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枫很坦然自在地在路晓华桌子对面坐下,看了看桌上的东西,问着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路晓华看了桌上的羊毛:“看不出来吗,我在搓毛线呢?”
    “毛线?”
    “对呀,就这样,搓成长长的线,”路晓华给顾玉枫做起示范,“等线足够长了,就可以给我女儿织两双袜子,再织个帽子,围巾什么的。”
    本来还想织衣服的,但这个难度有点高,她得先摸索摸索。
    顾玉枫好奇地捻起一条路晓华搓好的毛线:“这么粗,能织吗,怎么织?”
    “这个口头上说不清楚,爹今天来找我,就是问我怎么织毛线的吗?”路晓华边说边将桌上的羊毛往顾玉枫那边拨了些过去,“来了就别闲着,帮我一起搓。”
    顾玉枫:“……”
    他想了想,还是动起手来,学着路晓华的样搓起羊毛:“确实有点事,可我看你身旁这位不太顺眼,要不你让他躲一旁去,别让我看到?”
    “话不能这么说啊爹,你看他不顺眼,我们还看您不顺眼呢,是不是?”路晓华笑眯眯地说,“就麻烦爹爹忍一忍?”
    顾玉枫做事没有让人最意外,只有更意外,他还真的转过身子,侧对着路晓华,不去看十二,跟个小孩子似得:
    “其实呢,也没多大事,就是有件事想不明白。”
    “这么稀奇,还有爹爹想不明白的事?”
    “你听听啊,看是不是这个理,我爹呢,哦,也就是你丈夫的祖父,你说他年纪是不是挺大的了?”
    路晓华怪异地抬头看了看这位公公,因为他侧着身子,只能看到他侧脸,他正专注着给她搓羊毛,那张并不怎么受岁月摧残的俊脸,竟出现一丝恬淡的感觉...这一定是错觉。
    那天在那大殿里,他疯魔一样的指责着他父亲的种种罪行,疯到想一把火烧了所有顾家人,那种恨意,连她都心惊。
    可他现在却能扯家常一样说起他爹...她都不知道该害怕这人心里有病,还是佩服他能这么“风轻云淡”。
    他淡定,路晓华就跟着淡定,将顾鹏川当普通祖父一样聊起:“我都不知道他多大年纪了,很老了吗?”
    “都已经一甲子的年岁了,不老吗?”
    路晓华闻言,想着古时候七十都算稀有了,那六十确实是挺大年纪的,她回道:“那祖父确实年纪挺大的了,怎么,爹爹是要提醒我们,要孝敬祖父吗?”
    “这孝敬不孝敬呢,是你们的事,平日里也不见你们孝敬我啊。”顾玉枫带着抱怨地说,还幽怨地往路晓华这瞥一眼。
    路晓华:“……”
    顾玉枫接着道:“我是想问你们,我爹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努力地搞那些玩意,听说他这两年身体状况也不太好,他就不怕他一不小心嗝屁了,他现在努力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有些人若执于做一件事,哪顾得了别的啊。”
    说是这么说,路晓华心里也觉得怪怪的。
    首先,不说什么超绝的暗探,就算是培养一个各方面比较优秀的杀手好了,那都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以顾鹏川的年纪,他应该很难再看到新的一批试验品成长起来了。
    除非他只专注于前期,反正后期也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可只是这样的话,他图什么?图钱?图势?
    顾玉枫还是提醒了她一点,如果顾鹏川已经悄悄地培养出了能够继承他衣钵,继承他遗志的人呢,搞不好为了保护这个继承人,顾鹏川才那么快暴露出马脚,将所有的矛头都引向他自己,好藏住他真正的继承人?
    越想越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甚至这个可能性更大!
    如果真有这个继承人的话,他很可能就藏在顾家人中。
    路晓华隐下心头略略不安,再次看向顾玉枫,他就是特意来提醒她这件事的?
    可能对他做的事阴影太大,顾玉枫本人又一副“我要恶作剧啦”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人,所以他做件什么事,你总会想他又想搞什么?
    路晓华故作淡定无所谓地说:“我现在啊,自己的事都顾不来,哪顾得了其他啊。”
    顾玉枫笑嘻嘻的:“说得也是,管他的了。”
    路晓华偷瞄他一眼,继续搓她的毛线。
    觉得搓得差不多后,路晓华取出了两根半只手臂大小的竹针出来,竹针已经被打磨得很圆润,不会伤手,路晓华取出线头缠在一根竹针上,先打头,两只手指揪着线,灵活的在竹针上套了一个又一个圈,再拿出另一根竹针,交叉着针头开始织起来。
    顾玉枫没看过这种的,好奇地探头看着。
    路晓华刚好织一圈完,将刚空出来的竹针敲了敲顾玉枫跟前的桌面:“诶诶,干嘛呢,赶紧搓啊,现在这些毛线哪里够,快点搓。”
    顾玉枫下意识地又动手搓起来,边搓边看她织,还觉得挺神奇的,织出来的乍一看有点怪,等织得长了一点,他看出了些道道来:“不错啊,这要是织成了,怕是比寻常衣物要暖和些。”而且别致。
    “那当然。”路晓华骄傲地瞥他一眼。
    顾玉枫身子往她那边倾:“儿媳啊,爹年纪不小了,也怕冷,你看...”
    “爹想要啊?”
    “嘿嘿,你刚不是还说要孝敬的吗?”
    “有吗?”路晓华无辜地眨眨眼,“我没说呀。”
    顾玉枫不干了,而且他也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乖乖地给她搓毛线?他来这里是来看笑话的,不是来干活的!
    而且搓也给她搓了,居然没有他的份?!
    他将手中的毛和线丢在桌上:“那我也不干了!”
    路晓华抿嘴偷笑了下,又正色地说:“你搓这么点,想要骗我给你织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要不然,你帮我件事呗?”
    “不帮。”顾玉枫想都不想就拒绝。
    路晓华也不意外,世上没有不能挖的墙角,只有你给的筹码不够让对方心动,她往顾玉枫身上看了一眼,道:“如果爹愿意帮这个忙的话,我给爹织一条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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