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声对不起,思媛要是受了,那才是真的受了。”阿文微微地撇了身,“我没有权利做什么决定。”
    景瑜泽忽然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以为他查不到的娄羽两家信息是爷爷阻止了什么,但是也许……
    这一切只不过是娄羽两家制造出的假象。
    他突然有些慌。
    就像一个站在金字塔人的,充满了自信,笃定,掌控全局,但是,突然间意识到,头顶看不见的地方,其实还有更高的存在。
    交谈停止了,时间也仿若静止了一般。
    里面的羽思媛一直站着,凝视着床上的娄羽安。
    想到前几天见到的她还是那样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可是现在,头脑却伤了。
    甚至都不知道会不会脑震荡什么,甚至不知道会不会醒来……
    “羽安。”她轻轻地唤着娄羽安的名字,“别怕,我来接你了。”
    娄羽安只觉得眼皮好重好重。
    感觉眼前一直在回放着这大半生的景象,妈咪,爸爸,进入安园……
    可是,她记得最清楚,最深的记忆满满都是景瑜泽。
    最后,所有的片断都中止在他抱着她的那一瞬,他在颤抖地抱着她说,羽安,别吓我。
    羽安,醒醒。
    羽安……
    羽安……
    “羽安,我来接你了。”她的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像是小时候妈咪喊她的时候。
    “妈咪~”娄羽安想要抬手去拉了妈妈的手,但是好重,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羽安。”羽思媛轻轻地抓住她的手,“妈咪在这里。”
    “妈咪。”娄羽安睁不开眼皮,她仿佛听到她妈妈在跟她说话,她是要死了吗?
    出了好多的血,她可能真的要死了。
    她血型特殊,根本找不到人给她输血吧。
    “妈咪,我不想死。”她轻声地呜咽,“妈咪~”
    “妈咪在这里。”羽思媛根本听不到娄羽安在说什么,只是听到她痛苦的浅吟。
    “羽安不痛,妈咪给羽安吹吹好不好?”羽思媛双眼发红,却极力地抑制自己的心情。
    娄羽安再次陷入了昏迷,好在仪器上的生命线还是起伏波动着的,并没有吓人的变低……
    ***
    娄羽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昏迷后的第四天。
    诈一看,陌生的天花板让她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半会,她才想起来,她被林明惠推着从楼梯上摔倒,直接地后脑勺撞击到阶梯
    的边沿。
    “娄小姐醒了。”护士做完例行检查,没想到就看进了睁开眼睛的娄羽安眼里,微吓了一跳,然后赶紧的出去通知。
    这两天,这病房外的长廊比影视剧还要吓人。
    说是豪门争斗吧都算是轻的。
    觉得简直就是黑色团团在火力四开的拼斗!(我太南了,明明四个字就可以表达的,为了和谐,只能写成这样,能看懂吗?)
    这个景先生可是景家的掌权人啊,景家在a市代表什么,都懂的。
    可是这个很优雅的女士完全不带怕的!
    有钱人的世界真的是看不懂的。
    时刻上演着,谁也不让谁的景况,真的很吓人的好吗?
    身为护士的她表示有些瑟瑟发抖。
    娄羽安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病房也从无菌病房转入了了vip病房。
    这会,羽思媛行动方便的人就显出了优越性来了,直接地跨步就往病房跑去。
    阿琛直接地拦住!
    没错,景瑜泽的吩咐!
    被保镖推着轮椅前进的景瑜泽从后面靠近,他不会让羽思媛先进去的,更不会让羽思媛获得先机,说什么带羽安离开,甚至解
    除婚约的话语。
    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回了一半的心意。
    虽然没到愿意的地步,但起码不反对了。
    这个时候羽思媛要是以长辈的身份反对……
    “景先生,管好你的人。”羽思媛冷笑地看着景瑜泽,“你以为就这样拦着就有用吗?”
    景瑜泽看了阿琛一眼,“阿琛,羽女士是长辈,不得无礼。”
    “是,景先生。”阿琛收回了手,反正目的达到了。
    羽思媛回过头冷望了景瑜泽一眼,“虚伪。”
    景瑜泽不回话。
    二人一前一后地进入病房,看起来十分的不和谐。
    起码娄羽安这个刚醒的人,就能看出两人的不和谐来。
    等等,小姨?
    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小姨?”真的是小姨吗?
    羽思媛上前,笑得温柔又充满了关爱,“是我,羽安,你终于醒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头晕不晕?饿吗?”
    “小姨,你终于肯见我了。”娄羽安觉得真的太意外了,她约见ysy,花了大价钱,甚至卖惨,小姨都狠心拒绝,这会却出现了
    ,真的是太让她惊讶了!
    她突然都觉得自己这一摔真的是很值得了。
    “傻孩子,我怎么会不肯见你呢。”羽思媛很想抱她,但是又怕娄羽安身体有哪里不能碰的。
    想到这,赶紧看向阿文,“阿文,快,叫医生过来给羽安检查一遍。”
    “已经叫了医生过来了。”阿文看向娄羽安,“你……小姨这两天一直担心着你,都没有合过眼。”
    娄羽安头还是晕沉沉的,“我不知道……”
    被忽略的景瑜泽就坐在轮椅上,被阿文还刻意地挡住了视线。
    憋屈二字才能体现他这会的心境。
    “娄小姐,景先生已经四天没有合眼了。”刚出去处理了一下公事的白宇卓,一看这境况,乖乖,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局面啊?
    这些保镖是木头吗?还是石头?
    不敢推人,不会先声夺人吗?
    这个阿琛真是没用!
    娄羽安顺声看去,然后才发现场面有些怪异。
    白特助熟手地推着轮椅绕过了阿文,并且很礼貌地说了一声,“阿文先生,来,让让哈。”
    让不让都得让景先生获得c位!嗯不,是床头位!
    景瑜泽的形象此时真的可以用邋遢与憔悴来形容。
    满脸的胡渣碎子,眼圈乌黑一片,双眼更是熬得通红,红血丝布满得让人瞧着吓人。
    “羽安,你醒了。”终于,终于醒了。
    “你是……谁啊?”娄羽安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着景瑜泽,一脸的不认识。
    病房里瞬间陷入了死寂的状态。
    景瑜泽感觉到脑袋轰的一声,眼神全然无措地看着娄羽安。
    “羽安,你……不认识我了?”他声音轻颤到让白特助听了都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