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没有回答,她便转而问春雨:“是不是?”
    春雨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活着,忙着磕头回道:“是。”
    “申时末,那个时候本妃刚从上院离开,你的脚步倒是挺快,跑到了怡红院去胡乱的散播谣言。”
    她冷笑的看向了秦婉一眼,秦婉咬了咬唇。
    “王妃饶命。”
    “那就全招了,为何那般迅速的就跑到怡红院去嚼舌头说殿下与本妃的流言,本妃或许能够饶你一命。”
    春雨战战兢兢的道:“是瑞香和丁香让奴婢这么做的,让奴婢盯着殿下和王妃的举动,有任何的情况立即的去告诉她们。”
    瑞香和丁香立即的矢口否认,说春雨诬陷。
    清颜冷笑一声,这还是诬陷吗?昨日的事情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们吗?
    “你还听她的?”清颜讥讽问。
    “她们……她们说这是……是秦妃的意思,若是奴婢不听话,就将奴婢卖到窑子里去,奴婢……奴婢也是被逼的,王妃,求你绕了奴婢,奴婢再不敢了。”
    清颜看了眼还站在廊下的秦婉,冷笑道:“秦妃,是吗?”
    秦封扬也看向身边的秦婉,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秦婉立即的开口道:“封扬哥哥,我没有,你别听一个婢女乱说,我怎么可能让身边的人这么做,肯定是这个贱婢为了脱罪胡编乱造。”
    胡编乱造来诬陷她?清颜一百个不会信。
    瑞香和丁香立即的磕头道:“不管小姐的事情,是奴婢自作主张,是奴婢们用这话吓唬春雨的,都是奴婢的罪。”
    丁香一边哭一边解释的说:“殿下已经两个月没进怡红院,奴婢们替小姐委屈,所以才出此下策,小姐不知道此事,都是奴婢的错。”
    “好,很好!”清颜笑着道,然后对秦婉道,“真没想到秦妃还有两个这么忠心耿耿的婢女,真是好。”
    秦封扬看向秦婉,秦婉泪光盈盈,满脸的委屈。
    对于她的行为不齿,但是自从他进门快一年了,他的确是从没有碰过她,对她来说可能是太残忍,可他对她无任何的男女之情,若是碰了她反而是更残忍之事。
    而且他也做不到对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有那种想法。
    清颜又看了眼秦婉后,又扫向旁边的几个人。
    “你们也都是上院这边的伺候的,不会也是受秦妃……身边婢女胁迫吧?”
    几个人忙求饶,却没有说是受胁迫。
    “那便是自发的行为了?”
    清颜看了眼秦封扬和秦婉冷笑一声,转身对在场的所有人道:“你们不是都议论昨日的事情吗?可你们议论的却都是添油加醋后的流言,而非真实之事。分不清真假,你们就乱嚼舌头,胡乱的散播。”
    “本妃告诉你们,本妃和殿下昨日拌嘴闹不和,的确是和温琴师有关。”
    众人皆是大惊,这可是避讳的话题,王妃怎么自己说出来了。
    秦封扬的脸都绿了。
    清颜继续道:“但是也仅仅是因为在要不要让小郡王跟随温琴师学琴而已。温琴师离开也并非是殿下逐出王府,是他认为自己学艺不精不能做小郡王之师自请离去。”
    “你们一个个听风是雨胡乱添油加醋,诋毁殿下与本妃,杖毙了你们都不为过。”
    一群人吓得的浑身哆嗦,立即的叩头求饶。
    清颜冷哼一声,对下人命令道:“将瑞香、丁香舌头都给我拔了,春雨杖责二十掌嘴二十,其他人均杖责二十,上院这边的小厮婢女都配到马厩下院去。以后这王府之中再敢有私下乱嚼舌头,一律杖毙!”
    瑞香和丁香吓得傻了。
    秦婉忙抓着秦封扬求情。
    “封扬哥哥,饶了她们,杖责也可以,别拔了舌头。”
    清颜却走上台阶,笑着道:“秦妃,既然不舍,当初就不该让她们那么做,她们是代你受过。”
    “你……”
    清颜转身对旁边的下人命令:“还不都带下去!愣什么!”
    下人不敢再迟疑,忙走上前来。
    “封扬哥哥……殿下……”秦婉求情,秦封扬甩开他的手道,“此事全听王妃处治。”
    秦婉看向清颜。
    “免开尊口!”清颜冷冷的拒绝。
    敏佳公主对秦封扬和清颜微微的施了一礼,便退下了。
    秦婉见丁香和瑞香被哭喊被带走,终于忍不住的跟了过去。
    院子内恢复了安静后,清颜还站在廊下,叫来了旁边的石南。
    石南也没想到一向待下人最是宽容的王妃今日竟然出手如此的凌厉,也不敢再如平日内那般的随意,规矩的躬身听命。
    “让你管着上院,上院出这样一群不忠吃里扒外的奴才,你竟然是毫无察觉,你认为自己可有罪?”
    石南忙跪伏认错。
    “刚刚我看了眼,一个小厮三个婢女,总共四个人,那你就在这院中跪足四个时辰作为惩戒。”
    石南忙磕头便到院子里跪着。
    清颜又对旁边的小九吩咐:“重新调配几个小厮婢女到上院来。”
    小九领命退下。
    清颜朝秦封扬看了眼,转身走下石阶离开。
    “颜儿……”秦封扬一把拉住清颜手臂。
    清颜扭了下胳膊甩开他。
    “颜儿。”秦封扬再次的拉住她将他拉近了正堂中。
    “殿下要干什么?”
    “颜儿,对不起,昨日是我说话重了,是我一时冲动,对不起,原谅我。”
    清颜冷笑一声,推开他。
    说话重了?可那话已经扎进了她的心里,像跟刺一样,不拔很疼,拔了也永远是一道伤疤。
    一时冲动?一时冲动就能够那么的说她吗?怀疑她吗?
    “你内心深处是不信任我的。”
    “我信你,颜儿,我昨日是一时糊涂,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不好!”清颜转身离开,秦封扬拦着她去路,将她抱进怀中。
    “颜儿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说你,不要生气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别生气了行不行?”
    清颜用力想挣开他却挣不开,清颜爬在她的肩头便是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秦封扬疼的拳头紧握,咬着牙忍着疼,任由她咬。
    清颜觉得自己好似用尽了力气,全身都没了力气,才送开口。竟然尝到了唇齿间一股血腥,她看了眼秦封扬的肩头,即便是冬日穿了几层衣服,还是看到了血从肩头渗出来,鲜红的齿印。
    秦封扬眼眶一湿,不是因为肩头的疼痛,而是清颜的疼。
    她不是没有咬过他,哪一次是在姜州,她将自己的手腕咬伤。可那一次却远远没有这一次咬的这么狠。
    他该是伤她多深,她该是多伤心才能下的了这么狠的口。
    “颜儿,对不起。”他将清颜抱的更紧,“对不起,都是为夫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封扬,怀疑就像野草一样,一旦生了根就除不尽了,它会反反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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