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凉园今夜没了冷清,流烟在院内跟木易逻推推嚷嚷多时,云溪安耐不住出了门,却瞧见远处一晃而过的纱裙,再定睛去看,院门口未站一人。
    木易逻因为那日的巴掌,对云溪怒恨至极。
    这木凉园中的所有人,他以后都不应再度得罪,即便是云溪。
    他告诉自己要忍下怒火,待他功成名就,怎会奈何不了一个云府的二小姐?到时候要杀要刮,都随他便。
    想到这里,木易逻心情甚好。
    瞧见云溪出了门,木易逻便停止了对流烟的纠缠,他拱首道:“公主,既然休书已成,明日我房内的妾室与通房丫头都会出府,你我的约定切勿要再变了。”
    说完,木易逻撇了云溪,便转身离去。
    流烟心中恼怒,却也只能忍住脾气,对云溪焦虑道:“这件事我本身便不愿去做,如今他倒是非本公主不娶了,又该怎么收场?”
    云溪唇角一翘:“再忍忍。。”
    流烟嗔道:“如何忍?他毛手毛脚的模样,我恨不得杀了他。”
    云溪轻撇墙外,与远处暗影中的人相望了一眼。
    那人掠过墙角,直接进了院子,温润修长的影子映斜在地上划出长长一道,风采沛然,竟是沈惊鸿。
    流烟惊讶:“你几时出去的?去寻木荣吗?我这几日倒是少见他。”
    他长身玉立于院内,只是轻轻摇头:“沈某自知那木家公子会来寻你,猜测道上官梦会跟来,果不其然,我寻到了她,而她却朝着云岭所居的客栈去了。”
    云溪想起刚刚一晃而过的身影,颔首看向天空,轻声道,“你我担心之事,终究要来了。”
    *** ***
    桑月客栈。
    房间内漆黑幽静,女子侧坐在桌边,一身玄衣映衬着她姣好的身形。她的手微微触碰在云岭的筋脉之处,唇角是温和的笑意:“已经无碍,无需担心。”
    云岭坐在他的对面,仔细打量着女子面目之上的鸾凤面具。这面具上的鸾凤巧夺天工,每一笔色彩都犹如黑暗中夺目的光。
    他飞鸽传书给父亲,父亲却没有派任何人来此守着他,等了些许时日,却迎来了她,远在京都皇宫内的贵妃——画蓝凤!
    从前只是听闻画蓝凤医术高超,却没想过如此能耐,竟然能治疗他的筋脉之伤。他只是探测性的对父亲提及此事,没想到父亲却肯为他求助于贵妃娘娘。
    云岭敬意道:“此番大恩,云岭再此谢过娘娘!”
    画蓝凤面具下的眸光悠悠:“你如此武功却被一个还未张开的女娃娃挑断筋脉,当真是云震天的好儿子。如今,还害的本宫千里迢迢来这凄苦之地为你治疗这筋脉的伤,一句谢谢便完事了吗?”
    云岭心中恐吓,立刻跪了下去:“娘娘想要什么,微臣定能竭尽全力。”
    画蓝凤起身后却是莞尔一笑,她伸出手扶起云岭,语气却是格外温和:“云家与本宫早已连成了一条线,而这条线最终没有断掉的原因,你果真不知?”
    云岭垂眸,再度跪下:“这些都是父亲——”
    痛!
    她踩在了云岭的手上,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柔声细语道:“云将军,你有父亲,本宫可没有父亲了,以后不要再触及本宫的伤心之处了,明白吗?”
    “微臣明白!”云岭鬓角全是冷汗,卑躬屈膝地说道。
    “本宫自知云将军此番的难处,所以便送了你死士,今后若是再伤了自己,这千陵县一行,本宫可不想踏足第二遍。”画蓝凤松开了脚,看着云岭如此模样,用手轻轻理了理他的发,眸光却看向了门外忽闪而过的影子,“看样子,本宫要离开了。”
    叩叩——
    敲门声随即响起。
    云岭颔首看向门外的修长倩影,心中的苦闷全部消散而开。但是此时,他却只能跪在画蓝凤身前,卑躬屈膝地当一个奴。
    黑影闪过,房间内瞬间多了一名死士,是一个带着黑色的面纱女子,画蓝凤的贴身死士。
    画蓝凤走向窗边,鸾凤面具在月光下透露着微微的光芒,她轻声道:“白医女怎么死的你心中有数,曾经的画眉医女怎么死的,你也心中有数,若是打打杀杀太过火了,难免会殃及自身。”
    “微臣明白。”云岭轻声道。
    一阵风荡漾而开,帘帐扬起,那死士带着直接画蓝凤掠出了这房间。
    云岭起了身开门,此时,他眸光中的热烈盛了几分,果真如他所思,是上官梦。只是,她的身形摇摇坠坠,几乎快要昏过去。曼妙的身躯最终跌在了他的怀中,眸内已然如死灰一般寂静:“我要你替我杀了国师,不惜任何代价!”
    云岭将上官梦拦腰抱起,轻放在软塌上。
    他虽皱眉,却依旧问道:“以你的能力,不该求我。”
    上官梦颔首,白皙而精致的俏容此时已经苍白无比,没有任何掩饰,直接道:“杀了木荣,我相公与之相似的容貌定然可以取而代之!他会感谢我,一定会!”
    “上官梦!”云岭起身,眸中冷寒之气越来越重,“为了别人,你竟来求我?你信不信我杀了你相公,神不知鬼不觉!”
    上官梦轻笑,与云岭那双寒眸对视:“今日我既然来了,便不是求你。”
    她撑着软塌,站起身来。虽脸色苍白,却依旧掩饰不了那张绝色的容颜,色若胭脂的肌肤丰腴娇美,上官梦直接扯落了外衫,从光洁的秀肩上滑落。
    云岭一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上官梦垂眸,纤细的手臂在颈后微微滑动,细绳脱落,最后一片裹身之物也随之滑落在软塌上。
    上官梦走向云岭,直接环住了他的腰,清眸却看向窗外:“若我动手,一旦查出,便会连累相公,只要你借用死士帮我——”
    他扣住上官梦的肩膀,将她狠狠地推开。
    云岭怒不可遏,血色满布了瞳孔:“你怕连累你相公,你不怕连累我?除非生死关头,父亲怎会派死士给我?”
    “云震天或许不会给你,但是贵妃娘娘难道不会给你?”
    上官梦盈盈的眸内写满了不屑,她一早便来到了客栈,却看到两名着了黑衣的死士在窗外候着,她想都没想便朝着客栈走来。呆了片刻,也听了片刻,她听到屋内之人的刁难与云岭的摇尾乞怜的话语声,便故意站在门外最近之处,告诉屋内之人,门外有人。
    云岭心中慌乱,她怎知画蓝凤与云家有关?难道刚刚,她都听到了?
    云岭皱眉:“若是父亲知道你偷听的事情,便会杀了你,贵妃娘娘亦是如此。”
    “可你不会告诉云震天,不是吗?”上官梦伸出玉臂,勾住了云岭的脖颈,睫毛微微轻颤,“你从小便喜欢我,如今我将自己送给你,你却要推开我吗?”
    云岭有些震惊,凝视身前身不着片缕的上官梦,藏于袖下的手臂微微一震:“从前的你不是这样,如今与那些勾栏做派又有何不同?”
    “你曾经也很喜欢那些勾栏女子,不是吗?”她嘲讽道。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云岭怒不可遏,他再度推开了上官梦,当手触碰在上官梦光洁的肌肤上时,却颤抖的厉害,“你若想让我替你杀人,我便去做,但是我不希望你用这样的方式践踏自己,同时也践踏我对你的情谊,这样的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他筋脉处的位置疼的厉害,从一开始便在隐忍。推推嚷嚷,不解与气愤让他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
    上官梦并没有因为他的谩骂而恼怒,反而冷静了眸,装作捡起衣衫的瞬间,封了云岭的穴道。她早先便发现了云岭的伤势,若不是他受伤,她怎能轻易如此?
    “你我终归殊途,这一夜算你欠我的,杀了木荣后,便两不相欠。”她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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