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秦封扬直接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牢房不及暗卫司的干净，在门前便能够嗅到里面吹来的腐臭血腥的味道。
旁边随侍的大理寺官员建议道：“下官将桑槐带到前面大堂，殿下可在大堂审讯。”
秦封扬摆了下手，“你们都在这里候着。”说罢朝里面走。
一个官员立即的阻拦道：“这太危险了，殿下不可。”
那可是少年成名的将军，能够夜入大理寺大牢杀人的人，现在成为阶下囚，可不知道为了活命会赶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来。
若是瑞王有个差池，那整个大理寺都要陪葬了。
“他不会伤本王。”说着便走了进去。
随侍的官员超前跟了几步最后还是止住了步子。
牢中味道很是刺鼻难闻，此时尚是白日，便能够听到唧唧的老鼠叫声，在牢房的稻草中四处的攒动。
桑槐坐在石床之上，正迎着上面小窗照进来的光在看自己手腕上的铁镣。
秦封扬从狱卒的手中接过钥匙，并挥手让牢中看守得狱卒都退下。
桑槐听到声响转过脸来。
见到秦封扬的时候，却是微微一笑。
“殿下是来救罪员的吗？”话语含着几分调侃。
秦封扬冷笑一声，随手打开了牢门。
“这个地方桑将军也不陌生了，应该是来去自如的，还需要本王救你？”
桑槐也是冷笑，捧着手中的铁链，拖着脚上的镣铐从石床上下来，跪在床边。
“殿下可是答应过罪员，救罪员一命，殿下不会是要反悔吧？”
答应？他何点头答应？
条件是他提出来，是他自己选择这么做，他并没有保证会救他性命。
但是这些说来毫无意义。
“本王来，只问你一件事，两年前的除夕，姜州南湖，那个黑衣蒙面人是不是你？”
桑槐迟疑，面色稍稍凝重，似乎是在回忆。
须臾，他点了点头。
“是！”
秦封扬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伸手一把掐住他的喉咙，怒不可遏。
“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你竟然下如此毒手。”
“罪员知道。”桑槐被掐的呼吸有些苦难，说话声音都暗哑，“就因为知晓才不得不那么做来阻止殿下上船。”
“莫夫人本就活不了，罪员不能够看着殿下也去送死。”
“少给本王说那些道理，本王只知道是你亲手杀了莫大娘。”说罢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桑槐喘不上气，脸憋的通红，眼泪都要出来，头脑开始晕眩。
他伸手抓住秦封扬的手，用力的要掰开，秦封扬却是死死不放。
两个人僵持了片刻，桑槐猛然的用力打开秦封扬的手，迅速的翻了个身躲开两步单膝跪着，大口的喘息。
秦封扬见桑槐挣脱，再次的出手，桑槐立即的挡开，两个来回两人便在大牢中大打出手。
秦封扬武功本不及桑槐，但此事桑槐手脚被铁链锁着，难以施展，勉勉强强和秦封扬打个平手。
两个人在牢中打的砰砰响，铁链更是和地面墙壁铁栏碰的哗哗作响。
被责令退下的狱卒觉得有异常，担心出事，立即的过来，远远瞧见牢中打的不可开胶的两人吓得魂都飞了，转身便朝外面跑叫人。
大理寺的官员和看守得官兵立即的冲进了大牢里，只见牢中的瑞王一圈打在桑槐的心口，而桑槐手中的铁链也是击打在瑞王的胸口。
两个人都退了几步，抵在墙边，皆是眉头深锁，刚刚彼此的一拳都不轻。
守卫的官兵立即的冲击去押住桑槐。桑槐也没有反抗被官兵一脚踹跪下。
大理寺官员更是对桑槐骂道：“简直无法无天，竟然对瑞王动手，以下犯上，你是嫌死的太迟了！”
然后立即的询问秦封扬的情况，伤势如何。
秦封扬没有理会官员，依旧双目含怒的看着桑槐。
秦封扬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官员更是被吓住了，以为是伤的太重了，忙上前要搀扶他出去。
秦封扬这才抬手制止。
“将其杖责八十。”
官员领命立即的命押着的官兵将人带出去行刑。
桑槐一句话未说，只是被押出门的时候朝他看了眼。
“殿下，这桑槐是林夜心腹，这些年也是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但最后悔悟主动投案并指控林夜，其自言这几年是在林夜身边卧底搜寻证据，可现在又……”官员朝他胸前看了眼，“还请殿下示下，当如何定罪。”
秦封扬扫了眼说话的官员，大理寺本查案审案定罪量刑的，现在竟然来问他。
这些官员必然是看出了什么来。
毕竟能够让他在牢中与其动手却不愿惊动官员官兵，必然是另有隐情。
大理寺这些官员审理的多半都是这些设计权贵的大案，自然是学会了这一套本事。
他沉默了许久。
刚刚与之动手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杀了桑槐，但是现在稍稍冷静，却觉得他不该死。
不是因为他杀了莫大娘是为了救他，而是因为他是柳家唯一的男丁，是自己母族唯一的希望，也更因为他在姜州北山不顾性命的救过颜儿。
“他是柳侯的侄儿柳东朔。”
他吐出一句，随侍的官员皆是震惊，继而面面相觑。
“柳……柳侯府的人？”
柳侯何人，大小老少的官员以前或许不知道不关心，但是自从瑞王回京，柳妃复宠可就没有人不知道不提及当年的柳侯府的。
柳侯府被林夜陷害满门被杀，连妇孺孩童都没有放过，这桑槐将军是柳侯侄儿，那他所言便句句属实，所为便是是为了揭露林夜的罪行而忍辱负重才委身做林夜的心腹。
“那……”官员朝桑槐被带出去的方向撇了眼。
既然是柳侯的侄儿，那这功过也就不言自明了，为何还要重责八十杖刑？刚刚众人都见其伤了瑞王，为了讨好瑞王给瑞王出气，这八十杖责也定然是比平常打的更重。
“于理于法，功过相抵，但于私，身为柳侯府的人就不该做任何损民之事，他该受这杖责。”
这是在大理寺替柳侯执行家法呢？
这……
虽然不合理，但官员也都默不作声，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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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牢房不及暗卫司的干净，在门前便能够嗅到里面吹来的腐臭血腥的味道。
旁边随侍的大理寺官员建议道：“下官将桑槐带到前面大堂，殿下可在大堂审讯。”
秦封扬摆了下手，“你们都在这里候着。”说罢朝里面走。
一个官员立即的阻拦道：“这太危险了，殿下不可。”
那可是少年成名的将军，能够夜入大理寺大牢杀人的人，现在成为阶下囚，可不知道为了活命会赶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来。
若是瑞王有个差池，那整个大理寺都要陪葬了。
“他不会伤本王。”说着便走了进去。
随侍的官员超前跟了几步最后还是止住了步子。
牢中味道很是刺鼻难闻，此时尚是白日，便能够听到唧唧的老鼠叫声，在牢房的稻草中四处的攒动。
桑槐坐在石床之上，正迎着上面小窗照进来的光在看自己手腕上的铁镣。
秦封扬从狱卒的手中接过钥匙，并挥手让牢中看守得狱卒都退下。
桑槐听到声响转过脸来。
见到秦封扬的时候，却是微微一笑。
“殿下是来救罪员的吗？”话语含着几分调侃。
秦封扬冷笑一声，随手打开了牢门。
“这个地方桑将军也不陌生了，应该是来去自如的，还需要本王救你？”
桑槐也是冷笑，捧着手中的铁链，拖着脚上的镣铐从石床上下来，跪在床边。
“殿下可是答应过罪员，救罪员一命，殿下不会是要反悔吧？”
答应？他何点头答应？
条件是他提出来，是他自己选择这么做，他并没有保证会救他性命。
但是这些说来毫无意义。
“本王来，只问你一件事，两年前的除夕，姜州南湖，那个黑衣蒙面人是不是你？”
桑槐迟疑，面色稍稍凝重，似乎是在回忆。
须臾，他点了点头。
“是！”
秦封扬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伸手一把掐住他的喉咙，怒不可遏。
“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你竟然下如此毒手。”
“罪员知道。”桑槐被掐的呼吸有些苦难，说话声音都暗哑，“就因为知晓才不得不那么做来阻止殿下上船。”
“莫夫人本就活不了，罪员不能够看着殿下也去送死。”
“少给本王说那些道理，本王只知道是你亲手杀了莫大娘。”说罢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桑槐喘不上气，脸憋的通红，眼泪都要出来，头脑开始晕眩。
他伸手抓住秦封扬的手，用力的要掰开，秦封扬却是死死不放。
两个人僵持了片刻，桑槐猛然的用力打开秦封扬的手，迅速的翻了个身躲开两步单膝跪着，大口的喘息。
秦封扬见桑槐挣脱，再次的出手，桑槐立即的挡开，两个来回两人便在大牢中大打出手。
秦封扬武功本不及桑槐，但此事桑槐手脚被铁链锁着，难以施展，勉勉强强和秦封扬打个平手。
两个人在牢中打的砰砰响，铁链更是和地面墙壁铁栏碰的哗哗作响。
被责令退下的狱卒觉得有异常，担心出事，立即的过来，远远瞧见牢中打的不可开胶的两人吓得魂都飞了，转身便朝外面跑叫人。
大理寺的官员和看守得官兵立即的冲进了大牢里，只见牢中的瑞王一圈打在桑槐的心口，而桑槐手中的铁链也是击打在瑞王的胸口。
两个人都退了几步，抵在墙边，皆是眉头深锁，刚刚彼此的一拳都不轻。
守卫的官兵立即的冲击去押住桑槐。桑槐也没有反抗被官兵一脚踹跪下。
大理寺官员更是对桑槐骂道：“简直无法无天，竟然对瑞王动手，以下犯上，你是嫌死的太迟了！”
然后立即的询问秦封扬的情况，伤势如何。
秦封扬没有理会官员，依旧双目含怒的看着桑槐。
秦封扬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官员更是被吓住了，以为是伤的太重了，忙上前要搀扶他出去。
秦封扬这才抬手制止。
“将其杖责八十。”
官员领命立即的命押着的官兵将人带出去行刑。
桑槐一句话未说，只是被押出门的时候朝他看了眼。
“殿下，这桑槐是林夜心腹，这些年也是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但最后悔悟主动投案并指控林夜，其自言这几年是在林夜身边卧底搜寻证据，可现在又……”官员朝他胸前看了眼，“还请殿下示下，当如何定罪。”
秦封扬扫了眼说话的官员，大理寺本查案审案定罪量刑的，现在竟然来问他。
这些官员必然是看出了什么来。
毕竟能够让他在牢中与其动手却不愿惊动官员官兵，必然是另有隐情。
大理寺这些官员审理的多半都是这些设计权贵的大案，自然是学会了这一套本事。
他沉默了许久。
刚刚与之动手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杀了桑槐，但是现在稍稍冷静，却觉得他不该死。
不是因为他杀了莫大娘是为了救他，而是因为他是柳家唯一的男丁，是自己母族唯一的希望，也更因为他在姜州北山不顾性命的救过颜儿。
“他是柳侯的侄儿柳东朔。”
他吐出一句，随侍的官员皆是震惊，继而面面相觑。
“柳……柳侯府的人？”
柳侯何人，大小老少的官员以前或许不知道不关心，但是自从瑞王回京，柳妃复宠可就没有人不知道不提及当年的柳侯府的。
柳侯府被林夜陷害满门被杀，连妇孺孩童都没有放过，这桑槐将军是柳侯侄儿，那他所言便句句属实，所为便是是为了揭露林夜的罪行而忍辱负重才委身做林夜的心腹。
“那……”官员朝桑槐被带出去的方向撇了眼。
既然是柳侯的侄儿，那这功过也就不言自明了，为何还要重责八十杖刑？刚刚众人都见其伤了瑞王，为了讨好瑞王给瑞王出气，这八十杖责也定然是比平常打的更重。
“于理于法，功过相抵，但于私，身为柳侯府的人就不该做任何损民之事，他该受这杖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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