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觉得今年的京城冬日比多年前的冷,似乎这雪下的也比那两年的厚许多,若不是裹着厚厚的,她根本就不敢出门,当然没有什么非要出门的事情,她也很少出门,就是连医馆那边也是很少过去了。
    她每日在永安宫或者是在空间内转悠,调配给自己调理这畏寒之症的药。
    没有来京城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畏寒之症倒是好了许多,今年在京城她才发现自己身体原来这么的若。
    殿内伺候的苏叶等人,穿的还没有她厚实,手脚都是暖的。
    思盈进宫来的时候,都说这殿内的暖炉烧的太旺。
    到了腊月的时候,她更是觉得冷的很,房间内冷风一旦吹来,自己就会忍不住咳嗽起来。
    宫人生怕她着了凉,处处都是提防着。但是这殿内暖炉烧的旺,空气太干,自己呼吸的也不是很舒服,只是找个机会躲到空间里去晒晒太阳,四处的转悠转悠。
    空间内司机如春,永远都是十几二十多度,很是适宜。
    秦封扬担心她身体,每天晚上都会帮她暖手暖脚,甚至是抱着她入睡,开始的几天她还是会将秦封扬推开,但是后来觉得有个暖暖的身体包裹着自己很舒服,也就不再推开他。
    秦封扬也是见她不推开,他更是高兴,甚至还会动手动脚的,这个却是被她给推开。
    秦封扬怕她着了凉,也就没再不老实。
    清颜以前从没有觉得京城的冬天会这么的漫长。
    年前的祭典和其他的一些活动,凡事需要皇后到场的,秦封扬都以皇后身体有恙免了清颜过去折腾。
    也因为这些事情,朝中的大臣皆是知晓了皇后身体不好,私下里也便是会议论起皇后这些年在歧州的事情来,均是相信了皇后在歧州是为了养病,避风水。
    关于当年的永安宫的事情,大家也都是模模糊糊的不再去详细的探知了,更多的人愿意相信了陛下所言,一是朝中有异心之人作祟,二是因为永安宫风水不好,三是皇后的命格缘由。所以当年怀着太子后便出宫安养。
    毕竟无论是当年的瑞王妃、后来的皇后,还是现在的皇后,心中都是装着天下,也是为天下百姓做实事,也不再去追究当年永安宫的事情是真是假。
    腊月十川贝的生辰,本来是打算去东宫那边为他庆生的,但是秦封扬考虑到清颜的身体,便将宴会设在了永安宫这边。
    秦封扬为了不让清颜累着,操心这些,所以川贝的生辰也不过是亲近的几个人聚在一起,还有川贝的四个伴读陪着。
    川贝的生辰过了之后,没有多久便是除夕。
    除夕家宴,清颜因为身体那几天正好不舒服头疼头晕的厉害,便只是露了个面便回了永安宫。
    太后身体也不适,也是用了膳之后回了延福宫。
    除夕的家宴,本事一家人一起守岁祈福的,最后因为太后皇后的缘故,便早早散了。
    川贝和陈皮跟着黄小八去玩了,秦封扬给太后请安后,便去了永安宫。
    清颜正咳嗽不止,苏叶在给她不断地顺气。
    秦封扬忙走过去,让苏叶去端热茶过来,自己来帮清颜顺气。
    “瞧着你今年的身体比去年更差了,这段时间你自己调理的药不是一直在吃吗?怎么不管用呢?明日我让太医进宫来给你瞧瞧。”
    “不用,其实已经好了一些了,只是这几天天太冷了,我有些不适应,待开春后,气温回升便好了,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
    “这还不是大病?”秦封扬心疼,又忍不住的教训她,“这都一两个月了,现在手还是冰冷呢!”
    “这病不是吃一两个月的药就能够立即好的,还是要慢慢调理的,我自己有分寸的。”
    “你这病……”秦封扬忽然对此说不出口了,这病都是因为他才会落下。
    如果没有当年的事情,她不会难产,不会寒冬腊月刚刚生产后便奔波,也不会在月子内受风受寒,身体又何至于会如此畏寒,如此的弱。
    “颜儿,对不起,这些病痛你不该承受,是为夫的错。”
    清颜扭头看着他痛苦自责的面容,眼中湿润,这样的神情她看了太多次了,她知道他是真心的觉得愧疚,是真的心疼她,真的痛苦。甚至知道她现在每日身体不舒服秦封扬心如刀绞,比他痛十倍百倍。
    这段时间,秦封扬对她百般的呵护照顾,将她当成了命一样的疼惜。
    但是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时间不能够退回去了,他做再多终究是来不及挽回的已经发生的一切。
    既然已经这个错已经铸成了,难过悲伤也是无用了,不能够让她身上的疼痛减少一分。
    “若你真的知道错了,真的心疼我,以后便加倍的补偿给我吧!”清颜笑着说道。
    秦封扬稍稍有些诧异,看着清颜的眼睛。
    清颜面上的笑容有些艰难,眼中的神色却很是诚恳。
    让他加倍的补偿?
    他心中立即的乐了,自从再次相遇已经快两年了,连接她回宫也快一年了,这一年来他也是想尽了办法哄她宠她疼他,抽出自己能够抽出的时间陪着她,就是想要更多的补偿当年对她的伤害,这些年对她的亏欠。
    但是一直以来清颜却对他的道歉认错都是冷淡的,他知道清颜的心中放不下,还是不肯原谅他,甚至是对于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一切,她也都是既来之则安之,根本没有欣喜。
    对于他的补偿,她也是淡淡的,也并不是很在意。
    现在她主动说要他补偿,说让他对他好,这便是打算原谅他了,想要真正再次的接受他。
    他想着,想着,忽然笑出了声来。
    等了这么久,他终究是等到了清颜回心转意。
    “颜儿,为夫会补偿,用尽所有来弥补为夫对你的亏欠,对川贝的亏欠。”
    他一把抱住了清颜,低声在她耳边道:“颜儿,颜儿,为夫绝不会再对不起你,绝不会再犯当年的错,颜儿,往后为夫这条命都是你的,只要你不再怨我,不再恨我,能够原谅我。”
    清颜轻咳了两声道:“我要你命做什么?你还想嫁祸我弑君谋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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