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申帝在他后头,没注意到何苗的异常,以为他打不过要逃走,便紧追而至,在他快要接近何苗时,一脚踹向他后背。
    何苗这时脑子已变得浑浑噩噩的,瞧见那一脚划破虚空,在她跟前一点点放大,她心里惊骇,也没顾得上多想,凭着本能一把推开了齐一鸣。
    “啊!”她自己实打实的挨上了这一脚,被狠狠踹飞了出去。
    “丫头!”
    “媳妇!”
    她的身子,坠向悬崖。
    说时迟那时快,齐一鸣飞身跃出,在她掉下去的前一刻,拽住她的手臂。
    可却又因坠势而抓不稳,他将全部的内力提到手臂上,才抓紧了她的手腕,而与此同时,他也被带了出去,只余双脚挂在悬崖边缘。
    何苗脑子已经不清楚了,只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放、放手……”
    她知道自己在悬崖边,底下是万丈深渊,掉下去肯定粉身碎骨。可她不知道害怕,只用力地睁开双眸,想多看他一眼。
    “不放!上辈子你离我而去,这辈子休想我再放开。”齐一鸣双脚已脱力,他咬牙支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何苗流下了眼泪,心里头酸涩难言。
    只是,她意识已经模糊,只迷迷糊糊呢喃,“不,我们不能一起……死……承泽与恩彤、还有……娘要怎么……办……”
    齐一鸣瞧见她昏厥,心里大骇,“媳妇,你醒一醒!”下一刻,心念一动,便将她带进入了空间。
    两夫妻在原地消失了。
    正飞奔而来想要帮忙的凤申帝等人一呆,以为掉了下去,猛地纵身跃起,来到悬崖边上。
    然而,崖底下渺渺无踪,山风阵阵,呜呜作响。方才土地雷轰炸后留下的焦味在空中飘荡。
    “苗儿……师弟……”
    凤申帝跪跌在地,心头酸痛难言,一双凤目被冷冽的山风吹得通红。
    这辈子,能令她痛心落泪的,大概只有何苗了。
    上次她在凤临大街没了呼吸,这回是坠崖。
    怔愣了一阵,凤申帝哑声吩咐,“来人,快点派人去崖底寻,生要见人,活要见尸!”
    “大师兄,不用了。”慕容庭道,“师哥是用瞬移的法子,将师嫂带走了。他们没在崖底,不会有事的。”
    凤申帝倏地看向他,“你确定?”
    “不会有错。”慕容庭一双桃花眼潋滟迷人,唇边荡起一抹邪笑,“大师兄,看你眼睛都红了,是进了沙子么?”
    凤申帝忙站起身,压了压眼睛,转身往里边走。
    心恨:该死的臭小子!
    慕容庭目色流转,晦涩难懂。
    空间里。
    齐一鸣将何苗全身上下检查了个遍,除了脉象虚弱,再也检查不出什么来,可人还昏迷着。
    不得已,他从她储物戒里拿出香米,用内力捏成粉末,喂她吃下。
    好一阵,她幽幽转醒。
    头顶是湛蓝的天空,上边悠悠荡荡的飘浮着几朵白云。
    鼻间嗅到熟悉的蔷薇清香。
    她转动了下眼珠子,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
    而后,看到齐一鸣满是焦虑的脸。
    记忆一点点回笼。他与凤申帝打斗,她放玄铁出来、头晕、被踹中、坠崖……
    坠崖!
    心头陡然惊悚,脸色煞白。
    下意识想坐起,齐一鸣忙阻止她,“别动,我通知了白狮子,它就快到了。”
    “为何要通知它?”她发出疑问,却很听话的没动。
    可紧接着,她瞪大了双眼,手抚上小腹,她当时接近昏迷状态,浑浑噩噩不太记得被踹中了哪里。
    若是小腹被踹……
    顿时惊恐万分,“是不是……孩子出事了?”
    齐一鸣也想起方才之事,不禁心有余悸,握住了她的手,“别怕,孩子没事。只是你很虚弱,我想让白狮子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何苗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却感觉浑身上下虚软无力,仿若生了大病。
    不过,她不是很在意,“可能是昨晚上着了凉,不碍事的。”
    齐一鸣沉默着,紧紧握着她的手。
    方才已喂她服下香米,不说着凉是小毛病,就是重伤垂危,也能治好的了。所以,她的虚弱,完全没有理由。
    查不出原因,令他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完全不敢动她,等白狮子过来。
    两夫妻心中有了忧虑,一时相对无言。
    两人原本在冷战,可方才性命攸关时,想的又都是对方,此时冷静了下来,心里头是酸涩难言。
    “娘亲。”
    察觉到她的气息,阴灵们从城堡里飞奔而出,绵绵骑着太攀蛇也从远处蜿蜒而来。
    看到孩子们的笑脸,何苗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微笑着看他们走近。
    孩子们很快便发现她的不对劲,将她团团围住。
    “娘亲,你怎么了?”
    “娘亲!”绵绵从太攀蛇身上跳下,快步走向她。
    何苗缓缓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太攀蛇游曳走近,摇晃着硕大的蛇脑袋,“丫头,你神色委顿,像是被什么吸走了精气神,情况不妙啊。”
    齐一鸣看向它,“精气神被吸?”
    “我只是那么一说,到底是不是,要找大夫看过才知。”太攀蛇一向惧怕他,一面说着一面躲到了孩子们身后。
    “那怎么办呢?”孩子们又急又愁,一张张小脸皱成一团,愁眉苦脸的。
    “别听太攀蛇说,娘只是累了。”何苗强撑着想坐起,齐一鸣只好把她搂入怀里,横抱起她,往城堡走去,孩子们忧心忡忡地跟在身后。
    何苗想推开他自己走,可她发现,自己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真像太攀蛇说的那样,她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她自己也罢了,可她还怀着身孕啊,这会不会影响到胎儿的生长?
    她心里开始涌起恐慌。
    齐一鸣一直抱她进入房间,将她放在了床上。
    这个房间是他前世为她精心布置的,粉色的床铺和家具,水晶做的梳妆台,粉色亮晶晶的毛毯,头顶上还有个大大玻璃窗,是一间充满梦幻色彩的公主房。
    她很喜欢。
    可现在,她完全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
    她死死拽住齐一鸣的手,“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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