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蓉狼狈不堪的伏坐地面,瞬间,周围的将士们目光齐刷刷投向她,令她更加羞愧万分,恨不得将脸面蒙了。
    萧哲俯瞰着她,一抬首,便见思思几人淡然无波的凝视自己。
    萧哲越过狼狈的落蓉走向思思,就这般,相望着,目光深远,有着旁人看不懂的神色。
    “可还气恼?”
    思思冷言瞥向落蓉,收回视线,说道:“怎么,舍得让你的美人,丢脸?”
    “在这般耍弄,为夫,可饶不得你。”
    “王爷,你看,美人垂泪,娇艳欲滴,你当仔细护佑了。不然,花遭风打,岂非可惜?”
    “你倒懂得怜香惜玉。为夫突然觉得,我得花儿,是该施水滋润一番了。”
    言罢牵起思思的手便欲回返。
    思思略慌,急忙问道:“你大病初愈,伤口使不得力,休要胡来。”
    萧哲身子一顿,回以嘲讽道:“为夫不过是与你吃些好的,你想多了吧?”
    思思脸腾地一阵绯红,见左右兵将皆那般看着自己,在看萧哲意犹未尽,顿时反应,好个萧哲,是故意而为!
    “看来,还是为夫将你照顾不周,待伤口好了,定不负你愿,好好伺候着你。”
    思思羞臊万分,恨不能将脸也一并遮盖了去。
    “胡言乱语。”却发现,自己脸红心跳,不正经的念头,颇为不合时宜的冒出,真真个丢脸。
    萧哲这才开怀,然依旧戏弄:“只是,到时,莫要太大声。此处不比王府,人多。”
    哎呀!思思只觉丢脸丢到了姥姥家,脸爆红若猪肝,就连脖颈亦红透透,一片红云……
    这次便是思思拽着萧哲飞快奔向房门。恨不能,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思思面紧,不见萧哲好心情的嘴角上扬,这连日来的憋闷,终于释放过半,当真舒服。
    他二人放肆调情,却气煞两人。落蓉自不必说,但见萧笛躲在帐篷恨得牙根紧咬,大手紧握帐篷,一声低骂:“萧哲,给我等着!”
    穆建峰摇摇头,就说思思见了萧哲就这般窝囊。人家只三言两语便撩拨了她。哎,也罢,如此总好过看她二人心生嫌隙,替他们着急了。
    魅走向落蓉,将其搀扶而起。
    “姑娘,早劝了你,莫要搅和他二人,非不听。似姑娘如此貌美之人,何愁寻不到良人。何必垂死一棵大树而惹人嫌弃?”魅好心劝慰。这落蓉当真够执着,难道非要步了七姐凤歌的后尘不可?
    落蓉难过的说不出一句话,转首看向紧闭的房门,莫大的羞辱扑面而来,令她无法喘息。
    自己与那个女人在他这里,天差地别的待遇,难道说,他们之间真就情比金坚,牢不可摧?
    不,不可能!
    师兄亲吻自己的时候,她可是真切感受着,他是喜欢自己的。就凭这一点,她有必要坚持下去,只要不回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一切好说。
    ……
    萧哲命人做了一桌丰盛宴席,只有他与思思二人,独自品尝。
    看着满桌子都是自己爱吃的菜,思思心头划过暖流阵阵。
    “我日日补着参汤,却不见你补食。为夫已命人为你熬着,日后也补一补。”说完,夹了肉蘑与思思碗中。
    “思思谢过王爷。”说罢便吃将起来。
    “与我总是这般客气,为夫受不的。”
    “说罢,究竟何事?思思想知道,不然,吃着无味。”
    “你就这般想我?看来,我在你心中的确不堪。”萧哲垂眸,满心愧疚。似乎,自己一言一行,在她心中根深蒂固的除了算计和利用,便再无其他。
    思思不明,萧哲究竟真假,仍旧试探道:“若没有,便是我多想了。快吃吧。”
    “思思,知你聪慧,只是,为夫说过,为夫心里只有你一人,从未变过。但为夫自认并未做好。你一日不信任我,为夫便一日惶恐。可否试着信我一次?”
    思思轻轻放下筷子,看向萧哲仔细的审视道:“王爷,你想多了,快吃吧。”
    “思思。”
    “思思多谢王爷好意,瞧,菜都凉了。快吃吧。”
    不在看萧哲一眼,思思只顾吃食,而他,并不知思思此刻,心思多么复杂。
    相信你?人心最为难测。自己修习道术佛理,自然知晓,世上何物最不可取。
    便是人心!
    所谓阵法,不过是算好方位时辰,利用人心薄弱,取精时而动,无一不往。
    倘若人心坚固如铁,若波若智慧,入菩萨空无境界,便是任何阵法亦无有作用。
    而凡夫之人,又有几人有那等智慧?
    他亦曾云,莫要试探人性,自己会失望的。如今,自己怎么可能再因他一句半言,便信了那所谓的人心?
    真是荒唐。
    二人便是吃食,也似乎,变了味道。萧哲满心犹豫,究竟如何,才能让她完全信任了自己。
    落蓉,必须离去,否则,他的思思,那般聪慧,定会被她搅和了。
    下定了决心,萧哲在二人快吃完之际,终于告知思思,他择日便将落蓉送走。
    思思只淡然无波的回应着,你做主就好。
    又是这态度,令萧哲心生不安。如今终于寻回了她,怎会再因他人而让她离去消失?
    萧哲吃过饭,与思思形影不离,恨不能将思思捆绑身侧,以求得安心。
    而思思却径自走向行刑之地,单薄的身子,挺直了脊梁骨,趴在长凳上,让将士棒打三十大棍。
    这三十大棍,是她应承了,替萧笛受过。
    此事引起全军的轰动,一时间,将士们皆安静的,看着思思代为受过。
    萧哲拦不得,任由执行兵将棍棒伺候。
    眼睁睁见棍棒加身,衣衫处泛起红色血印,萧哲心疼的,无以复加。
    恨不能那棍棒落与自己身上,成全了她……
    萧笛只觉那一棒棒落在她身,犹如落在自己心头,跟着抖动不安。
    思绪回炉,犹记得自己爆打跑堂的张三,惩戒她去洗衣裳倒粪桶,命令她做自己的茶童,还险些将她送给太公做男宠……
    往事不堪回首,然萧笛发现,今日,往事却无比清晰的跳入眼眸,一桩桩一件件,直到江南疫病,她亲自将自己治愈……
    思思咬牙坚持着,这兵将即便收了六分力气,然对于思思来说,亦艰难受得。
    直到最后一棒抬起,穆建峰飞一般蹿了过来,心疼的眼眶泛红,刚要伸手搀扶,身旁却被一双大手拦过。
    穆建峰无奈只得退后相让。
    思思被萧哲搀扶而起,苦笑着看向执行的将士:“你叫什么名字?”
    “回军师,我叫王五。”
    “多谢你手下留情。”
    “军师,对不起。”
    “非你错,无需道歉。”说罢欲抬腿前行,忽的身子腾空,思思发现自己,已被萧哲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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