事情并非是皇帝的意思，而是有人借着小瓷坛藏毒意欲谋害皇帝。
那些深湖内的瓷器碎片就是为了销赃。
干系天下，是因为皇帝的生死。
“这事情还是要和殿下商量，奴婢去请殿下过来。”
清颜看了雪耳一眼。
秦封扬？
这两天的事情，现在她心中还窝着一团火呢！
雪耳看出她心思，劝着道：“这事情重大，不能不让殿下知道，何况这是牵扯到宫里，牵扯到陛下的。”
清颜自然是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关系生死肯定不能够儿戏。
她迟疑了片刻后问：“他昨日进宫回来了？”
“是，子时左右才回，来西苑看了王妃一回，王妃正睡着，殿下陪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他来过？
雪耳点点头，继续道：“殿下心里是想着王妃的，昨天的事情，或许殿下真的是担心秦小姐会对王妃有所不利才过去的。”
“可他瞒着我去的。”清颜气恼的道。
答应过不会再见她，现在不仅见了，还背着她去见的，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王妃……”
雪耳还欲开口再劝她，她不耐烦的道：“你去叫他过来商议小瓷坛的事情吧。”
当秦封扬过来的时候，清颜，正在坐在长木桌前，一边喝茶一边翻着医书。
秦封扬在其对面坐下的时候，她才抬头瞥了一眼。
他面容略显憔悴，但是看着她的一双眼睛却满是笑意。
“颜儿……”
秦封扬刚张口，清颜便放下书卷，随手将小瓷坛推到他面前，开口截住他的话。
“陛下这几日神色可有些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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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好一些，昨日父皇还说觉得咳嗽少了一些，但是还会偶尔咳血，心口依旧疼痛。应该是你给父皇开的药方有些作用，昨日父皇特地明我这两日带你进宫一回。”
清颜冷冷的斜了他一眼。
“颜儿，昨日在花家大院……”
“说正事！”她睇了眼小瓷坛，别扯昨日的事情。
不提还不生气，一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秦封扬微微皱了皱眉头，也不与她争论，也便把话题转到了小瓷坛上面。
“这净州官窑的小瓷坛藏毒一事，监管魏长福定然是知道的，明显他已经被人收买，不再是皇上的人。”清颜道，“只是这收买之人……你认为会不会是太子和林夜？”
秦封扬看了眼小瓷坛，点了点头。
“应该是他们无疑。”他道，“魏长福是个太监，他唯一的指望就是宫里头，不效忠父皇，那便效忠太子别无选择。父皇年迈，就算春秋之后，净州官窑更是落败，他要么空守净州，要么回到宫里头做个不大不小的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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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你说李丰会不会参与？”魏长福可是李丰的义子。
秦封扬思索了须臾摇头道：“李丰没有必要这么做，他也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他年事已高，伺候完父皇多半是告老离宫去享清福，何必还去冒着这等危险？”
这道也是，太子能够允诺他的再多，也不过只剩下一点财物了。
他离宫还乡，宫中也必然会赏赐，也并不缺那些钱帛。
更何况年事已高，要再多的钱帛又有何用呢？无妻无子的。
清颜将小瓷坛又从秦封扬面前拉了回来，在手中把玩了一下。
“上次进宫的时候，也没有仔细的瞧陛下的寝宫这样的小瓷坛是用来做什么的。”她当时有些紧张，哪里顾得及去看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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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瓷坛内的毒素不用开水烫，或者是不用高温加热，毒素是不会释放出来的，也可以说释放出来的少之又少，对人体应该是构不成多么大伤害的。
蜜饯干果之类的吃食，像皇帝这样的人应该也就是偶尔吃一回当新鲜吧，那断然不会让陛下中毒那么深。
“你的意思是父皇寝宫内出自净州官窑的瓷器几乎都如这小瓷坛中藏毒？”
清颜点了点头。
这也才能够解释皇帝为何现在会中毒这么深。
杯碗碟盆，御用之物，必然是不会与旁人公用，所以也不会有人同样出现中毒的情况。
他回想当日对皇帝说他是中毒的时候，皇帝的反应并没有多么的惊讶，应该他心中也是有所怀疑的，只是也查不出来吧！
下毒之人竟然下的是如此无形之毒，若非是那个八字眉拼命护下这个小瓷坛，谁又会想到此呢！
太医们估计也是查不出毒源所在，也不敢妄下结论，就含糊的说是因为积劳成疾加上感了风寒所致。
至于这些太医，必然也是有知晓情况而不敢言之人。
“父皇也盼着你能进宫，不如明日为夫陪你进宫，一来将这小瓷坛的事情禀明，二来也顺便查查父皇平日所用的其他瓷器。”
清颜抬头看了眼他，和他一起？
“不去！”
秦封扬愣了一下，这刚刚说话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那我自己去。”她拿过小瓷坛，将它放到旁边的药架上。
“颜儿……昨天的事情为夫瞒着你是不对，但是为夫也是想弄清楚秦婉想做什么，怕你和她单独见面受委屈。”
“只是受委屈？她都要我的命了！”她气愤的道，提到这事情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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