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华说的都是路小华留下的记忆,她说着说着,就好似跟路小华共情了一般,心头万般委屈起来:
    “我那爹也从来不管我,他只在乎他今天吃得饱吗,穿得暖吗,有一次,我那后娘自己跑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回来饭做晚了...
    我那后娘就做饭不会让我做,她怕我偷吃,然后我爹回来没能马上吃饭,我后娘就说是因为我偷懒不做,我爹就打了我一顿。”
    她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你说我爹是真的蠢到被我后娘骗吗?他哪里不知道啊,他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懂,他只是不理会,能找到个理由,能有个人让他出气就行了,我是不是无辜的一点都不重要。
    从来都是这样的,我后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这样的爹娘,还要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你觉得可能吗,真当我是圣母呢?”
    路晓华深吸一口气,越说越觉得原主路小华真的是太憋屈了。
    可也不能怪她太懦弱,因为她从小就没了亲娘,一直都是被后娘跟亲爹压制着,从有自己的意识开始,她就在不停的做事,思想估计都是扭曲的,且在这个的社会里,要她怎么反抗,如何反抗?
    她能在后娘要将她卖掉时,想过要攒钱逃跑,已经是非常了不得了,只可惜,被那个小树林里的男人毁了。
    不吐不快,抱怨一通,路晓华觉得胸口更舒畅了,然后也注意到了身旁好像不太对劲...后知后觉地发觉左半边身子冷飕飕的。
    她朝左看去,站在那的顾禹脸冷得像那天杀人的样子...
    “相、相公?是不是我...”说太多坏话,让他不高兴了?
    毕竟有句话叫“无不是的父母”,在这个孝道能压死人的世界里,哪怕断了亲,她这个说爹娘的不是,好像是不太好?
    她刚要反省呢,顾禹忽然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他似乎很努力让自己轻柔一点,不弄疼她,但臂膀却崩得很紧,她搁在他手臂上的手,能感受到那纠结起来的肌肉,硬邦邦的。
    “我应该,早点认识你。”他声音暗哑,像在压制着什么。
    路晓华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怎么了,赶紧反手抱住他的腰,抚上他的背:“没事没事,现在认识刚刚好,真的。”
    要是早点认识,那他认识的就不是她了。
    而且她说的那些“往事”,只是想抱怨抱怨路小华后娘有多坏而已,想让顾禹理解她不想理会后娘一家的心情,没想到会让顾禹这样。
    她有种说谎话,博得丈夫同情怜惜的感觉,颇为心虚和尴尬。
    顾禹不知道,他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小小的路晓华躲在柴房里又冷又饿,身上还被打得遍体鳞伤,一个人在黑暗中哭。
    他想着路晓华现在会变得这么坚强,生气时那嘴简直又毒又利,需要什么样就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客人什么样就说什么样的话来迎合,这不是天生就会的。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被生生压迫出来的,让她活到现在的“武器”。
    顾禹从来不知道,他会因为心疼一个人,心疼到想杀了那三个伤害了路晓华的人,不,只是杀了未免太便宜了他们了!
    顾禹一直没动,路晓华安慰了也没有用,只能乖乖地站在那任由他抱着,一手抱着他,一手偷摸地玩着他的衣服。
    过了好一会,顾禹情绪好像稳下来了,他放开她,温柔地帮她捻着沾到脸颊上的发丝:“风有点凉,回吧。”
    “哦,好。”路晓华仔细地借着月光看了看顾禹的脸色,看着没什么不对,跟往常一样,那张面瘫脸还柔和了许多,可她总感觉有一丝丝的渗人。
    往回走的路上,她忍不住问:“相公,你应该没打算做什么吧?”
    顾禹却道:“你上回说,想做小笼包?”
    路晓华:“……”
    她无奈地说:“明早就做给你吃。”
    “你还说,给我做了个玩具?”结果那玩具到现在都没看到。
    “我让木匠大叔给我做了,这不开店太忙,忘了去拿嘛,明天,明天也给你拿回来。”
    路晓华哄着顾禹回了家,然后有点疑惑地想着,她原本是想问他什么来着?
    怎么还没生呢,她就开始傻了?
    但她却记得,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给顾禹做了小笼包,既然做了,自然是多做一些,她端了一些去给顾禹吃,再会灶房的时候,剩下的也没了。
    她也不在意,对着空气说了声:“记得洗碗。”就出门往木匠大叔那去,
    过了会,路晓华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圆形的木盒子。
    她将木盒子放在已经套了个车厢的马车上,然后进屋将顾禹接出来,跟着顾禹一起上了马车,打扮成马夫的十一坐上车厢前的车板,驱动霁月前行。
    车厢布置得很温馨,两边的车窗挂上暖色系的窗帘,是路晓华买的布匹做的,马车两边和后面都是让人坐的横板,横板上铺着垫子,横板下则是小抽屉,可以放东西,中间固定了一张小桌子上,路途中可以泡茶吃点心下棋。
    马车开始前行的时候,路晓华献宝一样将木盒子摆在小桌子上,将圆形木盒子的盖子打开,里头是一个圆形平面上有许多圆形小洞,那些小洞排列规则,形成一个六角形。
    每个角的尖端下面是个小抽屉,拉开后,是涂了颜色的,磨成圆球小珠子的石子。
    顾禹不解地看着她。
    路晓华笑着道:“这是跳棋,很好玩的,我教你呀?”
    两人各执一个颜色的小圆石子,每个颜色有十个,分别放在两个对立的尖角那里,路晓华跟顾禹说了规则,然后跟他下了一盘。
    第一盘,顾禹在摸索阶段,路晓华赢了。
    她很开心,难得有可以压倒性胜过顾禹的“游戏”,虽然顾禹看着很淡定,她还是装模作样地安慰着顾禹:“没事的,多玩两盘上手了就好了。”
    顾禹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不急不躁地将他的珠子捡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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