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温弦重伤,秦封扬便没有再处治他,命人将其关入丝竹院看守,不得其出入。
    又让人请个大夫过去帮他治伤。
    破五后朝中的事情似乎颇为多,这日秦封扬去上早朝一直到午后还没有回来。
    清颜有些困乏准备睡个午觉,一个小厮过来回禀温弦要见她。
    “可有说什么事情?”
    自从温弦被带回来之后,她也没有过去看望,只是从雪耳的口中听到大夫所言,伤的比较重,但是并没有伤及要害,是府中的大夫一直过去医治。
    “没有,只是说求见王妃。”
    清颜一个上午都在看医书,现在吃过午饭眼睛更是要张不开了,只想倒头睡一会儿。
    她揉了揉眼睛道:“等我睡完觉的……”说着便是打了个哈欠。
    小厮也不敢逗留,便退下了。
    待清颜睡醒了再去丝竹院,在丝竹院附近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琴声。
    琴声如泣如诉,哀婉凄凉。
    清颜似乎看到了温弦依稀素白衣袍坐在古琴后面面容悲凉眼神哀怨的弹着琴,似乎眼中还有盈盈而动的泪光。
    她走到丝竹院的外,看守得下人正要见礼,她忙止住,让他们止声,便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琴声。
    弹了一遍后又一遍。
    曲子不长,却听的人心中酸楚难受。
    清颜走近院子,径直的走到主屋门前,里面温弦一袭单薄的衣衫坐在琴后,比前几日又消瘦了些,俊美无双的脸苍白,一眼便看出是大病一场气血不足。一双修长的手骨节清晰可见,手背上上一次留下的伤疤还在。
    清颜给了他去疤痕的药膏,他手臂和脖颈处的伤处都涂了祛疤的药膏,现在已经看不到疤痕,可唯独这左手手背上这么明显地方的伤疤还留着。
    温弦注意到门前有人他双手轻轻的落在琴弦上止声。
    “王妃。”他起身朝她施了一礼,显然这动作让他有些吃力,应该是牵扯到身上的某处伤口。
    “你伤的重,还是回到床榻上休息吧!”
    温弦道了谢却并没有依言去休息,而是走到暖炉边提过茶壶倒了杯茶水递到清颜手边的茶几上。
    清颜也便在旁边的茶几上坐了下来。
    “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温弦转身走到旁边的书桌上取过一封信放在茶几上,信纸压在信封上面,没有装封。
    她拿起信纸,露出下面的信封,是写给蔡津的。
    温弦想让她先过目,让她知晓这信中内容并非是写一些不该写的东西,让她放心。
    她撇了眼折叠的信纸,没有打开。
    温弦道:“小人求王妃将这封信交给家父。”
    “你之前并不急着见令尊,甚至是从不过问,此次却是如此的焦急,你怎可那般的确定林夜的人就一定能够从大理寺要了令尊的性命?”
    大理寺也不是寻常的官府大牢,哪里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更何况此次是做了充足的保护措施。
    可这个温弦却好似能够预料到一般,这般坚持。
    “家父本就是将死之人,即便是王妃用尽能力也不过是在拖延两三个月的性命,苟延残喘的活着而已。”
    “与西凉的战事就算是这两三个月能够结束,但边境依旧不稳,陛下又怎会这么快动林丞相?况且家父本就是罪人,仅凭家父一个人的供词,毫无确凿的证据,又怎么动的了林丞相?”
    “虽然他是小人的生父,可小人却希望他能够早些判决,也就少受些罪。”
    他看了眼清颜手中的信道:“既然小人不能面见家父,便求王妃代为转交。”
    清颜捏了捏信,最后还是打开看了。
    虽然看别人的信不礼貌,但是蔡津是死囚,温弦身份又特殊,这信内容她要确保无虞。
    信虽然密密麻麻写了好几页纸,但是内容却平常,是他从小长大的一些历程,以及对二十多年前蔡家不幸以及这一次净州官窑事情的看法。他在信中劝父亲放下仇恨,将姜州官窑的案子和盘的招供。最后便是对不能去见他最后一面的请罪。
    清颜将信重新的折好装进信封之中。
    “你怨殿下吗?”
    是秦封扬阻挡他与自己父亲相见,这在他看来此生唯一一次见面的机会。
    温弦笑了下,笑容很好看。
    “说不上怨,小人这条命是殿下保住的,是王妃救下的,小人又有什么资格怨。”
    没资格怨,和不怨是两回事。
    在他的心中是不能够做到什么事情都没有,更是不可能没有心结。身为蔡氏的子孙,蔡氏一族这么多年受尽屈辱几乎灭门,如今仅活的两人也有一人将要赴死,而却此生唯一一面也不得见。
    但是这件事情上关系重大,她虽然心生恻隐,但终究还是不能够帮他。
    “这信,我会交给殿下,劝殿下送进去。”
    温弦退了一步施了一礼道谢。
    “我瞧你脚步虚晃,身子虚弱,还是多多休息,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和门前的侍卫说一声。”
    清颜刚踏出房门,便瞧见了站在门前的秦封扬。看着他的样子,似乎是站了有一会儿了,刚刚他与温弦的对话他也是听到了。
    秦封扬撇了眼她手中的信,清颜便笑着交给了他。
    秦封扬随手拆开,温弦已经在门边跪下。
    “此信还是先留着吧!本王既然答应蔡津让你们父子相见,还不会对一个将死之人食言。”随手将信丢给温弦,拉着清颜离开。
    清颜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跟着秦封扬出了丝竹院。
    温弦看了眼面前的信,手握的紧了紧,伸手去捡,见到手背上的伤疤手顿住了,迟疑了须臾才继续动作。
    将信捡回,他右手抚了下伤疤,嘴角一丝苦笑起身回屋。
    离开丝竹院,秦封扬便拉着清颜朝西苑去。
    清颜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前几日那般的阴郁了,眉眼间轻松许多。刚刚虽然是不悦,却与平常对温弦的态度不同。
    “是有什么好消息?”清颜笑问。
    “算是好消息。”秦封扬笑着答,“不过这也是娘子你的功劳。”
    清颜不解。
    清颜秦封扬解释道:“为夫从大理寺那边回来,见了蔡津的情况,也听了大夫所言,这蔡津情况明显的好转了,依照目前这情况看,很是乐观。”
    清颜却是更糊涂了,她对自己的医术就算是不信任,那也是高估自己不会低估的。那日她检查过来情况根本不容乐观的,她开的药方子虽然是用了最上好的药,其实也就是吊着蔡津的性命。
    这才几日竟然明显好转了?这是出现奇迹了?
    “是不是那两位老大夫想到了什么绝好的一直方法?”
    “老大夫说是严格的按照你开的药方子给吃的药,都是娘子你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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