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夏日太过炎热,还是柳固公子太过害怕,此时他额头之上已满布这汗水。
    所有官差拔出刀,团团将画凉围住了。
    画凉于人群之中,凉薄之眸淡凝身前之人,薄唇轻启:“想——杀人了。”
    人群倒吸一口凉气。
    柳固虽是害怕,但是看着人群中的注视以及越来越多的姑娘聚集于此,只能道:“小公子长的这么美,还这么爱动手,到底是随谁?以后不妨跟爷走——”
    画凉之眸略过云溪,冷言:“战神。”
    “战神?”柳固语气长扬,最终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以为你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便能随战神了?不过爷说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
    漂亮……
    美……
    云溪已然觉得不妙,画凉很是厌恶别人如此称呼他,尤其是途次调戏。因为这称呼,死在他刀下不知多少亡魂。如今,这柳固的话让画凉的眉头高高耸着。
    云溪握紧了袖下弓箭。
    一旁,水碧轻轻俯于云溪耳旁,笑道:“无碍。”
    说罢,水碧便朝着画凉而去。
    她步履轻盈,脚踝之上的铃铛叮铃作响,夏日的风于她身侧轻轻微动着,那一席碧绿之色的长衣随风而起。素手轻扬——
    画凉眉眼淡淡凝着水碧,将佩剑递给了她。
    水碧人握剑,眉眼抚着温柔之色,可那剑却没有被收起,自水碧转身的刹那,那剑已经穿透了柳固的腹部。
    所有人皆看着美人衣角之上的鲜红,上面落尽鲜血点滴。
    柳固垂眸按着那剑伤,逐步后退,直接跌于地上,没了气息。
    官差乱了,人群乱了。
    “水碧杀人了!”
    “官家公子被杀了!”
    ……
    一声又一声络绎不绝,而水碧却是厌恶之色擦拭着衣服之上的血渍,冷笑:“你若是下手过早,我又岂能动手?”
    这话显然是说给画凉听的。
    画凉盯着水碧,环至身边杂乱的人群,用以冷色看着水碧。
    云溪以顺势之姿打落了官差手中的刀,十几把刀落在地上,皆断成一半。
    而那些官差想要逃走的刹那,却被云溪点了穴道。无人,走出落花楼前的小巷,而百姓却一哄而散。
    水碧因云溪的动作却是诧异:“云姑娘,您这是——”
    穿透尸体的剑凌空飞起,直接被握于画凉手中,而那剑却指向了水碧。他冷声道:“在南岳地界明目张胆的杀人,这种事情不应该关起门来做的吗?”
    水碧挪开画凉的剑,那双美眸环至云溪身上,笑道:“那姑娘你呢——怕了吗?”
    这声清幽,伴随着西方落霞之色。
    而水碧身前之人却是眉目缱绻着清冷之色,云溪缓缓道:“他还未做什么事情,为何要杀?我需要一个理由。”
    水碧迎着画凉的剑,看着云溪却是浅笑:“姑娘与温念妤所说一般,是大善之人。”
    画凉狠按了剑:“说。”
    水碧笑笑:“姑且不论楼里今日损失的三万两财物,三个月前这柳固公子辱了楼里的一个清倌人,且将那清倌人偷偷埋了,尸体是上个月才寻到的,证物皆在。寻个理由,杀了这柳固公子便罢了,那姑娘的名声固然重要,楼里也不愿再去提。只是今日,这柳固对您如此,这丢人的事,书烨商会可忍不得。”
    听此,云溪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淡淡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理?”
    远处,自由官差赶来之声。
    而那官差之后的马车之内,坐着那官老爷。
    水碧推开画凉的剑,轻轻俯身:“明日吉时,记得让温念妤来娶我,这些事情书烨商会自会处理。”
    她的手臂伸着——
    云溪上下打量着水碧,只见她道:“回去吧。”
    挥袖间,云溪便拽着画凉直接朝着温府方向而去。
    身后声音阵阵,踏马之声,尘土飞扬之声皆响彻着,路上百姓形色匆匆,而云溪却是唇角轻扬着。
    她记得水碧那最后一抹神色。
    她,从未在女子眸中见到那样的光彩,似是烈阳晴空之上的骄傲,能让人察觉到平静,也能让人心如止水。
    那双眼睛美到极致,哪怕水碧什么都不说,云溪便看的清清楚楚。
    她既能光天之下杀人,自也能处理好这些问题。
    南岳,早便听闻民风淳朴,只是这淳朴之色,今日云溪未尝看出,却看到了水碧周身的暗香浮动。
    这书烨商会交给这样的人打理,到底是比她合适多了。
    画凉于云溪身侧,眉梢皱着:“姐姐,你笑什么?”
    云溪停下了身,于落霞的昏黄之中凝着眼前之人,那俊美容颜依旧凝白而柔郁,她轻轻笑道:“画凉,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云溪看着画凉,只笑:“赌温念妤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最少这份能力在龙子卿之上。”
    画凉一怔,道:“姐姐说的对。”
    这话却让云溪笑出了声:“你也这么认为?”
    “这话是你说的,便是对的。”
    画凉摇头,凉薄之眸变得温和,映入了云溪的倒影。而那倒影之中,云溪却是眉梢高高皱着,随即扬了手刮了画凉的鼻子:“就你嘴甜。”
    云溪朝前走着,画凉便于身后跟着。
    许久后,云溪突然身手拉住了画凉:“怎么走的这么慢。”
    这话似是絮叨,而画凉却停下了身,牢牢地看着云溪的手,脸色却是极为僵硬:“姐姐莫要忘了,男女……授受不亲。”
    云溪眉梢一挑,笑道:“你怎么跟父亲一个口气?”
    画凉眸间一抹黯然,小声道:“现在的你是云溪,与我并无任何血亲关系。那昏睡的画溪,才是我意义上的血亲姐姐,不是吗?”
    云溪一脸愣住的模样,突然双手紧握画凉,一本正经道:“这张脸,你到底是不够熟悉。等你多叫几声姐姐,自然将我跟画溪的脸融为一体了。”
    满不在乎的回答,让画凉脸色越来越苍白:“你这张脸,的确有些像从前的你了……每一天……每一天都像极了从前的你!”
    画凉声音沙哑,眼眶却红了去。只是这一切,都未曾被云溪看到眼里,她背对着画凉走的缓慢。
    画凉轻声道:“姐姐,还会嫁人吗?”
    “或许会吧,就像有朝一日,你也会娶人一样。”
    画凉扯出了一抹笑,跟着云溪走着:“娶一个大义之人,就像——”
    “嗯?”云溪回眸笑道。
    画凉摇摇头,不愿说下去,直接随云溪入了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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