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羽思媛倒是很快地接了起来,“羽安,你去公司了?”
    “嗯,闲在家也没事干,手上工作要忙的,我就回公司里来了。”娄羽安左言右他,就是不提景瑜泽。
    就连路上遇了几个红绿灯都要问遍了,还是没有进入主题。
    偏偏羽思媛也太意吊着她似的,也故意只字不提景瑜泽,陪着她扯。
    两母女就看谁坚持不住。
    最后……
    娄羽安认输了。
    她只是觉得,是个人参与了昨晚的事情,也会想知道后续的吧?
    正常的人都会这样的。
    “那个……司机醒了吗?”她问,白宇卓人不在景瑜泽身边,估计消息会滞后一些吧?
    “什么司机?哦,你说景瑜泽昨晚出事故的那个司机?”羽思媛做了否定的回答,“还没有,伤得有些重,还昏迷着。”
    “哦。”她以为她妈妈会继续往下说,然而没有然后了。
    娄羽安:“……”
    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笔戳着面前的纸,“他呢?”
    “嗯?”
    答案怎么样啊?
    不是去问答案的吗?
    “羽安,合同的事景瑜泽跟我谈了,这个事情我认为与他无关的。”毕竟现在还要借他的势来度安危呢。
    “妈?”娄羽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是不是对你巧言令色了?”她不信,以她妈的个性怎么会……
    “羽安,一事归一事,这事如果是真的,那也是老爷子的事,但是现在且不说没有找到证据就是你猜的那样,就算是,我们也欠
    了景瑜泽了。”
    娄羽安真的好想捂住耳朵不去听。
    她知道!
    当他只身一人前来救她,跟她一起跳下江时,她就知道,她不愿意承认都没有用。
    她欠他了。
    “而且,你真的不担心他现在的状况吗?”羽思媛认真地问。
    娄羽安直接回答,“不担心。”
    他有什么状况啊,昨晚她就在他身边,他有没有出事,她很清楚。
    羽思媛觉得这事在电话里也说不清,直接说回家了再说。
    娄羽安摔开手中的笔,她心烦意燥。
    甚至都打开音乐app,然后点了静心的曲子,然而平时很有用的方法,这会一点用也没有……
    不要去想他有没有事,她应该要想的是,他这个对珠宝行业没兴趣的人竟然要重心投资这一领域。
    一想到这,她的注意力果然尽数转移。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呢?
    如果景氏这样大的集团重心投资一个领域,大集团都不一定撑得住这样的对手,更何况是她这样区区的一个小公司。
    他这是有多怕她成功啊?
    既然他都摆明先这样无耻了,那她……若是只这样,不是没有半点嬴的胜算?
    她直接地走出办公室——
    席谦原人在办公室,家里面又打了越洋的电话过催他快点做决定。
    爷爷的意思,若是他实在不想接手,那将来可就真的没有半天回旋的余地了。
    “席先生,娄小姐找。”助理轻敲了一下办公室门,轻声提醒。
    羽安这会找他?
    席谦原顿了一下,“我再想想。”
    “想什么啊,财产还不要啊?你知道多少人奋斗了几辈子也达不到这样的高度,还有,你不是想要那个什么娄小姐吗?就你这样
    子,怎么跟景家争?你不都雇了什么保镖了吗,你……”
    扎心的话语隔着屏幕都是满满的心酸。
    “我有事先忙,先这样。”说罢,他先挂了电话。
    娄羽安走进来就看到席谦原在讲完电话,手拿着电话都才放下呢。
    “嗯……在忙?”她没有预约就直接上来好像有点不太好。
    只是刚刚她想到景瑜泽的举动,一时有些冲动的,就上来了。
    席谦原看向她,“没有,刚讲完一个电话而已。突然上来,是有什么问题需要请教我?”
    话语里带着轻松的调笑。
    娄羽安却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这么上来,好像很不正式。
    “那个我……”她想要打退堂股了。
    席谦原却邀请她坐下,“设计上的问题还是运营上的问题?或者是店铺上遇到了什么困难?”
    娄羽安摇头,“都不是。”
    “总不会闲得上来找我聊天吧?”他一脸浅笑,“我很忙的,不过若是你要聊……”他顿住看了看手表,“我就陪你聊个五分钟的天
    。”
    娄羽安扑哧一声,“以一分钟计费吗?那我聊不起,全行业都知道学长你的时间比律师界的大状还要贵。”
    “有吗?”席谦原一脸无辜。
    娄羽安放松了心情,然后说了句,“景氏今天发新闻了。”
    席谦原脸上的笑微微地收敛,“嗯,我看到了。”
    “你看到的是哪一条?”她看着他。
    “你想说的又是哪一条?”他回问。
    娄羽安扯了扯嘴角,“当然是关于景氏明年的重心投资领域那条。”
    席谦原顺着她的话说,“我也是。”
    两人心照不宣的只字不提景瑜泽昨晚车祸一事,谈起公事。
    “他这是想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嬴,就要稳嬴。”哪怕看起来稳操胜算,但是也不会轻敌。
    “正常。”如果是他也一样是这样的。
    景瑜泽那样骄傲一个人,怎么可能容许输,又怎么会让自己在输的这一端。
    娄羽安却不想输。
    她看了看席谦原,“学长……他很霸道的。”
    “嗯?”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跟我站同一阵营,他可能会报复的。”
    “说得好像他现在没有跟我的生意竞争一样。”席谦原淡淡地说道,“如果我说就今天,我们公司的两单生意就被他注资的公司抢
    了去,你会怎么说?”
    娄羽安:“?”
    “当然,这也算是正常的商业竞争,同一个行业领域,肯定会有诸多的交集。”他没用贬低景瑜泽做法的意思,他只是想说他跟
    景瑜泽的商业竞争其实也已经开始了。
    这到底算是他拉响的战争还是景瑜泽挑起的,两人都觉得是对方吧。
    娄羽安半会找不到话语。
    她就知道,事情根本不会因为席谦原掉进矿洞差点出意外而结束的。
    “如果这样,那我……入你公司的技术股,你不是明摆着亏吗?”她想不到有第二个可以帮自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