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扬愣愣的看着林九思,他没有看错,面前的人的确是她的娘子,是她的颜儿。
    她的面容,她的身型,她的声音,甚至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颜儿。
    她没有死,永安宫大火中的那个人不是她。
    她真的还活着。
    他颤抖了嘴唇,蠕动了几下喉结,才发出两个字。
    “颜儿……”
    林九思当作没有听见,而是询问宋弗弃:“东偏方那边的孩子怎么样了?”
    “午后我看过,情况稳定,她母亲在照看,没事的。”
    “我去复诊,这孩子伤的严重不能有差错,这几位看着也不像什么大病的,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转身刚要走,又对丹皮和青皮道,“你们两个空闲的时候多看多学,我还指望过几年你们自己能够接诊出诊,或者将来从这儿出去也能自己开医馆呢!”
    “知道了。”
    林九思便朝中院走去。
    除了进门的那一眼,她再没有将目光放在秦封扬的身上,似乎他就是一个前来问诊的病人,她就是一个医馆中繁忙的大夫,没有空闲来搭理他。
    秦封扬疾步走到林九思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伸手一把抓着林九思的手腕。
    林九思愣了下,用力的甩开。
    “神经病!”狠狠的瞪了秦封扬一眼,朝中院去。
    “颜儿……”秦封扬再次的伸手去抓她手臂。
    林九思再次的甩开他,抬手一把细长的柳叶刀抵在秦封扬的喉咙处。
    “你再无礼我不客气了。”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都被惊住了。
    秦封扬更是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有一日会将刀刃抵在他的喉咙处。
    宋弗弃忙走上前劝道:“九思,别冲动,把刀收起来。”
    林九思并不听。
    秦封扬看着她冷酷的眼神,决绝的再没有当年半分的温柔和情意。
    这把刀不是抵在他的喉咙处,是直接插在了他的心上。
    当年他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将刀插在她的心口,甚至还在她的心中翻搅,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永安宫中,她过得何曾是人过的日子。
    她当时该是多么的失望、绝望、无望。
    眼眶不由得湿润,林九思没有将刀收回。他也没有退缩,感受到刀剑的冰凉。
    “颜儿……”他伸手去抓林九思握着柳叶刀的手。
    就在他触碰到林九思手腕的那一瞬,林九思手猛然的划过躲开,刀尖染血。
    秦封扬的喉咙处被划出一道口子,血正溢出。
    玄四几人惊慌的立即上前,查看秦封扬喉咙处的伤势。
    林九思冷冷的看了眼,便朝东偏房走去。
    另一边站着的川贝已经被吓愣了,缓过神忙撒腿朝林九思跑去。
    秦封扬感受到喉咙处的血滚烫的向下流进自己的衣襟里。
    他看着林九思迈进东偏房,泪水差一点滚落。
    她应该是想杀了他的,恨到极致了吧?
    “公子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宋弗弃道,便吩咐陈皮去打清水过来。
    玄四也劝着秦封扬赶紧的处理伤口,这是喉咙处可不是其他的地方,不知道伤的深不深,防不妨碍,但是血却流的不少。
    秦封扬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喉咙处,全是血。
    陈皮已经将清水打来,宋弗弃接过湿巾便去为秦封扬擦拭伤口。
    秦封扬冷冷的瞪着宋弗弃叱问:“当年是你安排李代桃僵。”
    宋弗弃没有回答,而是吩咐陈皮去拿药。
    “你胆子可真大,犯的每一条都是死罪。”
    宋弗弃只是将目光放在了他喉咙处的伤口上,认真的帮他处理伤口。
    川贝从东偏房跑出来,一把推开秦封扬抱着宋弗弃的腿,怒气冲冲的对秦封扬道:“你这坏人,是你无礼娘才伤你的,爹给你上药你还这么凶,你凭什么?”
    然后昂着头对宋弗弃道:“爹不要给他治伤,让他疼死好了。”
    宋弗弃抚了下他的头道:“别乱说话,陈皮带着川贝到后院去。”
    “我不去,我不要坏人伤害爹爹和娘。”
    “听话。”宋弗弃拿开他紧紧抱着自己的手,交给旁边的陈皮。
    “我不!”川贝伸手抓着宋弗的衣摆不放。
    “怎么可以不听话,快到后院玩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许过问。”宋弗弃略显严肃的道。
    “我不,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欺负川贝和哥哥,他们又来欺负娘和爹爹。”川贝抓着他的衣摆昂着头哭了起来。
    秦封扬看着川贝模样,心中更是心疼万分。
    他明明是他和清颜的孩子,可在他心中他却是坏人,却喊着宋弗弃爹爹,护着宋弗弃。
    宋弗弃看了眼川贝可怜兮兮的模样,心疼的抚着他的头,对秦封扬道:“童言无忌,请公子见谅。”
    他怎么会去怪责怪呢?又怎么忍心去责怪?
    林九思在东偏房内听到了川贝的声音,满满的心疼。
    女孩母亲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林大夫,他们什么人?可是要有大麻烦?”她抚着木榻上的女孩,生怕秦封扬等人会伤害到她的闺女。
    “大嫂不要担心,不会让你们受累的。”林九思安慰她。
    女孩母亲还是不太放心,神情紧张的看着门外,深怕有人闯进来。
    林九思给女孩也复诊完,叮嘱了女孩母亲几句便出了房门,她在这儿反而让她更不安。
    她回到前面药堂,川贝哭着朝她跑来。
    林九思蹲下帮他擦着眼泪哄着他。
    而后对旁边的丹皮道:“今天天色晚了,送病人离开,明日咱们再接诊。”说完牵着川贝的手朝后院去。
    秦封扬看着她冷冷的转身,心也空了一截。
    丹皮看了看宋弗弃确认是不是要将这几个人送走,而且现在的情况似乎也不是他说送人走就能够将人送走的。
    宋弗弃看着秦封扬,面前这个人是送出去不是,不送也不是。
    秦封扬收回目光道:“我今日起便留在医馆养伤。”
    宋弗弃愣了下,没想到秦封扬会来这一招。
    玄四几人对秦封扬的决定不意外,但是对这个借口有些匪夷所思。
    “公子身份贵重,医馆简陋恐多有不便,且歧州并非太平之地,未免闪失,实不敢留公子,还请公子另择他出下榻。”
    “医馆不是医病治伤之处吗?既然我现在有伤,既然大夫职责是扶危救伤,还有将病人赶出去的道理吗?我有何留不得?”
    见对方这时要赖着不走了丹皮也帮腔劝道:“公子虽然伤口是在喉咙处,但却只是划破了皮而已,根本毫无妨碍,并不需要再医馆留宿养伤。”
    “但伤我的人是在你们医馆。”
    丹皮也没有话接。
    宋弗弃见秦封扬是下定了决心要留下来,也就不再费口舌了。吩咐丹皮:“将其他的几间偏房都收拾一下吧!”
    “二爷,这……”
    “去吧!”
    丹皮应是回身叫过青皮和陈皮一起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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