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似是隔了千年万载。
    云溪脸色苍白至极致,二十只袖箭自一瞬发出,而那袖箭却被宁西洛一掌击落,全部射至泥土之中,地表寸裂。
    云溪扬手,匕首自怀中而出直接朝着宁西洛而来。
    宁西洛偏过头,一手按住了云溪的手臂,另一手直接揽住了她的腰身:“你是知道的,弑君是什么罪名。”
    “这里是北渊。”
    “北渊人弑君,朕可当做成刺客。”他淡淡道。
    云溪腰间的手自是没有松开,她挣扎无果,眸色冷冽地凝着宁西洛:“你来北渊是为了杀我的?亲自来杀我?”
    云溪手中匕首掉落,双臂被他一只手禁锢,宁西洛冷冷道:“见朕必拔刀?跟谁学的?若是别人,早已经成了尸体了。”
    云溪冷笑:“你当皇帝太久,反而是记性不好了。怕是已经忘记养心殿内,宫河之盼以及清幽阁外发生的事情了。若是你不记得,我可以给你提醒一下。”
    宁西洛看着云溪,许久后只道一句:“呵。”
    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
    云溪恼怒,依旧挣脱他的手,却依旧无果。想她征战沙场十年,死在手中之人不计其数,从未有人能如此束缚她。她从来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宁西洛一人能如此待她。于这北渊走了一遭,却觉得人生短暂,走的太慢……
    那凤眸中并未有任何杀意。
    云溪顿了顿:“今日,我见过你的凤儿了。她守了几个时辰,现在换你来守着我了?”
    宁西洛眉梢轻扬,缓缓道:“朕将她支开,是来见你的。”
    云溪冷笑:“她将我困在客栈之中,是为了不让我回来,只因她以为楚临安会在这里被东宫杀了。想来,也只是无妄之言。”
    听云溪说此,宁西洛却是冷声道:“楚临安,来过。”
    来过?
    云溪猛然后退几步,看至黑夜深处,疾步而去,地上的黑色是“天花之舞”的痕迹……若楚临安来过,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溪回眸怒着宁西洛:“你杀了他?”
    宁西洛瞥至云溪的眸:“朕就打了他一掌。”
    云溪大声喝道:“你杀了他?”
    宁西洛皱眉:“朕没有。”
    听着宁西洛所言,云溪却是急地直接对他动了手,腿直接扫至前方却被宁西洛直接按住了。云溪怒道:“你明明很厌恶他!为什么没杀?你在说谎对不对?”
    他冷声道:“朕从不说谎。”
    如今,宁西洛握着她的腿,却迟迟没有松开,自是俯视着云溪的眸:“凤儿若对你说是东宫想杀楚临安,那便一定是东宫,凤儿聪慧,不如你一般这么笨。”
    云溪面色苍白,想要收回腿,却僵硬于原地。
    宁西洛看着她,红脂薄唇轻扬:“朕,是来找你的,不是来杀人的。”
    那手……松了云溪的腿。
    自云溪腿下落的瞬间,宁西洛将云溪直接横抱于怀中,她的穴道又被封上了!
    云溪轻声道:“你来找我,便是为了点我的穴道?”
    “朕,没那么无聊。”
    于宁西洛怀中,云溪冷笑:“那便解了穴道。”
    “不是想见楚临安吗?”凤眸凝着云溪,最终他缓缓说道,“朕带你去。”
    这夜极深,他站在无一人的盐光寺之中,声音清澈。
    而云溪却是不解地凝着,满心的狐疑。宁西洛不为杀她,在这里等着她,只为了带她找楚临安?宁西洛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那夜,那般对她。
    明明那夜,他要杀了她。
    那现在呢,又是做戏吗?或者有谁想看这出戏?所以,宁西洛便如此做了吗?
    云溪嘲讽而笑:“你若是在这里抱了我,被凤儿知道了是要误会的。”
    “凤儿聪慧,不会误会。”
    “在你眼里,你的凤儿永远比我聪慧。”
    “你看的很透彻。”宁西洛垂眸凝着云溪,继而缓缓朝着盐光寺外而去。
    即便连骂人,都说的如此难听。
    抱着她的手臂坚韧而有力,云溪冲破穴道无果,只能躺在宁西洛的怀中,看着前方缓缓而来的马车,然后微微愕然。
    驾马的少年,此时正眉目皆笑地看着她:“二姑娘。”
    顾生言下马,对着云溪微微俯身。
    宁西洛直接踏上马车,将云溪轻放其中。
    那帘帐被卷至一侧并未放开,于马车之中,云溪看着顾生言的背影,冷声道:“顾总管,来北渊是为了什么?”
    顾生言回眸笑道:“姑娘当着皇上的面,问奴才如此绝密的问题,不大好。”
    云溪一动不动的看着那越来越远的盐光寺:“北渊将我困在这里,你将我带走,便不怕暗线跟上你吗?”
    “跟一个,杀一个。”他淡淡道。
    云溪又道:“楚临安来寻我?”
    宁西洛嘲讽:“来寻死。”
    寻死……
    云溪看着马车之外那苍凉的星空,却是心神恍惚。那时分别,她记得楚临安凝看自己的眸色带了失望,也带着沉沉的绝望。
    她以为楚临安不会再来寻她,也以为相见之日不会那么快。可他还是来了,冒着性命危险来见她了。而她呢,又为楚临安做了什么呢……
    云溪苦笑。
    自抬眸,她看到了宁西洛冷目凝看她的容颜,云溪问道:“那小沙弥是东宫的人,若是东宫想碰楚临安,又怎会留他性命?”
    宁西洛冷笑:“江此意要保楚临安,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保?
    违抗东宫的命令去保楚临安?云溪诧异,急声问道:“违抗命令,东宫自然奈何不了他什么,只是对于北渊命脉而言,这楚临安的性命又何以重要?”
    宁西洛坐于马车之中,淡淡凝视黑夜深处:“楚临安的眼睛。”
    云溪紧紧抿着眉目:“他凭什么要楚临安的眼睛!用这个交换性命?若江此意这般,我便杀了他!”
    “云溪。”宁西洛垂眸淡淡地凝着云溪的眸,许久后道,“你伤不到他,北渊任何一人都伤不到他。”
    这话淡淡,却让云溪苦笑:“那你呢,你也伤不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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